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帝国谁人不知道国公单煜,他是帝国最年轻的国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我听爷爷说,生我那年,原帝国学院院长突然退隐云游,他便成为了帝国学院院长。对了,他还是大皇子的师傅。”
伏宁闻言沉思,自己之前猜想,爷爷遇刺便是这单煜所为。
但现在看来自己宛若苍天之下的蝼蚁,而对方犹如九天之上的骄阳。
如若安于现状,连调查当年之事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如若真是单煜,如何去报伤自己这一世认定的那最亲的爷爷之仇,更何况爷爷现在还被东瀛邪教控制利用。
伏宁不禁暗自发誓道:
“悟道随心护亲尊,
道法未成前路昏。
此生若无定坤志,
焉敢泉下见族人!
域中霸者何其众,
已而屠戮自成空。
势破古域回青云,
再寻族亲唤其名。”
方思月听闻不禁跟着念到:
“域中霸者何其众,已而屠戮自成空。势破古域回青云,再寻族亲唤其名!师弟,你不是说忘了自己昏迷前之事了吗?怎么听起来前半句像有满腔怒气,待你修为足够高便会屠杀殆尽那些仇人,你说这句话时候眼神好可怕,好陌生。但是后半句又是对亲人满满的思念,都怪你,我都想念我的爹n娘了。”
方思月也不知是同情伏宁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悲凉之意,还是伏宁所言触动了她最不愿想起的父母那根痛弦,眼中含泪静静望着伏宁。
“师姐,没什么的,你只需记住,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之人。”
方思月凝眸望着伏宁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师弟,这一辈子,你跟爷爷,都交给我来保护,嘻嘻,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说完转身走出伏宁丹阁,背过去后双手偷偷抹去眼角泪花。
“师弟,你休息会儿,下午记得来帮爷爷炼化丹药哦。”
伏宁并未答话,缓缓点头后闭目盘坐,恢复一晌午损耗灵气。
~~~
古域商会三层演武堂内,满堂皆为白色。
白布挽出极其漂亮的布花挂的四处皆是,除却没增风度优雅,反而透露出一股悲凉。
唯有脚底青玉地板能依稀看出此地为演武堂堂主那金贵的府院。
一白发老者端坐于厅堂正中,昂首望天。
赵总教则跪地于前。
老者双眼含泪,并未言语。
赵总教同样满含热泪,滴答滴答,落于青玉地板上。
四周悄无声息,唯有赵总教那落地后溅开的泪花,宛若耳旁锤响冲锋战鼓,直击人心弦。
偶尔还伴随着冷汗凝结过多,落地的声音。
少顷之时。
门前下人低语打破了沉静。
“总教,午间可否用餐?”
赵总教并未答话,低头望着眼前的地面,仿佛能看到远在地底的妻子儿子。
下人再次低语问道。
只言片语还未说完,便见端坐老者神念一动,下人被吸到近前,惊恐道:
“掌柜,您。。。您要。。。作。。。作甚?”
老者擦去眼中泪花,指尖触及下人脖颈。
咔嚓。。。
咕噜噜。。。
下人眼前一花,呆呆的望着身前无头尸体,口中似乎想说什么,话未出口,眼中便满是恐惧的缓缓闭合。
“这古域商会,连个下人都如此不懂规矩?”
白衣老者随手拉过屏风前的白布擦擦手,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道。
赵总教见此,冷汗更是宛若过河牛马的毛发,唰唰往下直流。
本就失妻失子的他,嗓子早已哭到干哑,听闻老者所言,赶忙用那宛若许久未开的铁门般嗓子说道:
“回岳丈,商会之人确实该死。”
“哦?”
白发老者含泪双眸一片赤红,回头冷冷盯着赵总教继续道:
“既然该死!为何连个通胎之人都那般放肆。他可知闯下了多大的祸端?”
赵总教抬手抹去眼前淌下的汗水答道:
“岳丈,那小子的确该死。”
白发老者站立无声,可身体周侧灵气爆涌。
“哦?那既然他该死,为何亡的却是我那小女,我那可怜的小龙小虎!”
老者言语逐渐冰冷,但功法又极其炽热。
身侧灵气逐渐化为一团团赤色火焰,还掺杂着些许淡绿色。
赵总教感觉岳丈情绪逐渐失控,下一瞬自己便会融于天地,空气中到处被炽热气浪与腥臭的毒气弥漫,赶忙道:
“岳丈,留我一条性命!!!求您了!!!当日之事,不管谁对谁错,孩儿定将那伏宁带到您面前,任您处置。”
也许老者杀人后情绪有所缓解,也许赵总教求情有用。
空气中的热浪,缓缓褪去。只有近处的白布变为焦黑色,让人感受到白发老者的怒火。
“好!多久?”
白发老者双手垂于身后,缓步朝门前走去,边走边说道。
赵总教看着捡回一条性命,连滚带爬的朝门口方向一拜。
“岳丈,今夜,今夜我便将人送往您回春堂府上。”
白衣老者声音远远传来:
“不用今夜,你这条命是我捡来的,虽然不值钱,但还有些用处。下月初,帝都会来人找方执事取丹,既然你我之前铺路那么久,借此机会,除掉那方老头便是。剩下那伏宁,没有师父的可怜虫,又能蹦跶多久呢。你的命,何尝不一样呢?哼!”
言罢,屋外不再有任何动静。
片刻后,笔直跪立的赵总教才瘫软跪在原地,亚似经历一场旷古大战。
端坐于厅中,一道黑影一闪而入,坐于其斜侧。
“呦,这罗阳镇堂堂古域商会演武堂最高教习,竟也如丧家之犬般跪地求饶?”
赵总教听闻有人言语,并未答话,只是鼻中冷哼,慢慢的抹去眼中泪水,与白发老者如出一辙,外人一看便知定是自幼跟随白发老者,身形动作才会如此相像。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