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A城最大的酒吧内,一群兽人正在吧台前大声地交谈。
一会谈到本市最近兴起的猫族新星,一会谈到隔壁B市经常来此串门的边牧警官,一会谈到南方那座城市里神秘的羽族集团,最后又以日常调侃那几座蛇岛主人的桃色新闻作为结尾。
酒醉上头,几个兽人还脱了上衣在那比肌肉,昏暗的紫色灯光摇曳,一时间竟有种群魔乱舞的感觉。
忽然,其中一个兽人顿住了动作,倏地望向酒吧敞开的大门。
同伴醉醺醺询问:“咋了?”
长着一双鹰眼的兽人奇怪地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事,看花眼了。”
他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小人幼崽在酒吧门口探头。
才到兽人小腿高。
黑发黑眸,看着干净精致,挺可爱。
不过想来怎么可能,这种小东西可是怕人得紧。最近那件事发生过后,流浪小人在稍微有点动静的街上都看不到,怎么可能来这样吵闹的酒吧?
要是宠物小人就更不可能了,哪个兽人敢把那种胆小又金贵的小宠物带进酒吧?
同伴调笑他:“哈哈哈老鹰也会花眼吗?果然是喝多了,嗝。”
鹰眼兽人捏了捏鼻梁,按了按吧台上的铃。
同伴一下子精神起来:“不是吧,你真不行了?才喝了几杯啊就叫那只小猫?”
鹰眼兽人顿了顿:“今天是那家伙当班?”
他们口中的猫指的是酒吧最近新来的猫族调酒师,临清。
白发鸳鸯眼的漂亮猫少年,几次上班都藏在吧台后面默默擦拭各种酒杯,短发上顶着的猫耳总是随着酒吧一阵又一阵的大动静犹疑地转动。
好几次,对方都被附近忽然炸起的暴喝声吓到飞机耳,大尾巴炸起。
那双三角猫耳可怜巴巴趴在柔软蓬松的短发里,水润透亮的鸳鸯眼惊慌失措,看着都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下一秒就吓晕过去。
所有兽人都觉得这只猫不会在酒吧呆多久,但对方硬是撑了两个月。
奇了怪了,他这种性格,来酒吧做事干什么?
酒后管不住嘴的兽人没忍住在一次按铃后问了这个问题。
向来胆小怯懦的猫少年见四下人不多,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在找人。”
声音细如蚊吟,简直比幼崽还可怜。
“听,听说酒吧,可以打听消息……”
他小心翼翼地在吧台上递出藏了许久的白色画纸。
画纸上是一副手绘的彩铅画,虽然笔触略显稚嫩,但已经能看出几分模样。
看样子是个黑发的少年,眉眼弯弯,笑得很温柔。
看得出画手对他的喜爱,整幅画都散发着光晕似的。
一群兽人稀奇地围着画像看了半天,半晌,憋出一句话:“他的兽化特征呢?”
那双鸳鸯眼睁大:“诶?诶,没,没有啊。”
兽人们七嘴八舌地解释:
“这都没个耳朵没个尾巴的,你叫我们怎么认?”
“看着倒和街边流浪的那群小人看着像,但也没这么大的啊?”
“你不会是哪个丢了宠物的小少爷?看电视剧看多了所以来酒吧打工?”
那双猫耳在一句接一句的疑问中逐渐耷拉下来,漂亮的鸳鸯眼也蒙上水意。
“呜……”
临清动作极快地抓回了画像:“不,不麻烦你们了!我,我去工作了!”
一众兽人面面相觑:
“不是,我们没说什么重话吧?”
“……嗨,这猫胆子不行啊。”
“别被我们吓到以后不来了吧?”
不过接下来,猫少年依旧正常来上班。
虽然语调依旧怯懦,但依然没有放弃他的“找人”计划,几次无功而返甚至都让几个酒吧熟客感到焦急。
“今天还没找到人吗?”
鹰眼兽人按完铃后,不久那只猫少年就从吧台后面出来了。等待临清调制解酒茶的间隙,已经和他有几分熟悉的兽人这么闲聊道。
“如果真是宠物的话,根本不用找这么久嘛,要不你还是赶快再找一个?”
“啪!”
临清忽然把手中的器皿重重放在了吧台上。
杯中水光摇曳,一如猫猫波动的内心。
一向胆小的猫少年语气忽然强硬:“不可以!主人是不会抛弃他的宠物的!”
搭话兽人不明白他踩了哪个雷点,尝试解释:“呃,也不是抛弃,就是,在暂时找不到宠物的时候,再找个‘替身’让自己开心一下?”
越描越黑。
起码对面那双鸳鸯眼已经开始起雾了。
“呜!你不许胡说!”
猫少年皱起脸,耳朵后撇,没忍住朝搭话兽人凶凶地哈了一口气,随后小跑逃回吧台后面。
被哈气的兽人:?
等待醒酒茶的鹰眼兽人:?
跑回吧台后面的临清终于没忍住,抹了一把眼角,眼眶红红。
主人绝对不可能抛弃他们!
明明,明明是会给他梳理围脖,揉耳朵,挠下巴的好主人!
怎么可能抛弃他!
主人一定是在个奇怪的世界迷路了,要赶快找到主人才行……
临清不断安慰自己,自己抬起手摸摸安抚早已垂落的耳朵,但眼里依旧模糊湿润。
摸耳朵摸耳朵,不哭……
呜呜,还是好难过QAQ
身后那条毛茸茸的白尾巴委屈巴巴地垫在脚跟。
主人到底在哪里啊……
沉浸在难过中的临清无视了几次试探的响铃声,所幸吧台的几位熟客也没有太大的不满,只是默默放低了交谈的音量。
墙上时钟无声走动,终于到了临清下班的时间。
7:00
猫少年抬起了那双有点倦怠的鸳鸯眼。
因为一向聪明的玳瑁说酒吧晚上更热闹,他才应聘了夜班的调酒师职位。
他知道自己不聪明,还很胆小,所以不像玳瑁和狸花那样可以到处跑打听消息。
但是,蹲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他肯定可以做到的!
虽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