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人就这么盯着大屏幕,脸上的血丝越来越少,藏不住的肮脏,看见他们还未有悔改的,只觉得可笑极了。
笑着的眉目,没有一丝温度,眼底只有冰冷,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圆融美。季怀夕双手抱胸看完,就离开了,她留给了他们最后的尊严,只是无意中白皓屿和她永不可能。
难熬的不是那个夏天,难熬的是我们。
季怀夕的背后是曾经,她面前的人逆光而来,带她回家。
简简单单的家长会,季怀夕脱力,走出那道门,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是她的天来了,有人在替她撑住那片天。
身后的白皓屿在那里愣了很久很久,他知道有些东西存在了便是存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季怀夕和丁盛离开,那个女孩没有以前耀眼的光芒,有些暗淡的光。
父母没有解释,没有解释为什么白家和季家会有故事,更没有解释背后的肮脏手段对准了一个无辜的老人,就连那场不知名的手术,抢掉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又是怎么回事儿,他不解地望着他们,望着这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商人”。
他们不知道季怀夕在自己的未来规划里,他们眼睛中只有高傲与不屑,连慌乱都被代替的很好。如果不是季怀夕今天放出这个视频,是不是他永远被瞒在鼓里。
他问身后的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你表弟不知道为什么和那个捐赠的器官发生了排斥,最后抢救,那个女孩子看着不是很严重,总得顾自己人啊”他爸爸说,还一脸不屑。
白皓屿握紧拳头,接着问“那个老人呢?”
他们着急了,高高在上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全被白皓屿收入眼底,心里只剩下失望,发泄不了的怒火,他们没有回答,白皓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有些东西他问不出答案,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从别的地方知道。
礼堂的两人竟没有一个人发现白皓宇的不对劲,只是在和对方高谈阔论想办法,遮丑事儿。
”你说,我们怎么办啊?"白皓宇母亲问。
“和以前一样吧,他们不就是要点儿钱么,给他们就好。”说着,白父还不耐烦催促白母回去,原来有些人啊,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白皓屿疯一样地跑出去,却不知道该跑去哪里,他想去找季怀夕,可是他怕,他怕面对季怀夕,以前还能对自己发脾气,可是他知道不发脾气安安静静的季怀夕才是最可怕的。
他打电话给丁盛,没有人接,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学楼天台,坐在上面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欢笑,早上还在为能见到她而·开心,现在才知道他是最没有资格的一个人。
丁盛把季怀夕带回了他家,阳光照进来,一切都有了颜色,可是模糊的双眼怎么也看不清。丁盛让她在这呆一会儿,等他回来,出门的时候还不放心地看了眼她,可是那个娃偶毫无生气。
这一次丁盛也怕了。
回了一趟丁家,家长会结束后,丁父让他回来一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应允他先留下。
赶忙回了丁家,丁父丁母坐在那,眼神很温和又显得有些凝重。见丁盛回来,让他坐下。
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母亲,似乎也被岁月填上了一丝痕迹,“阿盛,那个女孩你知道多少?”
“嗯,一点吧,怎么了?”
听罢,眉眼有些失落,说着“你也不用去国外了,好好高考吧,只是你要好好对她啊,不然你可就不用进家门了~”
不明就里,不过他也没多想,和父母随便说了几句就准备走了,丁父丁母见反而催促他快些回去。
丁盛回家的路上用跑的,那个他在意的人在,他的身体有了着落。
回到家,那个女孩保持着他走时的模样,乖巧极了,眼前的电视自顾自地放着,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把买的吃的放在厨房,开始做饭,长期的独居,做的饭可谓是五星级。
季怀夕听到他回来了,走去厨房,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是白皓屿,幻觉已经这么严重了么,晃晃脑袋,开口:“丁盛,对不起了。”
他没有回头,她知道他听到了,他也知道她知道他听到了,片刻的停顿,只留下开门关门的声音,挺直的背脊在那一刻有些酸痛,不免苦笑,她能等自己回家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没有做饭,坐在了季怀夕坐过的地方,看她看过的电视,房间的她的气息还停留着,触不及防耳边传来一阵门铃,快步去开门,却是庄靳那副得意忘形地嘴脸,脸上的期待一扫而过。
“呦,看见不是她这待遇有点不一样啊!”庄靳也不管直接从他身前走进去,丁盛的眼睛还在期待什么,最后被庄靳拉进去。
季怀夕回了学校,鼓足勇气去见了那个她应该见一见的人。
教学楼顶散乱的烟头和酒罐,那个那孩子隐没在黑夜中,恍若隔世,上一次面对面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她走向那个男孩子,被他一把拉住,白皓屿抱着她想把她揉进骨头里,这样就不会跑了。
“如果我不是他们的儿子,我们还会有故事么?”白皓屿声音嘶哑,整个人醉醺醺的,也不知道是在说胡话还是,
“对不起啊,这场空欢喜是我对不起你。”季怀夕用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
“季怀夕”白皓屿一遍一遍轻轻地叫着季怀夕,季怀夕一遍又一遍地回应,“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灌醉,问问你爱的究竟是谁,”说着头越发重,晚风让他不是那么清醒。
“可是我怕啊,我怕我会忍不住求你回来,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囚禁在我身边,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说着竟然还有些委屈,笑眼看着眼前的女孩,眼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