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 “沉睡的小五郎”已然准备完全,他的第一句台词,就是对安部大树的质问。
“安部大树先生,你说你亲眼目睹了死者和温迪发生争吵, 没错吧?”
而在他发出声音的第一秒, 温迪就露出了“哇哦”的表情, 原因无他, 只是因为他发现了“毛利小五郎”的嘴巴并没有张合。
诶, 腹语术?
这年头的怪盗……纠正一下、中学生,都是如此的多才多艺吗?
虽然黑羽快斗身为变声的大师, 会个腹语术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仔细想想, 既然他这么演,那不就说明“沉睡的小五郎”也是这么破案的?
换句话说,毛利小五郎同样是个会腹语术的?真是深藏不露啊……
在场的人里,只有明明被陷害却最不在意案子的温迪才有闲心去注意这些事情,其他人则全都被“毛利小五郎”的问话带走,目光落到安部大树身上。
“所以我不都说了很多次吗!就算你再问几遍, 我也不会换答案的!”
安部大树在众人的注视中不满大叫,他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毛利小五郎”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遗憾:“是吗,那能否请你告诉大家,现场的那个酒杯, 是什么时候摔到地面上的?”
可以的话黑羽快斗真的很不想多费口舌,奈何犯人丝毫不配合, 他也就只能学着走侦探的流程。
好烦, 早知道他就该找个借口离开现场自己去检查手机, 留江户川柯南一个人在这边用经典的“啊嘞嘞——”破案才是!
下次他说什么都不要扮演毛利小五郎了!
这边黑羽快斗满腹抱怨, 那头安部大树其实同样也在心中埋怨——不是说毛利小五郎只要有酒就会变成醉鬼、没法发挥名侦探的作用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难道说他被骗了?不,这应该不可能……
不管事实如何,现在安部大树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稍微犹豫了半秒,就对“毛利小五郎”的问题做出回答。
“是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被太郎不小心碰到摔下去的。”
“真的是这样吗?”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出去找工作人员,想让他们帮忙顺便收拾一下的!我不可能记错!”
何等画蛇添足的声明。
黑羽快斗忍住翻个白眼的冲动,继续维持着“沉睡的小五郎”人设:“既然如此,能不能请你说明一下,在死者倒在地上前就已经碎掉的酒杯,为什么它的碎片会出现在死者的身上?”
就算死者倒下的位置有碎片,按照他缓慢倒地的轨迹,那些碎片也只会被压在身下,而不是出现在身体上。
恐怕是安部大树在制造摔坏的酒杯时没注意,有那么一片飞到了死者身上。
“哈?”安部大树一愣。
他还以为名侦探会提出什么关键的证据呢,结果就这?这不是随便编个谎就能圆得过去?反正没有其他人知道具体经过。
想到这里,他轻蔑一笑:“那难道不是因为在我离开之后,那个绿家伙把太郎推倒的时候又弄碎了一个吗?”
“那可就奇怪了……照你这么说,至少有两个杯子碎掉了,这个包厢岂不是多出了一个酒杯?”
警察们立马向鉴识课和工作人员确认房间酒杯的数量,发现两边提供的数字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摔到地上的只有一个酒杯,刚才安部大树的说法不能采用。
他们把结论说出来,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安部大树。
“我、我不知道!”安部大树脸色变得难看了些,不过依旧保持嘴硬,“谁知道我不在房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就是那小子做的手脚!”
只要他一口咬定温迪曾和小林太郎独处一室,他就可以随便把解释不通的地方甩锅给温迪。
这次反驳安部大树的不是黑羽快斗,是刚刚被叫过来问话的鉴识课人员:“不,除了一个酒杯外,其他地方都没有温迪的指纹。”
换句话说,那份碎片,并不是温迪放上去的。
“肯定是被他擦掉了!”安部大树依旧没放弃。
只是这下,连警察之一的千叶一伸都忍不住插话了:“能记得擦玻璃碎片上的指纹,却不记得擦酒杯上的指纹?”
自己说一句,就被不同的人反驳一句,安部大树都快被气成河豚了,他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过头,他反倒冷静了下来。
“反正我不知道那碎片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凭这种东西,你们就能指证我是犯人吗?!”
虽然让人不爽,但安部大树说的确实是实话。
警察们将目光投向“毛利小五郎”,他们已经习惯了犯人垂死挣扎的戏码,也习惯了每次在犯人说出这种话后侦探给出一锤定音的证据的展开。
这次,“毛利小五郎”自然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
“决定性的证据当然是有的,而且就在你的身上啊,安部大树先生。”
听到“毛利小五郎”这坚定的语气,安部大树的脸扭曲了一下,不信邪地吼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啊!”
“哼,那你就看看——”
“等等。”
在这个时间出声打断侦探的说话,就如同电视剧看到正精彩时切频道一样不解风情。原本正屏气凝神等待着“毛利小五郎”接下来的话的一众警察,纷纷看向了出声的人。
如果是真正的侦探,在正要进入最关键的地方被人妨碍,或许心中会生出点不满,但反正黑羽快斗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一点没受到影响。
“怎么了,温迪?”
没错,这个关键时刻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黑羽快斗在为之努力的对象本人。
当然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温迪不会做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