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高三的复习,所有人都收了性子,都想为最后的一场老师做足准备。
大部分科目的上课时间,无非是做卷子,或者讲卷子。
有时候老师为了让各位放松一下,也会带着看看电影,做年级运动会,节日里的惊喜也是高三独一份的。
高三,这些老师反而没有以前那样火气茂盛。
有的人开始着急,去问问题,也能得到一两句夸赞,女生宿舍最严重的是抱怨头发,一掉一把,最后干脆剪了自己的长发,来个不见不烦。
季怀夕宿舍也不免大战,两个纯文化生,三个美术生,一个体育生,唯一的舞蹈生去校外机构集训。
在开学,季怀夕进了画室,没有人问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作为后进画室的人来说,劣势很大,父母尊重了她的意见,让她自己全权做主,校领导也劝过她,毕竟半年不学习,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最后老师们愿意相信她。
画室老师本来不愿意要她,因为在假期同学们在集训,而她错过了最后的机会,遗落的太多。
那天下午,季怀夕在办公室,面对画室老师的质疑和推脱,季怀夕有些疲倦,懒得言语。
季怀夕抬了抬原本拉耸的眼皮,看着各位老师,没有人站在她身后。
她没说什么,扫视了眼办公室,还有老师们画的画,她慢悠悠地起身,走到一个空白的画架前,又看了眼那个主要负责的老师。
看出她要干什么,便点点头,应允了。
最后季怀夕选择了色彩,窗外的流水,对面的高楼小道,葱绿的山树。
以她的视线,用她的理解,最后老师同意她进班,因为她的画技,画面已经可以说比在场的所有学生都要好。
老师问她是否学过。
她只是点点头,当初外公在那堆书本里彻夜研究的时候,季怀夕总会拿上笔,画下她眼中所见,见季怀夕有如此天赋,外公为她请了老师。
凝神注视着眼前的画,竟生疏成这样,外公知道了恐怕会嘲笑自己吧。
美术生在学校集训了很长一段时间,速写,素描,色彩,各占半边天。
晚上两点睡觉基本不可能,三点睡觉成了常态,五点睡觉偶尔也会来个一两次。
毕竟速写作业可以以斤来安排,常常两位数的张数。
季怀夕底子在,除了一两个复读生让她超越不了,成绩也能让老师刮目相看,以为自己捡到宝了。
后来寝室美术生越熬越晚,不熄灭的台灯,笔下的沙沙声,有时候还不得不削笔。
季怀夕在网上买了眼罩和耳塞,当时她们很开心,不断夸赞着季怀夕。
但是耳朵塞东西总归难受,有的人也没有使用过。
她们在教室,偶尔会听说老师脾气大,拿她们出气,回寝室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却是不断的私语,笔下的响动。
刘星辰早上需要很早去体训,也有些受不了。
而这边,原本的四人行,胡晴去舞蹈集训,蒋紫 季怀夕 在画室,最后却变成了唐一珞 左怡 刘星辰
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寝室的变化,可是所有人都在忍着,没有发酵。
而在某天晚上,这隐忍因为蒋紫早上的留言条彻底摊开。
上面写着:不要把我的忍让当做理所应当。
蒋紫给季怀夕说时,季怀夕骂了她一句,而后又没办法说什么。
她们放学,会早早地回寝室,占用着洗手间,而画室离寝室很远。
然后面对一个洗手间的苦恼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她们一个接一个不给机会,但是想着还正要熬夜,也就没有在意,只是偶尔想早点睡,却不得不因为她们刻意占用而延后。
这样的生活蒋紫和秦灵在假期补课期间就开始忍受。
原本要好的四人行,因为不同道,而渐行渐远。
那个回寝室睡觉的午后,季怀夕才发现原来这才是本来的样子。
刘星辰中午吃完饭在寝室洗衣服,看见季怀夕和蒋紫回来,便问一句:“左怡没和你们一起吗”
“昂,”季怀夕回应着。
“以后你们不和她一起,让她和我一起。”她讲得很强势,有种隐藏的火气。
这一句季怀夕和蒋紫也有些懵圈,当时没怎么在意。
最近左怡总会提前告诉季怀夕和蒋紫说她在一起,她要去干嘛干嘛,都没有说什么。
本以为她是一人去的,但是回来时,和唐一珞一起抱着快递笑嘻嘻地回来,刘星辰对左怡说:“左怡,你以后和我们一起吧。”
当时的季怀夕蒋紫也懵圈了,蒋紫差点发脾气,被季怀夕制止了。
可能是太忙,一个在教室,一个在画室,确实有些忽略她了,想着中午去教室路上等等她。
季怀夕中午没睡着,所以起得很早,坐在那发呆等她。
“左怡,走了走了。”刘星辰的一句话,左怡和她走了,蒋紫很早就去了画室,瞬间空荡荡的寝室,有些不知所措。
蒋紫知道这件事儿准备骂人,可是碍于同学,好朋友,室友,都没说什么。
堆积的怨怼越来越多,寝室晚上也不再像往常一样谈天谈地,很沉默,在寝室都能听见的欢笑声,在进寝室突然闭上嘴巴,面无表情。
谁都没有道破这场变化,原本使人放松的寝室,也变得压抑难受。
季怀夕,蒋紫,秦灵选择中午不回寝室,在画室睡觉。
小小的马扎,用速写板当桌子,趴在上面也能入睡,只是腿会麻,久了会疼,腰也渐渐酸疼起来。
脾气火爆的蒋紫最后在那件小事儿下写下了一张纸条,也成了导火索。
那天晚上,没有画画,争吵声到了两三点。
唐一珞为左怡打抱不平:“你早上那张纸条什么意思?”
第一次在寝室露出不快的表情和语言,蒋紫自然听到了。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