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两个月,小花圃中三角梅开得正好,与凋零的秋落相得益彰,风华正好的学子,在楼道中等待进场,第一场考试正准备着,未合并的课桌,堆书垒本的墙旁。
“季怀タ,你在哪个考场啊?”唐一珞从后挽着我,
让我愣了神。
第一场考试是打乱座位的,不过在左怡来回不断的询问中,大概谁谁在哪里,也知道了。
前一天晚上白浩屿一直在找我,想让他们的密谋计划得以实施。
白浩屿正巧坐在我的左斜前方,他周围有很多他认识的,一直在大声“交谈”。
“季怀タ,季怀タ,记得给我看啊。”白浩屿在开场考试前还在提醒我,我也笑着回应。
“我说了,你看得见就看,我不遮,但别暗示我”其实我也做到了。
题很简单,每次写完停笔都还有半个多小时,或许是起太早的缘故,我抵挡不住睡意,去往发呆的途中我睡着了。
在那个浅浅的梦中,我梦见了我被年级主任在考试
课堂中抓住了,还拍了“证据照”,让我百口难辩。
高二那年的秋季,似乎和冬天提前打好招呼,下班很早,畏冷的我,坐在门口迎风处考试,在别人穿着单薄之时,我已经套上了毛衣。
写完试题,在毛衣的拥抱下,我趴下了。
考试不能睡觉成了我们年纪成文的规定,让我们发呆都行,但是不能睡觉。
那个梦就在一年后应验。
我没有解释,证据在手,我只能去主任办公室。
路上我都有点晕,有点恍惚。
等我到办公室,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子,没戴眼镜的我,抬头看他。
他也看见了我,我张了张口正准备问,他却抢先问我:“咦?季怀タ?你怎么?怎么也?”
有些许尴尬,还未开口,脸上倒不争气的先红了层。
“你睡觉了?”我没回答他,先问想抢主导权。
“对啊,难不成你也.?”他坐在办公桌上笑我,他没有羞耻,反倒给我讲他如何来的丰功伟绩。
我也没拘着,和他浅浅地聊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余主任不设防的大吼,我人都呆住啦。
白浩屿咻地从办公桌上起来,没注意到隔壁的凳子,“哐当”凳子倒了,他也,
没站稳正面撞我身上,我心都抖了抖。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余主任正好见到这一幕,整个狭小的主任办公室都安静了,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和隔着几件衣服他的心跳。
一米八几的他,一米六的我,本想扶他起来,却冷不丁侧脸,我的嘴唇与他的喉结引力般停在那一刹。
我能感觉到心跳漏了一拍,也能感觉到他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你们,你们干嘛呢?”我们快速站好,现在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我就让你们来一次办公室,就等不及干这些有的没得?你们考试睡觉的事儿我还没算账,这倒好,直接无视办公圣地啦?”
“怎么?什么时候谈的?”
“白浩屿,你是不是一天活腻了?”
余主任一进办公室就巴拉巴拉骂个不停,我们都没机会解释。
现在真的是无中生“有”了,还是生的一个男朋友。
好不容易等到余主任骂累了,喝茶的瞬间,我们才有喘息。
我皱着眉对着白浩屿,想让他解释解释,他反倒安分的很。
看着那个装看不见的人,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解释,
红脸在这车祸现场都快成火灾现场的温度了。
我看余主任放下杯子,“主任,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
我还未说完,就被白浩屿打断,说着那“义正言辞”的……
“余主任,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家小朋友不懂事,我们任凭处置。”
我震惊不已的看着他,简直都快出口成章,心跳都快停止了。
我想解释,白浩屿直接拉住我的手,握的很紧,出口的话被冻住,短路的脑袋怎么也重启不了。
余主任听了,直接坐椅子上,看门开着,停了好久。
又去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还未停止,又被拉开。
“你们两个,去,去门口给我站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离开。”我看着余主任慜皱的眉头,看着白浩屿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余主任去上课时,看我们的眼神都快吃了我隔壁的~
等上课铃声响起,等周围安静,憋不住心里的斗争,我看了好几次白浩屿,每次他都很精准地侧头对我笑
实在忍不住,我开口问他:“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吊儿郎当地看着我,“对呀,我是有毛病。”
我憋眉看着他,无语又好笑。
“你和余主任有仇?”
“你问问我和你有没有仇,或许更好。
我听着,不着痕迹的噎住。
“有话说话,别整这些有得没得。”实在不想和他废话,秋风很温柔,但时不时贯入我的衣襟,也让我“丝丝”,
我把手缩进衣袖,让手能够回温。
或许他看见了我的小动作,也不逗我,反倒和我聊起天来,装作没发生什么。
“丁盛是你男朋友?”他闭着眼,没看我。
“放屁,你说的是些什么屁话。”
我看他,从面无表情到变了又变。似乎我的余光中他笑了的。
但是我没有追究,持续在这莫名其妙的烦躁中。
“那你们怎么感觉挺好啊”
“关你屁事儿,”
或许是见我脾气不好,他沉默了。
“诶,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看着他有些可笑,反倒笑着问他“怎么?我“男朋友”不正和我说话吗?”
“你男朋友不会介意吧,我今天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余主任对我们班有意见,没忍住。”他声音软下来,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在风中的我们,在教室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