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该如何张扬,季怀夕不知道,她找过自己的白月光,这就够了。
只要他还在那里,她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在那天晚上,有人给季怀夕传消息,说“怀夕,你前男友找你,说晚上放学去教学楼底。”
在发呆的季怀夕愣了愣,扫视了一圈,没看见白浩屿的身影,自从下午大扫除后就没看见来人,自习课也没有老师,所以班级里那几个常在河边走的人总有不再的时候。
也不知道谁是他们的卧底,老师来之前,总会很准时的出现在座位上,安安分分地,装乖可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学校教学楼有一个负一层,等放学,季怀夕本想直接问他的,无奈没找到人,还是去了他约的地方。
走在曾经他抱着她还安慰自己的地方,树叶不再青绿,有些泛黄。
这里是樱花大道所包含的地方,只是来人不多,偶尔有走读生会从这路过,不过学校为倡导节约用电,这也没开灯,只有影影约约细细碎碎的月光穿透绿叶,投在地板之上。
这里季怀夕常来,冷静不了的时候,吹会儿风,也能惬意不少。
空气中不断有一两个人经过,季怀夕总会下意识抬头看来人,原本星星满布的眼睛,久了总会暗淡许多。
人越来越少,直至风冷之时,季怀夕站累了,找个地方支撑自己的身体。
下午那一泼冷水,着实有惊到,受了冷风的撺掇,喷嚏也找上门来。
季怀夕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等了近半个钟头,还有二三十分钟,寝室也该关门了。
徘徊在梅花树下,同样的位置,只是已经物是人非,没有了当初抱她还愿意哄她的那个人。
抬起手看了眼手表,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她也没有理会。
:白浩屿,我再等你十分钟,你不来,我可就走了。
十分钟过去,没有人来,季怀夕目视着远方山中小城,看着脚底的落叶,无情也好,有情也罢,古人不是早就告诉我们了么。
季怀夕头也没回,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寝室,好在室友替她掩饰,说去教室拿东西,也就蒙混过去了。
有人问她去哪里了。
也有人直接道出真相:是不是白浩屿没有去。
消息是同学直言相告,也没有什么隐晦可谈,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恐怕明天又是一番风雨。
这些天,在洗漱过程中,总是能听见隔壁寝室的吵闹声。
同桌苏清歌说她们寝室有一个让所有人讨厌的人。
那个人是夏岁诗。
当时季怀夕听到还有些意外,因为这个女孩子感觉挺温柔,长的也挺漂亮,所以也没怎么相信。
况且夏岁诗和胡晴同为艺术类舞蹈生,季怀夕下意识相信胡晴,毕竟一个寝室,一起玩的玩伴。
同桌久了,苏清歌会不间断地告诉季怀夕她的事儿,季怀夕也没想到在学习之余,有人愿意和她说这些稀疏平常的事儿。
那一晚,她们寝室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战斗,班长刘星辰因为早上需要起很早去体训,被隔壁也吵得不耐烦。
夏岁诗被“赶出”了寝室,也可以说是她呆不下去,自己出来的。
而这场战斗,一个可以说毫不相关我们寝室的一两个妹妹被卷曲。
无处可去么,也不是,在前几天,夏岁诗去了同为舞蹈生其他班的女孩子寝室。
有人为她打抱不平,可未知全貌,怎敢去言语。
宿舍阿姨知道了,到处找她,在别人的寝室找到她,那一晚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今晚她们耗到了深夜。
夏岁诗不愿意在寝室睡,并不是她们赶出来的,胡晴去安慰她,告诉我们寝室的人,说“夏岁诗想来我们寝室,和胡晴一起睡。”
没人同意,其他五人都说不愿意,季怀夕也没意见,少数服从多数,是我们寝室做决定的关键。
来来回回很多次,班长刘星辰也烦了,本来很困,又需要早起,脾气也上来,直接放话说“既然她们寝室没有赶她走,就不要在这假清高,我们寝室,她,夏岁诗就是不可以进来,都睡觉,她们爱怎么怎么,谁都不可以去。”
班长放话,也就没谁好说什么了,季怀夕拿出手机问唐一珞“班长和她怎么了?”
唐一珞:没怎么,都不喜欢的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喜欢。
可笑:什么意思?
蒋紫也加入了群聊。
蒋紫:是啊?怎么回事儿?我看她挺好的啊,怎么,怎么,有我不知道的八卦么?
唐一珞:方淳不是也和她一个寝室么,给我说啊,夏岁诗品行不好。
可笑:啊?
蒋紫:快说说快说说。
唐一珞:听她们寝室的人说,夏岁诗洗澡总是趁没人的时候,用别人的沐浴露,就算洗衣液啊,香皂啊,牙膏都是用别人的。
唐一珞:还有更搞笑的,她的牙刷,是苏清歌当时看她没牙刷,给她拿的一个一次性牙刷,没想到这么久了,都没带换的。
唐一珞:而且你们是不是看她穿的光鲜亮丽的,但是她衣服都没怎么洗过,有时候都有味儿了。
蒋紫:对了,怀夕,你上次借她的衣服,是不是没还给你啊,我看见她还在穿呢?
季怀夕回了一个“嗯”,只是觉得女生寝室,的确像甄嬛传,心机的人,可怜的人,谁谁不是双向伤害呢,只是谁都不敢承认罢了。
是不是谁是痛苦的诉说者,谁就更可怜。
好像是这样,夏岁诗把她的遭受说与了她的舞蹈朋友,所以胡晴她们觉得她可怜。
而室友把她行为的不端告诉了别人,也会让别人觉得,她们才是受害者。
弯弯绕绕,无止无休,弄人的不止是世事,还有人呀。
最后,宿舍阿姨来,把夏岁诗叫了回去,班主任也知晓了此事儿。
早上,季怀夕不出意外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