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是重要的时刻, 年幼的世界意识倒不会刻意唱反调,有些不解有些委屈地闭上了嘴。
而听到年长的世界意识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鬼舞辻无惨便没有再分心去理会年幼世界意识, 对着不破优评价到:“冠冕堂皇。”
先不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权利地位,就现在他分明手中已经握住了那些, 有什么理由还要为一个无法保证绝对会实现的空头支票心动?
鬼舞辻无惨从不信任他人, 不可能被敌人随口开出的条件给动摇。
更何况他认为不破优会说出那种话, 无非是因为她目前暂时处于劣势,打算用这种缓兵之计为自己争取点时间罢了,没有半点可信度。
被直白地予以了不屑的不破优显然是明白了鬼舞辻无惨的想法, 皱起眉头不解到:“无惨大人都能和世界达成共识了, 却不愿意相信一下我吗?”
似乎在她眼中,世界就是比自己还更加不值得信赖的对象。
考虑到“病毒”和世界之间天生的敌对关系,这其实也并不奇怪。
不过对鬼舞辻无惨来说, 这简直就是个无谓的质问, 他可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地同世界达成了什么共识。
他懒得解释, 只是说:“有些东西我不需要别人给。”
说完, 从他身旁的光球中又有一道光束朝向不破优破风而去。
需要集中精神才能无效化的攻击, 以及油盐不进、貌似绝对拉拢不了的鬼舞辻无惨,让不破优焦躁地咬住下唇。
她有种莫名的不能久待的预感, 继续这样耗下去……肯定会发生什么对她而言不好的事情,可偏偏鬼舞辻无惨的妨碍让她无法离开这里。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深,即便她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命运,她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
“看来你终于没话说了?”鬼舞辻无惨盯着不破优,似笑非笑地问。
除了最开始叫了声名字外, 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向不破优问话而不是回答,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的态度一下就让不破优警铃大作。
她理解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既然你结束了,那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明白鬼舞辻无惨是比起说话更喜欢直接动手的人,这个接下来怎么想也不是聊聊天那么简单,所以她瞬间将警惕拉至了最高的级别,身体也顺着意识做出反应。
而准确地捕捉到了不破优细微动作的鬼舞辻无惨,其神色中的嘲讽更深。
不破优的警惕是准确的,他态度转变的原因的确是出于局势发生的变化,因为就在刚才,两个世界意识告诉他了一个消息。
『无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随时都能动手。】
刚才鬼舞辻无惨愿意搭理不破优,不只是因为被不破优给烦到了,还有部分原因是想顺便打发准备完成前的这段时间。
而现在,他当然不再需要这种消磨方式了。
他在脑中向世界意识发出信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破优就察觉到了环境中发生的异常。
“你们……居然把这块地方和世界彻底切开了?”她睁大眼睛,语气中饱含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惊讶的吧,你不就在做和这个差不多的事。”鬼舞辻无惨抬了下眼皮,冷淡地回答。
他虽然没有去过“病毒”的地盘,但从世界意识和巴巴托斯那里了解到了相关的信息,所以能够得出结论,“病毒”的那个空间和现在他们所站的这块地方其实性质很接近,都是从本体中被强行分离出去的,不过有被动和主动的区别罢了。
这段时间两个世界意识悄悄划分出能够割离的区域,然后一鼓作气在不破优反应过来前就把它从世界中挖了出去,也就是说,这部分空间已经彻底和世界脱节,目前是完全独立的状态。
所以它和迷之空间的另一个区别就在于,“病毒”的地盘完全受不破优支配,而这里,虽然世界意识同样失去了对它的操作权、不破优却也没法运行世界级的权能。
这就代表着,现在、在此处,不管是不破优还是鬼舞辻无惨,都只能靠自身的“蛮力”来解决对方。
被切割出去的地方是没有办法再收回去的,但连壁虎和蜥蜴都懂得断尾求生,世界自然也能为了消除“病毒”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
作为比世界意识要狡猾得多的反派,不破优很快想明白了这些东西,然后跟着就更正了那个被鬼舞辻无惨介绍成合伙人的、可疑的巴巴托斯把原本在屋里的人全都带走的原因——不是为了防止他们被战斗波及,而是为了让他们不会因此被流放。
毕竟鬼舞辻无惨可以靠着和世界意识的联系回到世界中,那群人可没有这样的权限,又不能指望鬼舞辻无惨会大发慈悲把他们送回去。
敌人既然是有备而来,那么自己多半凶多吉少,不破优根据现状做出判断后,却反倒笑了起来。
于是鬼舞辻无惨扬起眉毛,送去一个“你脑子也终于出毛病了?”的眼神。
与他为敌的人的精神构造总是奇奇怪怪的,以前他还会觉得心烦,现在倒是快习以为常了。
不破优顶着他的视线,质问到:“无惨大人是认为,失去从世界那里夺来的权能后,我就不能和您正面对抗了?”
鬼舞辻无惨没有立马答话,先上下打量了对面的人几眼。
从始至终,不破优都未曾表露过攻击性。她一直藏在暗处、悄无声息地侵占着世界,就连刚才对鬼王攻击的处理也只是靠无效化来进行防御,没有反击的动作。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似乎的确没有能用来攻击的手段。
但这一问,莫非说明她其实藏了点什么?
通过观察否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