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家庄后,唐娇娇履行承诺,为沈念妘做了心心念的蛋炒饭。
再陪了一会儿大小姐后,她回到住所时,天色已晚。
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时,习惯性地瞥了一眼门缝处,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推门走进房中。
她反手关上门,捡起地上掉落的一丝长发。
有人进过她的房间,她拿拇指和食指搓着指尖发丝,若有所思。
出门在外,她会习惯性的在门缝处夹一根头发,若是有人推门进过房间,很难注意到细长的发丝。
就在刚刚,她进门前便已发现门缝处的头发不见了,而是落在了门后。
会是谁呢?她环顾房间中的陈列,与她出门时无二。
难道是他?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时常干咳、形销骨立的身影。
“喵呜。”肩头的唐小黑拿脸蹭了蹭她,似是在催促她早些休息。
“睡觉。”她挠了挠黑仔下巴,吹熄烛火。
除了唐小黑和双刀,身无长物的她不再多想。
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一些时日很是平静,寺田哀从那日放过狠话之后,便没了动静。
唐娇娇也向沈荡天打听过,得知东瀛船只还在修整,未见出海记录。
她同时还旁敲侧击问了问有没有去往大梁的船只或者途径,沈荡天却搪塞了过去。
她站在属于沈家庄的西岸码头,心中想着。
寺田兄妹在没有抓到她之前,并不急着离岛返回东瀛,但一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沈荡天则是有些可疑,似乎有意无意间想让她留在济州岛上。
难道司兰箬并没有骗她?
她想到了那张所谓截获的传信上的内容:唐已入庄,东瀛虎视,请速支援。
如果对方真的想先拖住她,等待什么支援的话,她不能坐以待毙。
看着偶有出岛进岛的船只,她决定上前打听一番,看有没有去大梁的方法。
就在她准备抬脚之际,身后传来了呼喊声。
“娇儿姐,娇儿姐。”沈念妘提着裙角,向她跑来。
“妘儿?怎么了?”她看着着急跑来的沈念妘,扶稳对方身子,说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庄,庄子里出事了,”沈念妘双手扶着腰,气喘吁吁道,“爹爹,爹爹他让娇儿姐你赶紧回去。”
“庄子出事?难道是东瀛势力打过来了?”她心中咯噔一下。
“不是,是庄子里死人了。”沈念妘终于喘过气来。
“死人了?我们现在回去。”她心中第一想法便是东瀛有什么动作了,携着沈念妘,踩着轻功向沈家庄方向奔去。
“娇儿姐,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厉害,飞来飞去。”
“你从现在开始习武,早晚可以的。”
“可是习武好难,还是娇儿姐带我好了。”
“…”
……
沈家庄中,沈荡天在前殿喝着茶。
其脚边不远的地上拿白布盖着,看那白布的凹凸形状,下面盖着的是尸首无疑。
沈荡天看着进来的两人,说道:“妘儿,你先下去,我与唐姑娘有事要谈。”
“爹爹又要背着我谈什么事?”沈念妘自是不乐意。
这沈荡天想做什么?庄里死人了,不去查明死因,反而将尸首摆在殿中,来找她谈事情?
唐娇娇心中想着,不动声色道:“妘儿,听庄主的话,这里摆着死尸,会吓到你的。”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白布。
沈念妘这才注意到,吓了一跳,说道:“娇儿姐,那我去先去后面等你。”
“好。”
沈荡天看着自己女儿离去的背影,才开口说道:“看得出,妘儿很是喜爱唐姑娘。”
“沈庄主抬爱了,我与妘儿只是年纪相仿,又同为女子,可能因此会聊的来一些,”她客气回道,“不知庄主唤我来,所谓何事?”
沈荡天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看向她:“前几日唐姑娘问沈某如何回大梁之事,沈某一直记着。近日,有从临安来的游海商人,沈某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唐姑娘大有来头。”
沈荡天的话让她再次心生警惕。
如果那封传信是真的,那沈荡天刚刚的话和传信内容是自相矛盾的。
传信内容中明显能看出来,对方对她的身份了如指掌,而刚刚的话透漏的意思又是从游海商人处才知晓了她的来历。
她顺着沈荡天话,问道:“沈庄主想表达什么?”
沈荡天继续说道:“游海商人往来大梁和东海各个岛屿间,经营商贸活动,他们的船可以带你回大梁,但是要价极贵,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攒不够一张船票的钱财。
“唐姑娘若是真想回大梁,沈某倒是可以为唐姑娘提供价值一张船票的银两。只不过......”
“沈庄主的条件是什么?”她深知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沈荡天说出这话就是想与她做交易。
“与聪明人交谈就是痛快。”沈荡天走到尸首旁,一把将上面盖着的白布揭开,顿时一股尸臭味涌出。
沈荡天指着尸首说道:“听闻唐姑娘在大梁乃是密探出身,破获多起匪夷所思的秘案,沈某想请唐姑娘帮忙调查此人的死因,以及背后的隐情。”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双刀?唐娇娇听到沈荡天的要求,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表面不动声色道:“多谢沈庄主挂念我的事,我尽力而为。”
“好说,”沈荡天指着地上尸首说道,“此人乃是庄里家丁,今日一早被沈某发现鬼鬼祟祟地待在庄外竹林,不知在干什么。
“沈某上去盘问时,不曾想此人对着沈某诡异一笑之后,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待到沈某仔细查看时,才发现此人竟然死了,而且死状很是诡异。”
“沈某担心是东瀛势力作怪,恰巧又听闻了唐姑娘的事迹,故而沈某唐突,想请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