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点的大门前, 不破优转过头,就撞进了鬼舞辻无惨红得有些可怕的眼睛里。
当然,一般人对上此时的鬼舞辻无惨, 肯定会不可避免地感到害怕, 所以不破优在眼神闪烁之后, 就避开了和他继续对视下去。
“无惨大人,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听到您叫我的名字?”
“呵。”鬼舞辻无惨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回到, “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眼睛微微眯起,随后只听一声巨响,他的面前因为毫无预兆的攻击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房子直接被撕裂,而原本不破优所站的地方现在也正被爆炸后形成的烟雾笼罩, 看不清状况。
不过对鬼舞辻无惨来说, 这自然算不上问题。
人的眼睛会简单就被烟雾蒙蔽,鬼的眼睛可不一样,更不用说现在他即使不用眼睛,也有其他方法可以感知到周身的情况。
“看来你还能再多听几次了, 不破优。”鬼舞辻无惨视线直直落到烟雾中的某个地方,冷声说到。
所有的遮挡物都没法对他造成阻碍,他成功锁定了不破优的方位。
果然,从那个方向传来不破优平淡的回应声:“是啊, 无惨大人。”
“真不知道我现在是该感到喜悦呢,还是该遗憾呢……”随着她无意义的感慨落下,那块区域的烟像是被驱赶一样瞬间散开,露出她干净的模样。
明明周围都破败得不成样子, 她却浑身上下一尘不染, 和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面对刚才鬼舞辻无惨没有刻意留手的突然袭击, 不破优不止完全没被伤到,还能表现得如此淡然,就证明她确实不是表面上只是个单纯的剧组工作人员。
而显然,如今世界上,除了残留的鬼以及不属于这世界的巴巴托斯外,能拥有这种实力的有且仅有一个。
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盯着不破优,陈诉到:“果然是你。”
不破优对此的回应则是笑了起来。
“无惨大人说笑了,假如不是我,你刚才这么一招下来,岂不单单只是平白无故多制造了一个冤魂吗?”
在他们两个对视以及对峙的同一时刻,和这里有点距离的某个地方,年幼的世界意识正在发脾气。
『不是我说!他到底什么时候在哪点上变得圆滑了啊?!!』
被魔音灌耳的巴巴托斯先是轻轻揉了揉耳朵,然后才慢悠悠地解释到:“确实是圆滑了啊,否则这一堆人怎么可能有时间被我们恰好给移走。”
他说完,还抬手指了指身后倒在地上的一堆人示意。
这群人毫无疑问,就是刚才还聚在集合点屋子里今天的“演员”们。
在鬼舞辻无惨动手前一刻,巴巴托斯就让世界意识配合,把这些人搞晕并且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虽然世界意识慌里忙张地照做所以没人出事,但祂认为自己但凡速度稍微再慢一点,刚才变成废墟的那一坨里可能就要多出几具尸体,所以此刻正在生气。
不过被巴巴托斯这么一说后,祂倒是想起什么来了。
『啊,所以他之前折回来跟你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是呀。”巴巴托斯点头,同意了祂的说法。
『……你们说话,能不能直接一点?绕来绕去的不累吗?』世界意识只觉得有些无语,吐槽到。
巴巴托斯挥挥手:“你跟我说这个也没用,以后你要一直相处的又不是我,而且我说话从来都很直接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可以说是一种社交技巧,所以对单纯的家伙就要说得直白一点嘛。
『真的吗——?』世界意识表示怀疑,那个尾音几乎是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过祂没有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语气变得有点兴奋。
『所以说鬼舞辻已经开始改变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改邪归正咯?』
噗嗤一声,巴巴托斯笑起祂的天真:“你倒是想得美。”
世界意识震惊:『不是这样吗!』
既然刚才都说到鬼舞辻无惨变得圆滑了,这自然属于是一个好的征兆,毕竟只要能软化一点,长此以往肯定能软化更多,所以祂认为自己的理解没有问题。
而巴巴托斯就负责在这种情况下去纠正祂的某些观念。
“首先,‘改邪归正’可能并不适用在无惨身上。”
鬼舞辻无惨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有那一个,单是能否轻松将之定义为“邪恶”就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当然对被他伤害的普通人来说百分百他属于恶,可世界也好、巴巴托斯也好,其实都不在普通人的范围里。
“其次,他会特意提醒那一句,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呀。”巴巴托斯这么说着,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什么意思?』世界意识不解于后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心思再去争辩改邪归正的问题。
“因为你想,如果他真的任由这群人被他拍死,你肯定会念叨他很久,他又会一直被烦——所以为了不让事情发展成那样,就让我替他解决这点小小的麻烦。”
比划了一个小小的指尖宇宙,巴巴托斯很有耐心地在为祂解释。
『哦……』世界意识一副要悟不悟的口吻,随后转口疑惑,『那你被利用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呀?』
这让巴巴托斯原本正动作着的手一顿,随后无奈地垂下。
即使他知道世界意识有时候关注的点会很偏,也没想到对方能给他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现在他分明是在和世界意识说鬼舞辻无惨的事,怎么还能扯到他自己头上来呢?
尽管很无厘头,但是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所以他在无语半秒后,还是回答了世界意识的问题:“因为我本来就不可能不管嘛,做这个又不费力气……而且重点不在这里吧?”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