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开始演戏了诶, 你不去看看吗?”巴巴托斯瞟了一眼窗外,随后又看回坐姿优雅的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眼皮不动一下,冰冷的回应:“没兴趣。”
别说什么不看怎么知道表现得好还是不好, 问题在于他们拍戏的时候, 什么台词、动作、表情, 都不需要自己揣摩。只不过是再现一遍过去,根本就用不到演技, 他去看什么?
去再看一遍自己曾经不中用的部下们怎么被鬼杀队的毛头小子给干掉的吗?
那才是真的会让他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回忆然后怒气值上升,就别奢求从他嘴里听到表扬之类的话了。
不过嘛……
他抬眼, 有些不怀好意的对巴巴托斯提议:“我倒是觉得你该出去看一下。”
巴巴托斯摆摆手:“不用不用,在这里一样能看, 我可是神呀。”
身处如此通风良好的房间,观察外面的情况根本不用费力。
闻言,鬼舞辻无惨脸上的兴趣变得浓厚起来:“哦?那么神在看了外面的现状之后,心里有什么感想?”
“嗯——确实惨不忍睹, ”巴巴托斯叹了口气,苦笑起来, “我能理解你之前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想法了。”
几乎是拍戏开始的瞬间,血腥味和焦炭味就突然拧成一股,朝他扑了过来。
刚才还和他们同处一室的梅以及妓夫太郎眨眼转换成了货真价实的鬼, 四个人原本正常的身体也都突然变得有问题起来,不是这里有伤、就是那里在喷血。
两个身受重伤的少年拼了命地想砍掉鬼的脖子,或许本人自己没什么感觉, 但他这个旁观者看着都快产生幻痛了, 两边都挺痛的。
这场景落在正常人眼里的确诡异, 也难怪鬼舞辻无惨会认为人间已于地狱无异, 实在是有理有据。
鬼舞辻无惨笑了两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身处局中、却察觉不出异常的人,还是在笑巴巴托斯的回答,亦或是在笑变成了这样的世界。
『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嘛……』世界意识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
【你努力错了方向。你应该撤销掉为了融合使用的那些力量,不给“病毒”侵蚀世界的缝隙,那才叫真正的努力。】原本的世界意识教训祂,不放过任何一丝说服祂的机会。
可惜,在这点上祂完全不愿意退让。
『不,我最优先的一直都是人们的愿望!想要说服我,就先把你说的那个“病毒”找出来!』
——幼稚又固执,这或许就是“病毒”选中祂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原因。
因为每次拍戏都只会拍很短的一段,所以鬼舞辻无惨和巴巴托斯静坐了一会儿,外面就差不多完事了。
一堆很有精神的声音朝房间靠近。
“啊——真是受不了——为什么我非得被这个丑八怪砍不可啊?!”梅一边疾步行走,一边不满地抱怨。
被她狠狠瞪了一路的我妻善逸回身发抖,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妓夫太郎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安慰她道:“好了好了,我不也被砍了吗,说实话一点都不想被这两个家伙砍脖子。”
“诶诶?对、对不起?”唐突被cue的灶门炭治郎不知所措地回应。
“嘛,这小家伙倒是还能勉强接受——”妓夫太郎对灶门炭治郎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敌意,但是眼角看向另一个家伙时瞬间语气就烦躁了起来,“可是这混蛋是真的很让人不爽!”
“哈?”宇髄天元鄙视地看向他,“华丽的我愿意和你们这群毫无特色的家伙一起演戏,你们就该感恩戴德了吧?居然还有这么多意见?”
因为他的话,妓夫太郎表情更凶狠了,真是相当出色的火上浇油。
出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五个人。
关于这一点,巴巴托斯挺想向鬼舞辻无惨道谢。
他可是有听到,在拍完戏之后宇髄天元本来想挥挥手直接离开。要不是妓夫太郎说收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命令把人拉了过来,他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坐在原地。
不过他刚转过头朝鬼舞辻无惨露出笑脸,就被对方像是猜到要说什么一样给打断了。
“别误会,我只是懒得动而已。”鬼舞辻无惨靠在椅子上,语气平淡。
如果他不这么做,巴巴托斯肯定会选择在人走之前跑出去,势必还会拉着他一起,他才不要那样呢,当然是让人自己过来更爽啊。
曾经鬼还是鬼的时候,身为鬼王的他可以直接将命令传送到附近的鬼脑袋里,虽然复活之后基本上这能力用不了,但仅限拍戏的时间段,这能力依旧生效。
所以刚才在“拍摄”的途中,他就吩咐了妓夫太郎,结束时一定要把宇髄天元给带过来。
因为知道鬼舞辻无惨说的是真心话,巴巴托斯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离那五个人到达还有一小会儿,他便好奇地问:“不过,为什么听到你要见他,宇髄天元就真的乖乖过来了?”
他们的关系应该没有这么好吧?
鬼舞辻无惨像是没有听到问题一般闭着嘴不回话。
“无——惨——?”巴巴托斯歪头。
“那种事情,对你来说又不重要吧。”鬼王被他盯得不耐烦了,才终于开口,却还是没有给出答案,“能达成你的目的不就足够了。”
因为他遮遮掩掩的态度,巴巴托斯反倒更加好奇了。
这其中,绝对有什么猫腻。
他眼睛微眯,看看鬼舞辻无惨那样子就明白了,从对方嘴里多半是问不出来这件事的。当没关系,反正另一个当事人马上就要到了,鬼舞辻无惨不愿意说,难道他还不能从其他人嘴里套话?
小样,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东西,就没有他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