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便宜老板给出准确答案前, 巴巴托斯率先开口打断这番无谓的争执:“行了,别吵了。”
无论世界意识是早就知道故意不说、还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却依旧不在意,放任对话继续下去都只会让另一个世界对这边的不满再度升级, 好不容易撑到了最后,他可不想让两个世界的关系又重新回到最初。
于是他宽慰到:“无惨肯定回得来, 那个男人在有关自身生死存亡的问题上向来敏锐,我其实完全没在担心这个,你也不用太焦虑。”
他相信鬼舞辻无惨能靠自己回来, 就算不行,他也有办法可以把对方接回来,所以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在担心这个。
在经过这么多之后, 年轻的世界意识对祂眼中很厉害、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巴巴托斯其实是有点崇拜和依赖的, 所以听他这么一说,气势就降了下来:『哦、哦……』
年长的世界意识一见有人替自己接话, 也就乐得轻松地顺着台阶闭嘴了。
『但既然你觉得无惨不会出事, 那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在担忧鬼舞辻无惨能否平安归来的问题,巴巴托斯在听到这件事后, 又是因何而皱眉?
“这个嘛……”巴巴托斯顿了一下, 含糊道, “我只是有点在意的东西。”
说完,他慢悠悠地扫了一眼原本是拍摄场地的地方。
在被凭空挖去后, 那里现在充斥着混沌且可怖的黑色,常人不论是无意中窥见亦或是不小心跌落其中,都会招来性命之危。但幸好两个世界意识不至于连这点都忘记,在切掉那片空间后就立马完成了伪装工作。
巴巴托斯虽然能看到它真实的模样, 但那并没有意义, 因为他想注视的已经擅自跑到了其它地方。
他所担忧的点其实也在这里。
想要稳妥、万无一失地解决掉“病毒”, 能采取的手段有很多,又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法,可鬼舞辻无惨偏偏挑中了它,是偶然吗?
把整块空间从世界中分离,意味着里面的一切都会离开世界意识的监控一一倘若鬼舞辻无惨是有意选择它,就说明他想借此机会避开世界意识以及巴巴托斯的视线去做什么别的事情。
那么,专门隐藏自己的动态,鬼舞辻无惨究竟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
就在这时,巴巴托斯突然想起那男人曾经的某句发言。
“有的东西我不需要别人给”,在不破优隐晦地表达世界意识不可信且试图用利益挖墙角的时侯,鬼舞辻无惨的确是这么回答的。
巴巴托斯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莫非,那家伙的盘算其实是一一
在暴动的能量终于消耗殆尽、被光芒给笼罩的不破优显出身形后,鬼舞辻无惨看着她嗤笑:“你现在的样子,可比之前讨喜多了。”
不破优身上四处都有被光束穿透留下的洞口,换作是普通人,早就该变成“血人”因失血过多而亡,但她所有的伤口都未曾流出一滴血,看上去反倒令人毛骨悚然。
大概也只有造成现状的家伙才能对着她诡异的模样说出讨喜这个词了吧。
纵然不破优没有流血,她的状态也箅不上还行,基于虚弱以及落入这般田地的愤怒,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鬼舞辻无惨……!”
那在鬼舞辻无惨眼中假惺惺的敬语此刻也总算被她丢弃了。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并非是气急败坏的咒骂,而是发自内心的质疑:“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
从世界中被分离的这块地方没多大点,天然就是一个密闭的结界,不仅困在里面的人无法逃脱,特殊的攻击在接触到不可视的边缘时还会发生反弹。
鬼舞辻无惨引爆光球后,许多足以致命的光束靠着反射在空间里四处乱窜。
没有刻意瞄准不破优,无规则的行进路线反而让她难以有效进行防御,便是她现在会是一副惨状的原因。
问题在于,鬼舞辻无惨明明和她处于同等的环境下,却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是个很正经的问题,可惜鬼舞辻无惨似乎并不想正经地回答:“你难道有见过哪个蠢货被自己给打伤过吗。”
言下之意即他发出的攻击打不中他自己很正常。
可要是这状况真的正常,不破优根本就不会有质疑。
被很不走心地敷衍了的不破优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不来也下不去,憋了几秒后另换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不直接解决掉我,你还在等什么?”
分明先前鬼舞辻无惨还是一副要抓紧时间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又愿意多说几句话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破优绝不认为这举动是出自鬼舞辻无惨的临终关怀,毕竟对方是那个极端自我中心的鬼之始祖,以他万事都优先不过自己目的的作风,背后定然打着别的主意。
鬼舞辻无惨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看来你是真的挺虚弱了,没想到连我在做什么都察觉不到。”
所以他不是在等,而是已经有所动作了?
理解成功的不破优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开始寻找照鬼舞辻无惨所说,她应该能察觉的对方的企图。
随后,静下心来的她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一一那股让她无力的虚弱感不单源于身体的破败,还有她的力量、她的本源正不自然地从伤口处溢散出去,朝某个方向流动并聚集。
她一下子就睁大了眼,语气里满是震惊:“你、你居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鬼舞辻无惨直接打断了她的后半句话,“谁让你给的东西我都不需要,所以我只能自己来取想要的东西了。”
“难怪你连在知道待久了回不去的时候都一点不生气,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