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当即回怼道:“诶?这位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俺是车夫是不假,可你不也就是个看大门吗?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谷音噗嗤一声笑,没想到这车夫大叔还蛮自信的。
守门的家仆一听,顿时就不耐烦起来,气急败坏的就要赶人走。
“慢着,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对百姓如此疾言厉色!”
这时,蔺家门内传出一道庄严的声音。
谷音正好奇来人是谁,就见之前挡在他们之前的家仆竟纷纷低下头去,底气不足的喊着:“老爷。”
谷音了然,看来来人正是蔺家的家主,蔺越崎。
之前的崔郡丞下了马,他给顶替上了。
这些事,她刚在来的路上听爱碎碎念的车夫念叨过。
蔺越崎走到众人面前:“王爷王妃在此,你们都敢这般无礼,果然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过仁厚,才纵得你们这般不知轻重!”
刚才说话的家仆,那冷汗唰的就下来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看样子,确实吓得不轻。
“诶呀,蔺老爷,您这个时候就别顾着发落他了,我家老爷派我过来,是真有急事的!”
车夫到底是不忍心,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帮忙解围,毕竟都是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活着都不容易。
谷音意外的看了眼车夫,没想这人大字不识一个,胸怀倒是挺宽广。
蔺越崎转头看向车夫,面露茫然:“你是?”
车夫高声解释道:“我是施家的马车,是我家管家派我护送谷姑娘过来,有要事禀告大人。”
蔺越崎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打了一个转,随后有些好奇的问:“你们为何都戴着面罩?是不是别有用心,因此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他接到消息,有几个奸细,正以平民的身份,赶来凤梧郡。
好像就是姓“谷”,而刚才这个车夫称呼的便是“谷姑娘”,难不成,真就是眼前这位。
想到青州王和王妃还在他府上做客,蔺越崎更加警惕起来。
见他一副紧张的模样,谷音感觉有些好笑。
“车夫大叔,李大哥,快点吧,再让他们看看我们的真面目,他们还以为我们是金赤国派来的刺客呢!”
说完,谷音便率先摘下了面罩。
反正这蔺越崎看起来也没有异常,想必还没有发病,不会传人。
李天瑞和车夫也跟着谷音,摘下了面罩。
车夫说道:“蔺老爷,俺就是施家一个赶车的车夫,怎么可能是刺客呢?您要是说这俩孩子,他们可都是青州府早前就要逃难过来的难民,就更不可能是了。”
蔺越崎见他们各个坦荡,又想到个把月前确实有难民逃过来,他看过名册,里面也有不少姓谷的人家,心中的警惕这才一扫而光。
“你们老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难道说他的病又加重了?”
蔺越崎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与施高义打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比旁人更深。
“没有没有,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您听谷姑娘解释吧。”
“既是如此,那我们进去谈吧。”
蔺越崎听得出这事非比寻常,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便把谷音和李天瑞请进了府中。
待蔺越崎关好书房的门,谷音立即开口:“蔺老爷还是请青州王和王妃尽快离开府上为妙。”
见蔺越崎目光逐渐怪异起来,谷音心知他又起了疑心,于是淡声说:“你放心,我们不是冲着青州王来的,而是冲着你来的。”
“我?”
蔺越崎不解,
“对,就是你,据我诊断,施老爷的病是会传染的重病,也可以说,是瘟疫的一种。”
蔺越崎身子一僵,又听谷音继续说道:“只不过这种瘟疫不会马上发作,若是人被传染上,发病前是不会再去传人的,发病时间也不确定。”
谷音看了眼脸色发白的蔺越崎,笑道:“但一旦发病,就很容易传染上周围的人。”
“跟着王老爷去施家的仆从,以及武老爷,都出现了病症,因此如今全都禁足在宅邸中。”
蔺越崎神色紧张:“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谷音怂了怂肩膀:“施老爷都特意安排人带我前来告知了,您说呢。”
蔺越崎心头一晃,叫来管家,下令立即去请青州王和王妃回府。
那管家晃了晃脑袋,心道他一定是耳朵进水了,不然咋就能听岔了呢?
让他去给青州王和王妃下逐客令,杀了他也不敢呐!
“老爷,您说得啥,再说一遍!”
蔺越崎恨不得拎着他的耳朵喊一喊,冷着一张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让你现在就把青州王和王妃请出府!”
管家吓得直跪地求饶,哭得老泪纵横:“老爷,我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看我不顺眼,就算找人发卖了我也好,不要这般要我的命啊!”
蔺越崎一愣,气得是直哼哼:“谁让你去送死了,你就说是我的命令,他们没人敢拦你。”
管家总算是明白了蔺越崎的意思,可还是磨磨叽叽的不敢去。
谷音看他吓得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生怕下一秒他就笑尿了裤子,于是笑道:“若是管家爷爷不敢去,倒不如让我去,青州王认识我,是不会为难我的。”
蔺越崎闻言是八分意外,两分尴尬,加起来是十分汗颜。
刚他还怀疑人家是奸细呢,结果不知何时,人家连青州王都结识了。
管家哪想这些,听到有青州王的熟人愿意帮他说,顿时哭脸变笑脸,殷勤的对着谷音作起了揖。
恭敬道:“那便谢谢这位姑娘了,姑娘请。”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蔺越崎松了口气的同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这谷姑娘,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