在去前殿的路上。
唐娇娇看着身边沈念妘似有心事、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听到她的话,沈念妘才鼓起勇气说道。
“娇儿姐,你可以留在庄里吗?这庄里上下,不管男女,平日里都对我极其尊敬、敬而远之。
“我连一个说交心话的朋友都没有,才会觉得无趣,偷偷跑出去想要散散心,游玩一番,不曾想却遇到了东瀛人。
“不过还好遇到了娇儿姐,将我救下。”
听着沈念妘的话,她明白了过来,这是一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怪不得我遇到你时,你孑身一人,”她说道,“可是我有自己的事,不会一直在岛上待下去的。”
“这样吗...”沈念妘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看着单纯的少女,她终是不忍,最后松口道:“若是你不嫌弃,沈庄主也同意的话,在岛上这段时间,我倒是可以陪在你左右。”
“真的吗?”沈念妘惊喜道,看到她点头后,开心地拉着她的手向前殿奔去,“娇儿姐,我们快走,我一定要说服爹爹让你留下。”
看着在前快乐奔跑的少女,她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去,似乎很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
然而这种感觉仅仅维持了一瞬,一想到眼前面临的东瀛危机,以及不知在何处的归途,还有远方的他,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到了前殿,殿中只有沈荡天一人,悠哉喝着茶。
看着风风火火赶来的沈念妘,沈荡天不禁眉头一皱:“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只是那语气中多是宠溺般的嗔怪。
沈念妘吐了吐舌头,说道:“爹爹,你唤我与娇儿姐前来,有什么事吗?”
沈荡天放下茶杯,看向的反而是唐娇娇,说道:“没什么,爹爹想与救你的这位姑娘,聊一聊,妘儿你先到后殿去。”
“爹爹。”沈念妘自然不愿,撒娇道。
“听话。”沈荡天虽是宠溺自己女儿,但在这件事上并不退让。
沈念妘只得乖乖去到后殿等着,却并不老实,而是在屏风处竖起耳朵偷听着。
唐娇娇看着起身走近的沈荡天,拱手不卑不亢道:“不知沈庄主有何指教?”
沈荡天如数家珍的说道:“唐娇娇唐姑娘,随东瀛皇子寺田哀的船只来到济州岛,原本为寺田哀的阶下囚,借海上突遇风暴之际,得以逃脱。”
听着沈荡天的话,她想到进庄时,对方与其手下耳语的画面,说道:“沈庄主的情报工作,做的很不错。”
“身为一庄之主,自然要对庄上的安全负责,”沈荡天嘴角露出一丝笑,“庄上来了新面孔,沈某总要知根知底。”
“那沈庄主的意思是?”她有些摸不透面前这位庄主话里的含义。
沈荡天说道:“既然唐姑娘这般问,沈某也不再拐弯抹角。唐姑娘大概有所耳闻,这济州岛分为两大势力,一是沈某的沈家庄,二是东瀛势力。
“唐姑娘既非东瀛人士,又与东瀛有怨,那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沈某见唐姑娘功夫了得,想邀请唐姑娘加入沈家庄。
“况且,沈某见那不成器的小女,对姑娘甚是喜爱,姑娘留下,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沈某可为姑娘提供衣食住行,还有相应的报酬。”
“沈庄主需要我做什么?”听着沈荡天丰厚的承诺,她很冷静的问道。
她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沈荡天见她很是戒备,耸了耸肩说道:“唐姑娘不必紧张,听沈某一一道来,姑娘便明白了。”
她平静的说道:“还请沈庄主解惑。”
沈荡天继续说道:“唐姑娘若是大梁人,一定听说过戚武毅将军的名讳。这济州岛乃是大梁与东瀛间最大的岛屿,戚武毅将军在世之时,便将济州岛打下,将其作为攻打东瀛的后方基地。
“不曾想,后来出了所谓叛乱之事,戚家被抄家灭门,而东瀛从此之后愈加猖獗。
“沈某不才,曾为戚将军旧部,负责看管济州岛,沈家庄这些人本就属于戚家旧部。
“大梁势弱之后,济州岛也渐渐失了后援,成为一座孤岛。东瀛一直试图占下济州岛,现已占据了岛中小部分区域,两方的冲突也不断加剧。
“若不是岛心湖的淡水资源尚在我们手中,形势怕是会更加严峻。”
她听着沈荡天的长篇大论,却不免心有疑虑,先前在临安时,为何从未听说过济州岛之事。
“唐姑娘若是不信,随便找来岛上的人一问便知,”沈荡天看出了她的疑虑,“正是整个沈家庄同仇敌忾,大家一致对抗东瀛,才能存活至今,姑娘是从岛的另一边来的,也看到了,那边只有东瀛人。”
这时,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的沈念妘跑出来,到了她面前,拉着她的衣角可怜兮兮道:“娇儿姐,你便留下来吧。”
她再次面对那双澄澈见底的眸子,实在不忍心拒绝,摸了摸对方的头,轻声说道:“好。”
这时,她的视线并未看向沈荡天,没有看到沈荡天脸上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
待她抬起头来时,沈荡天的表情又恢复如初。
她问道:“沈庄主,你还没有说需要我做什么?”
沈荡天一脸愧疚地说道:“说来惭愧,庄上高手众多,却无女性高手,妘儿生母去的早,沈某平日里要忙庄中事务,实在无瑕分身一直待在妘儿身边,若是派遣我那帮手下整日跟着妘儿又多有不便,不然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我知道了,在庄上这些日子,我会负责妘儿的安全,”她听懂了沈荡天话中意思,“不过沈庄主,我也有自己的事,丑话说在前头,终有一日我会想办法离岛的。”
唐娇娇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