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娇面若冰霜地看着司兰箬,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就在她的耐心将被磨完之际,司兰箬才缓缓开口道:“你不必唬我,该说的,老夫自会说。但丑话说在前头,老夫所言也只是道听途说,信与不信,你自行判断。”
她眉头一皱,说道:“司前辈但说无妨。”
司兰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娓娓道来:“默影阁的药师兜,你应该知道,他需要老夫的蛊虫做试验,曾以一则消息作为交换。
“默影阁早早便发现了吴悠的真实身份,但出于对西北吴家的忌惮,并未出手,只是将你们暗中监视起来,若是你们有所动作,默影阁也会采取相应的手段。”
司兰箬说到这里,唐娇娇想起来,从最开始,无论是原主还是她,每每查到了有关身世的一些蛛丝马迹,便会被默影阁抹除掉。
如此说来,倒是和司兰箬所说相符。
她继续听司兰箬讲下去。
“后来,默影阁将吴悠真实身份的消息,透露给了夏启。之后不久,便有了大皇子夏书墨杀你娘亲,再刻意出现在你面前,假意助你报仇,将你收入麾下之事。
“夏书墨的种种行径,与夏启有没有关系,老夫便不得而知了。这些事,是那药师兜告诉老夫的。是真是假,老夫也不得而知。老夫且这么一说,你且这么一听。”
她眯着眼说道:“你是说,真正害死我娘亲的是夏书墨,而此事背后很有可能有启皇的影子?”
她仔细回想,当初娘亲遇刺,大皇子好巧不巧地在她绝望伤心之际出现,确实极为可疑。
司兰箬说道:“不错,但无证据,都是道听途说。”
她继续追问道:“那前辈所说,启皇才是搅动这方天地安宁的罪魁祸首又是何意?还有晚辈手中的双刀,前辈所说只有我才能拿起这两把刀,又是何意?东瀛又为何一定要大费周章地得到它们?”
“你当真想知道?”司兰箬盯着她的眸子,“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坚持道:“劳烦司前辈相告。”
司兰箬嘿嘿一笑:“老夫记得,前一刻,唐姑娘可是说过,信不过老夫这种话。”
看着司兰箬戏谑的表情,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除了最亲近的人,我不知该相信谁,也不敢相信谁。”
“最亲近的人?有时伤你最深的可能就是最亲近的人。”司兰箬的话,句句饱含深意。
“告诉你也无妨,这方天地有着一个有关长生的传说,三块黑色令牌与两把无上双刀,可引天地雷电,打开长生秘境。入秘境者,可得永生。”
她愕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三块黑色令牌,黑龙令和她先前从城主府得到的另一块黑色令牌应该是其中之二。
两把无上双刀,难道是她手中的鸣鸿惊羽?她低头看向腰间双刀。
“不用疑问,答案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样,”司兰箬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老夫还是那句话,信与不信,你自行判断。”
“前辈为何对这些知道的如此清楚,我从未听说过什么长生秘境。”她仍是不敢完全相信。
司兰箬毫不隐瞒地说道:“此事详细的记录在一卷名为长生谷地图的图鉴中,那图鉴原本和其中一块黑色令牌一起,在东瀛手中。
“老夫曾见过其中内容,只是在十五年前南乱之时,图鉴和令牌不知所踪。”
长生谷地图几个字触动了唐娇娇的神经,她一下便想到了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筒,当初“长”和“谷”之间的字迹模糊,她还以为是丛极长风谷。
“我曾经拿到过前辈所说的图鉴和令牌。”话已至此,她对司兰箬说的话,信了七七八八,也不再隐瞒地说道。
“哦?在哪里?”司兰箬显然很是意外。
她回答道:“当初在临安战场上,被你们带走前,我将图鉴和令牌藏在了夏书璟身上。”
“什么?”听到她话的司兰箬,脸色一变,“那便意味着夏启已经得到了开启秘境的大部分材料。”
她摇了摇头:“我相信他。”
“夏书璟?哼,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吧。”司兰箬伸出手。
她看到,司兰箬身后的家丁掏出一封书信,走上前,递给了她。
“打开看看?”司兰箬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她拆开书信,上面简短的写着:
还望沈庄主稳住那唐娇娇,待本王到后,再将其带回梁安。
若是她反抗,必要时可采取强硬手段。
璟。
看完后,她那双葱白玉指微微颤抖,险些握不住手中薄薄的纸片。
尽管二楼烛火昏暗,她依旧认出了那熟悉的字。
“是他的字迹。”她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微颤。
“懂了?现在可是信了老夫的话?”司兰箬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怜悯。
难怪,司兰箬会说出“伤你最深的可能就是最亲近的人”这种话,原来他早就派遣手下,截获到了情报,唐娇娇沉默地想着。
只是她还是不敢,不想,不愿相信,夏书璟会这般对她。
她说道:“他既然来,我会当面亲自问清楚。”
“说实话,你们之间的儿女情长,老夫没兴趣,”司兰箬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夏启此举想必已是得到了图鉴中的内容,若是你和你的刀再落入他的手中,这世间不知又要引起多少动荡,老夫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她听出了司兰箬话中意思,后退几步,将手搭在刀柄上,说道:“司前辈,你可留不住我,别忘了我还有它,你的蛊对我没用。”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蹲在她肩头的唐小黑,也警惕地缓缓站直了身子。
“老夫知道你身怀玄兽,自然也会做两手准备,”司兰箬拍了拍手,指向她身后的楼梯口,“你不妨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