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音笑了笑:“你们放心吧,够用的,我这里有银子。”
大家都很吃惊,苏氏问:“咱家挣来的钱不都是在我这儿,你哪儿来的银子?”
“我之前在山上捡到一颗石头,今天想起来拿去镇上去找人看,发现竟然是颗罕见的宝石,卖了一千两。”
现下急着用钱,谷音只能信口胡诌一个理由,说完,就发现屋里其他三个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谷峰伸手托起下巴,结结巴巴的问:“音音,你……你说多少?一……一千两?”
“是啊,一千两!”看着他们仨受到强烈冲击的样子,谷音庆幸把价钱说少了,不然还真怕他们仨当场撅过去。
苏氏捂着扑腾扑腾狂跳的心口,老天爷,一千两银子,别说有,就是想她都不敢想。
就连谷老大,也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银子我放在我屋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来。”谷音回到屋里插好门,然后进入空间扛出来一大袋银子。
谷峰看着桌子上堆得像座小山的银子,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嘶~好疼!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好一会儿,苏氏和谷老大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苏氏说:“音音,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一千两银子,别说南迁,咱家一辈子也花不完啊!”
“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这一千两银子不少,但毕竟不是一直都有,我们不能坐吃山空。”谷音劝道,可不能培养他们混吃等死的习惯。
谷峰应和道:“音音说得对,我们不能靠运气活着,以后到了青州府,我们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让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苏氏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臭小子,娘这不是感慨一下嘛!哪里想懒着不赚钱啦,这些钱以后剩下了,娘还得攒着给你妹妹当嫁妆呢!”
谷老大和谷峰都憨憨的笑了,他们对苏氏说的话没有异议。
谷音看着为她着想的家人,一颗心热乎乎的。
“好啦,银子的事不要说出去,现下外面不安定,树大招风。”
三人忙点头表示明白,谷音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苏氏:“娘,这二十两和你手里那些放在一起,备着路上用。其余的我明日带着去镇上买东西,剩下的换成银票,方便带着。”
苏氏把银子收好,问道:“音音,咱家欠的钱庄上的钱怎么办?”
谷音这才想起这茬来:“娘,你去把地契拿过来,我去银庄抵了吧,咱现在要南迁,这地也种不上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是打算拿去镇上的当铺当掉,不过这地她买得就比平时便宜,也亏不了钱。
苏氏飞快的从柜子里取出地契交给谷音,反正都决定要南迁,她也没什么舍不得了。
第二天谷音起得比较早,深秋的风已经凉了,她刚出门就打了个喷嚏,连忙进屋把苏氏给她做好秋装拿出来换上。
叫上谷老大和常辉,三人一齐赶着骡车去了宁江镇。
半路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有气无力的流民,时不时还有人倒下去,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谷老大于心不忍,从口袋掏出一个菜饼子想要下车给那人,却被谷音拉住。
她压低声音:“爹,这菜饼子你不能给,你看看周围。”
谷老大看了眼才惊觉,周围的流民向他们靠近过来,泛着青黑的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们,似乎是在观察他们身上有没有粮食。
若是他刚才把菜饼子给那人,怕是这群人就要一哄而上了,谷老大顿时后背一寒。
谷音又小声叮嘱道:“常叔,把车赶快点,不要在这里停留。”
常辉也注意到情况不对,应着声,使劲儿挥了两鞭子,将那些流民甩开,一路进了宁江镇。
一进镇子,谷音立即进行分工:“常叔,你去跟春洪楼的朱管事打声招呼,就说最近不能再送野物了。我和我爹去买其他东西,一会儿还在这里集合。”
常叔点着头,小跑着去了,谷音赶着骡车,带谷老大一起去了牙行,田五一眼就认出她来,立即热情的迎上来:“小姑娘,你来啦!”
比起第一次见面,田五现在接待客人已经熟练许多,看得出来,他在牙行混得还不错。
谷音笑笑:“田大叔,你带我爹选三只骡子,车板车厢等我回来再订。”
她原本打算买一辆马车,好让家里的孩子们路上舒服点,可路上看到那些流民后,她又改变了注意,马车比骡车还要惹眼,不安全。
“好嘞!”田五应声后就带着谷老大去了后院。
谷音出门先去当铺把地契当掉,再去钱庄换了八张一百两的银票。最后回到牙行,谷老大已经选好了三头健壮的骡子。
“田大叔,我要订四个车厢,车架用质量最扎实的,车厢的棚顶要铺最厚的厚油纸,要双层,车轱辘我要铁的,价钱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做出来?”
田五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求把车厢做这么扎实的!
田五思索片刻,回答说:“现在订的人不多,我替你找老板寻个方便,应该晌午之前就可以做出来。”
谷音付完银子,还多拿出半吊钱,偷偷塞给田五:“那就有劳田大叔了。”
田五推脱着不肯要:“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上次你帮我,这次我替你寻个方便,也是应该。”
谷音小声对他说:“田大叔,你就收下吧,多谢你替我办事。另外我提醒你一句,趁现在粮食还没涨价,赶紧在家里多囤点粮食。”
刚才她就发现了,应该是官府的人将流民拦在了镇子外,还封锁了消息,如今这镇上的粮食倒是还没有涨价。
只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越来越多的流民,迟早会冲进来的。
见谷音坚持,田五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