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带来细碎的燥热让人睡觉也不安稳。
鲸落入梦,负万斤。
阳光穿透薄寒与亮眼相遇,他眼底的光太温暖,还不断抚摸季怀夕的头,安抚着季怀夕的慌乱。
尽管幼时季怀夕矮上一小截,小短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在他身后,好在小手被他牵着,保护作用明显,没有让路边的阻碍祝贺到她。
季怀夕一口一口叫着“哥哥”,“哥哥抱”,他无奈,只得抱上,不过小孩子也没有多大力气只能浅浅地抱住小团子的腰。
一起玩跷跷板,一起坐摩天轮,一起去鬼屋,悄然间,长大后的玩伴越来越多,而白浩屿自然护在季怀夕身后,陪她闹,他的嘴角放荡不羁,又动人得很,没有烟草味。
身上烟草味越来越重,戾气也显露,他没有再护在季怀夕身后,而逐渐有力量的手,护在了别人的身后。
万斤重的又何止是眼睛,还有头。
季怀夕醒的时候,头疼得厉害,班主任也不在,只留下她们几人站在办公室外。
看了看时间,正早上最后一节,办公桌上正摆着她们几人写的“交谈”。
揉揉头,也没能缓解感冒带来的浑浊。
眼前伸出一只手,强而有力,顺着往上看,发现是丁盛,季怀夕歪着头看他,以为他是来办公室拿东西的,正准备移开身子。
被他抓住手腕,隐隐约约有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她额头,片刻又没有了,手腕上强制的力量也消失了。
不明所以,一脸呆滞,等她缓过来,准备去接个水喝,水就送到面前来啦。
丁盛一言不语,从身上掏出备好的感冒灵,又贴心地放进去搅匀递在季怀夕面前。
迟缓呆滞的季怀夕,没有立刻接下,人有些不清醒。
办公室突然发出一声低笑,季怀夕又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眼睛里闪闪的,有些泪珠,这一股可怜劲,倒是把丁盛气笑了。
丁盛也没有催她,反而耐心地撑着办公桌。虽然见过季怀夕很多样子,但是这种模模糊糊的傻样,也确实逗人得很。
看了眼时间,才耐心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感冒了啊,感冒灵,甜的不苦”说完还不住地摇摇头,嘴角浅笑。
盯着季怀夕喝完药,丁盛才开始去弄他的,也没注意到丁盛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季怀夕缓过来,才开始拿起办公桌上的“检讨”。
教室里除了几个空位置,倒也是全勤,只是教室氛围格外凝重,平常几个惯犯也停手,认认真真地听讲,特别怕讲台上的人火炮冲向自己。
“检讨”内容五颜六色,可以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有人说,是看不惯她的那些烂行为,只是不待见他,不和她一起
还有人质问说,没有什么规定一定要和一个偷鸡摸狗,品行不端的一起玩吧。
还有更甚的,说,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怎么我还得对得起她?把她供起来?
而当事人本人才叫真的一塌糊涂。
可以说不堪入目,胡编乱造,没有一点儿真诚可言,最好笑的,居然还委屈上控诉她们不和她玩,说上了自己的委屈,反而事情的真相没一点儿记述。
前同桌苏清歌写得很强势,不像之前了解的那样,反而露出自己霸道的模样。
而有些人像小白兔,写着让她们不爽的东西,很平常,只是小怨气堆积起来,也不小。
季怀夕反而不看了,拢了拢外套,没有太阳照射的地方,外露的皮肤一片冰凉,额头的热气有所消散,心里倒是对丁盛更加感激。
或许是感冒的原因,眼眶微红。
最后季怀夕先解决了那个怨气小的,安慰了一下,便让她先回去。
后才在办公室外看着这群人,虽然不熟,但是好歹同学一场,也不好怎么得罪,不过她们或许会这么想,却不知道季怀夕骨子里原本的狠劲儿。
看在围栏墙壁之上,办公室的老师基本上去上课了,要么就是没来。
来来回回扫视了几眼眼前的人,眼底的血红让季怀夕显得更加冷血无情。
背后的阳光也不能融化这座万年冰山。
长久的死亡凝视,让她们感受到了和往常不一样的季怀夕,有人想说话,季怀夕一个冷眼扫过去,下意识又闭上了嘴。
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去拿出那几份“检讨”,大多有两张纸,密密麻麻的。
或许密密麻麻的控诉中,或许有怨怼,有不甘,没有谁想让谁看见这些控诉。
未来很长,谁都不想得罪谁,刘老师也是看着季怀夕不怕事儿,虽然不来事儿,但是听说了上次天台教训人的劲儿才知道,这个乖乖女,可不是她们看见的那种小白兔。
为了看清楚季怀夕,所以才有这种得力不讨好的事儿。
季怀夕把她们的“检讨”递在她们手上,自己也拿出一张纸,自顾自得择起船来,慢悠悠得说“有些事情没有标准答案,对也好,错也罢,自古以来都没有定论,老师把这事儿交给我,我想你们该明白,没有闹得满城风雨,就已经足够了。”
说着,一直小船已经折好,小小地在手上,把玩着,又拆开,折成了飞机,咻~飞到江边。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之间的相处还有一年,我也想问问你们,你们相信这世界上的结局始终圆满吗?”问完还看着她们等着回复。
一脸云淡风轻,平静得很,压得人喘不过气。
见她们不说话,季怀夕收敛了点儿自己的冷气,才没这么高压。
见她们不说话,季怀夕也不说话,反而目视着前方,没有聚光的神态。
一般情况下季怀夕不戴眼镜,只有上课戴,平常戴眼镜就是人发怒的时候,比如上次天台。
看了很久,季怀夕也没等到人说话,回过神看着她们,让夏岁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