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呆得久,不免常常看见奶奶,一如既往,季怀夕只能安慰自己,奶奶以前也是某个大家的大小姐,只是这重男思想究竟是封建时代的余留者,还是有其他原因,不可而知。
季南浔在婶婶和奶奶的照顾下,有一丝丝红面,只是让人心里不由得慌张,找不到由头,也没自我探索。
在家何君屹会通过电话视频,在有空的时间为季怀夕讲解她不会的题。
听说何君屹生活费被“恶意”限制了,只得自己啃温涵,听温涵抱怨,她像养了个儿子。
不由得有些好笑,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两人悄悄摸摸地在外兼职,一边学习,一边兼职,想着毕业可以买房。
二人学校相邻,以至于那些温涵的追求者,看见她养了个儿子也就自觉退得远远的。
高考没几天,季怀夕也没有再一头扎进书堆,一天做几张卷子就往养老院跑。
听爷爷奶奶们讲他们的青春和老暮,季怀夕成了他们故事的记录者,那道只能父亲进去的地方每天都勾着季怀夕,那里的神秘色彩总感觉不会亚于任何故事。
可是她进不去。
高考来临,季怀夕提前一天回了学校,如约而至的是整个青春里的角色。
即便提前回校,她也只是在寝室收拾物品,简单收拾下,除了书,竟只有一小包箱的物品。
考试开始。
各自的青春答卷轮番填涂,季怀夕做起来毫无负担,提前离开,
提前离开的不止有她,还有从远方回来的丁盛,相视而笑,已经如愿以偿。
她们并肩在骄阳下,烈日在今天似乎温和了许多,没有那么刺眼。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季怀夕开口问着。
“挺好的,至少不差吧。”余光中的季怀夕嘴角含笑,有种如释重负的释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考试是最轻松的,考完一门季怀夕就倒头就睡,谁都叫不醒。
庄周梦蝶,怀夕含泪。
逆光而来的是外公,他还是老样子,只是衣服是她没见过的模样,但是又似曾相识,外公牵着季怀夕荡秋千,又把人引入书案,毫不留情。
饭桌上外婆做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正等着季怀夕宠幸,手上疼痛传来“洗手去。”不得已屁颠屁颠去洗手,连跑来爬上餐桌囫囵嘴巴里还不知道在“咕咕”什么。
圆桌上,外公面色难看,地上还是外公扔的不知名的纸张。
“我告诉你们,痴心妄想,”外公浑厚的声音出现,满满的怒吼。
车祸现场,迷茫的“小孩”躺在血泊之中,眼中的焕然好像在向季怀夕求救,可是季怀夕拉不住,碰不着。
迷路的“孩子”,佝偻着腰在大街上寻找着他口中“夕夕”的名字,那一刻季怀夕看见了黑白无常。
死亡在那一刻好像有了预兆。
……
季怀夕怎么醒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眼睛睁开的她,没有灵魂。
因为季怀夕每堂考试提前交卷,以至于隔着教学楼的白浩屿一直没见到她,不知什么原因,最后的政治考试考完季怀夕坐在位置上一动也没动,监考老师不认识还以为她在看别人的,还特意站在季怀夕旁边。
后面的同学忍着想笑,又给这个老师留了几分薄面。
“本场考试已结束,全体起立……”
季怀夕随着人流向在走去,耳边没有人再探讨题目,反而是通宵、上网、KTV、狂欢。
人海中站着那个等了很久的人,两人间的川流似乎是近的,似乎是远的。那时候才明白,无限接近永不相交是这个意思,原来前辈早就告诉过自己。
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回教室吧。”
一路无言。
夏天没有雪落的声音,只有叶浪在告诉他们,毕业了。
许久不见,教室也没能陌生谁谁,一阵喧嚣。
或许是太过吵闹,季怀夕塞上手机向外面走去,没有目的地,只是在无意识地走一遍自己走过的路,那些人似乎就在眼前。
白浩屿见人出去,脱离人群,跟了上去,以为眼前人没发觉,哪知道耳机里并没有音乐。
季怀夕转过身,等身后的人上前来,似乎不满白浩屿走得太慢,还憋了憋眉眼。
一路无话,走累了,季怀夕坐在樱花大道设置的休息亭,看着眼前的河流,有属于天空特有的蓝色。
“考得怎么样?”季怀夕开口,轻松的语气,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还可以,你的预测很准,”
“我也觉得,”好像他们之间又没有了什么阻碍,自顾自地聊起天来。
白浩屿:你知道么,周石城和夏岁诗在一起了。
季怀夕:啧啧啧,美女眼睛不好啊。
白浩屿:是吧,我当时也这么说。
季怀夕:那胡晴呢?是不是追求者爆满。
白浩屿:你说的还真没错,美女谁不爱,是吧,不过她可看不上我们班这些人。
季怀夕:嗯哼,行吧~
这轻松的模样,也能让人放松不少,扫去疲惫。
太阳有些不给面子,忽大忽小,眼睛生疼,只能有意无意闭着眼睛。
落进白浩屿眼睛,顺手把自己的帽子戴在她脑袋上,帽子有些大,往下面掉,把整个脸都遮住了,舒适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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