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血缘真的可以把一个人的生死掌握在一个外人手里,你不觉得很可笑么?一边压榨吸取这个人的生命,一边又喋喋不休地辱骂,真真的可笑啊。
其实这两天丁盛一直在她周围,在她没醒的时候,也会去做会儿作业,只是比以前睡的时间少,丁盛对季母说“他家人在这工作,所以监督监督他好好照顾自己”
季母信了。
季怀夕在季南浔隔壁房间,他们答应了,毕竟忙帮了,也没有什么要求的人和事儿啦,除了最开始礼貌地问候过了再也没出现。
奶奶见季南浔醒了,也被小叔叔叫回了家,至今没有踏入过季怀夕的病房。
在醒来时,季怀夕问自己,遗憾吗?在空空的精神世界中,季怀夕知道,她啊,早就不遗憾了,面对季家对女性不停地搜刮,不是早就见怪不怪了吗。
那年季怀夕17岁。
十八岁的夏天季怀夕出院了,季南浔还在留院观察,家里人都电话唠嗑中,休息这段时间季怀夕在丁盛的帮助下,能够跟得上她以为的学习进度。
在空余时间,相陪伴的身影中,总会手持一书,嗅着消毒水包围着的书香木沉。
因为身体变得更弱了,母亲不放心,在学校外面租上了房子,季怀夕从住读变成了走读。
余主任很快就同意了,在早自习上课前季怀夕很早就坐在了位置上,那个位置没有变化,只是有堆叠得不算完美的试卷,全是空白。
春风过境,夏季已经藏不住它的狐狸尾巴,自己也没有想到一场手术,居然是一个多月之久。
位置没换,班主任说“你仍旧是那个位置,他们说你从来没有换过,就没做主换。”
其实班级有过一次考试换位置,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的凋落,嗓子像被什么哽住,又强忍泪水,不肯为限时屈服。
她收回视线,深呼吸,整理着这一段时间的残疾,拿出这段时间的资料放在桌上,开始有条不紊得分类整理着。
巧手一本一本地快速翻阅着,习惯释然,检阅着之前的笔记,还忍不住嫌弃自己的字,没想到会这么丑。
这段时间除了学习,季怀夕做的最多的便是练字,亲妈说“季怀夕的字看不得,像鸡扒的。”
其实季怀夕从来没有重视过,或许闲的时间太长,反而安静下来,一笔一画不断反复地练习。
对比了一会儿,自己反而被那一手丑字气笑了,认真看起来,还有不认识的,现在算是明白他们抄作业人的辛苦了。
整理好,教室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看了看时间,竟比以往要早上许多,
“怀夕,你回来啦~”
“怀夕~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呀?”
“夕夕宝贝,你可想死我啦~我作业都没地方借鉴啦~”
“是啊是啊,没你,我们可挨了不少骂~”
“对对对~你是不知道,张嬢嬢骂完,班主任骂,班主任骂了余婆婆(余主任)也要添上一两句,可苦死我们啦~”
……
“诶,乖乖,你,你知道……”
“咳咳咳……”那人还未说完,就听见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季怀夕一脸懵,准备问她什么,又有人插嘴说“诶,上课了,余婆婆马上就要驾到了,你们又想挨骂是不是~”
不知谁来了一句,才使围着的人散去,快速拿起书,“哇哇哇…”读起来。
季怀夕一脸疑惑,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适,右眼不停地跳,
同桌变成了苏清歌,季怀夕对她印象不深,如果这句话说出去,可能蒋紫她们要笑死她。
如果记得不错,除了寝室的人,能把名字和脸对上的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季怀夕扒拉了下苏清歌,问:“嗯,,请问,白浩屿坐哪里呀?”
这么久没联系,愧疚肯定是有的,只是她走后才知道自己手机没带,自己又记不住他的联系方式,一般都只用季母的。
她还尝试过用自己仅有记住的几个数字拼凑拼凑,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第一列,第三排,你……”季怀夕见她吞吞吐吐地,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心里不由得漏掉一拍,“没事儿,现在余主任每天早上都会等在楼下,然后一个班一个班查早自习,你别被他抓住了。”
说完她就开始背书,季怀夕把她眼中藏的心疼映入瞳孔,没有再问。
教室声音不设防地如雷鸣地响起,炸得人大脑瓜警鸣摇响。
果然从后门走上前的人,扫视一圈便从前门离开,声音一下就弱了几分,人嘛,永远不知道惊喜和意外谁先到来,转眼前门余婆婆的面孔就出现了。
季怀夕听着班上有节奏变化的读书声,一时想笑,或许是太久没在,亲切感十足。
徐徐而来的身影停在了苏清歌旁边,苏清歌不受影响地读着自己的,殊不知,她心里也有几分忐忑,话说没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啊。
“季怀夕,早自习下课来我办公室。”余主任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这句后,班上倒也有几句不同读书声的议论声。
“诶,你说,季怀夕一回来,余婆婆就找她,你们觉得是怎么?”
“不会是那事儿吧?”
“别乱说,怀夕本来就优秀,可能主任关心关心也是有的。”
“害,也对,屠榜人物又回来啦。”
“知足吧,不是还有人没回吗,没让你直接……”
下课,准备等白浩屿回来的季怀夕没有等到来人,看了看时间,也快上课了,便写了张便利贴让同桌苏清歌帮忙给白浩屿。
走出教室,教室里瞬间闹哄哄的,季怀夕眼睛咪了咪,也没有多想。
“报告。”
“怀夕啊,快进来。”总有人说余主任很凶,对人有偏见,可是他却始终对季怀夕不红脸,除了那次。
应了余主任的话在他旁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