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是苏妤?”
苏妤从容道:“是。”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村长疑惑地问道。
苏妤指着冯老头冷声道:“他打的。”
冯老头不乐意了,他立刻打断道:“叔,你咋不先问问我脖子是咋回事?”
苏妤这才知道,村长居然是冯老头的叔叔,不由得皱紧秀眉。
村长不悦道:“早叫你说了,你自己要憋着。”
冯老头就是要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才开始诉苦:“是我打的不假,可我那是有苦衷的。”
人群中刘夏忽然小声道:“打女人也有苦衷?亏他下得去手。”
刘大娘用手肘撞了撞刘夏,给他使了个闭嘴的眼色。
刘夏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村长捋了捋胡须,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苦衷?”
冯老头把发言权抢过去后,说得唾沫横飞:“叔啊!您也知道这个女人明明是我媳妇儿,今儿我也就是心血来潮想和她聊几句,她却骂我,还让叶沉洲这个臭小子打我,甚至扬言要杀我!”
冯老头扬起头,为了让大伙儿看得更清楚,还把下巴向上嘟起来。
“大伙儿都瞧见了,根根分明呢,我当时气儿都快没了。姓叶的,我敢承认那巴掌是我扇的,你敢承认老子脖子上的掐痕是你干的吗!”
“哎呀,看起来真骇人。”
“是真的吧?冯老头可不像会自残的人。”
……
叶沉洲冷漠地抱胸,淡声道:“有何不敢。”
他的动作把冯老头气得够呛,冯老头气愤道:“叔你瞧,他承认了,他就是要杀我。”
村民一片哗然,他们平日里吵嘴归吵嘴,但不会主动要了对方的命,这叶沉洲是个狠人啊。
“太过分了吧。”
“村长,这种人留不得,留他在村里就是个祸害。”
一群人中,就魏大娘叫得最大声。
刘夏跟着周围人,也小声附和道:“留不得。”
气得刘大娘直接一巴掌朝他的臂膀甩去:“能不能闭嘴!”
村长咳嗽一声,跺了跺拐杖:“大家静静,先听我说。”
村长是村里最有威望的人,村民们最听从他的话,于是院子很快安静下来。
村长继续道:“我们不能只听一家之词。”
“叔……”
“今天在这里,我不是你叔叔,我只是咱们雾霭村的村长,为咱们的村民排忧解难,如果不了解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如何给出公允的解决办法?如何服众?”
村长道:“苏姑娘,就请你再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妤依言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我苏妤从不屑于说谎,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冯老头好色是全村的都知道却不敢当面拿来开玩笑的事情,众人心知肚明冯老头想对苏妤图谋不轨多半是真的。
冯老头哼笑道:“能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气,你该感谢我才是。”
苏妤怒视着冯老头,一字一句道:“若是你看上村里的女眷,便要强行逼良为娼,我请问大家,谁要这个福气?”
魏大娘嗑着瓜子讥讽道:“我早就说过,她就是个有心计的狐媚子,有她在村里准没好事。”
言下之意全是她的错,
苏妤转而看向魏大娘:“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的女儿,你会这样说?”
魏兰兰今天不在场,她还在被魏大娘关禁闭。
一想到自家向来乖巧的女儿也变得叛逆,魏大娘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说这有损名誉的事可不能乱说:“关我家兰兰什么事。”
村民们面面相觑,碍于冯老头在,又在他那里捞了不少好处,所以都不敢为苏妤说话。
如果他们的妻女被人这样羞辱,他们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提刀砍了那登徒子。
村长沉思了半晌,然后问冯老头:“她说的是真的吗?”
冯老头耍赖道:“是真的又怎样?他们要杀我也是事实,相比起来,杀人的罪总该更大吧,叔,今儿我把话撂这儿,只要这个叶沉洲离开雾霭村,苏妤继续做我媳妇,我就不计较了。”
叶沉洲冷言回道:“痴心妄想。”
冯老头完全忘记自己手里直接间接地折了几条人命。
冯老头总仗着自己的权势和家底,在村里动不动就拿钱收买人心,但他作风强势,不满他的也大有人在。
特别是当他接连折磨死好几个媳妇之后,大家对他微词颇多,只是大家惹不起不敢明说而已。
冯老头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闭口不言,冯老头满意地对叶沉洲道:“否则,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让你吃牢饭!”
“你让春娥怎么想啊?”村长苦口相劝道。
“春娥是我的女人自然必须听从我的想法,再说了,你们觉得三妻四妾稀奇,是因为你们只养得起一个婆娘,我不一样啊,我有钱。”
说得众人脸上精彩纷呈。
知道他冯老头有钱,但何必搬到台面上来讲。
那县令是冯老头父家那边的远房亲戚,是朝廷正正经经的官员。
而村长只是众人推举选出来的领头人,并不属于朝廷编制,所以大家最怕的就是冯老头拿官府说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普通百姓谁都不愿意闹到官府上去,搞得人尽皆知。
而且坐牢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村长拿自己的这个小不了几岁的外甥也没办法,只好对苏妤和叶沉洲道:“不如你们离开雾霭村吧,我托人找找关系,让你们去富饶一些的村庄过日子。”
这个地方的乡镇管理松泛,不像京城周边的村庄管得那么严格,会限制外来人入住的名额。
说实在的,苏妤也不想和糟心的人一起生活在一个地方,可该受罚的理应是冯老头,村长却偏袒冯老头让他们走。
苏妤怎么想怎么气闷:“不行。”
村长见苏妤执拗,便去看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