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总有一点自己知道的, 悄咪咪的本事。
组织的过往虽然潜藏在黑暗之中,但各国并非是毫不知情的,总有那么些人对他的存在心知肚明, 并长久的与它缠斗。
例如……哦不用例如, 法斯特把实验基地放在了苏联的国土上, 迎接他的就只有可能是克格勃了,大家一向奉行手段好用就不计较是否阴损这个问题, 偷盗信息是常有的。
“季米特里·奥斯特洛夫先生, 您笑的实在是非常愚蠢。”安娜毫不留情批评人的时候是非常冷酷的, 非常刻薄恶毒的, 起码德米特里脸上傻白甜一样的笑容缓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哭泣小狗一般的忧伤。
他慢腾腾的挪进屋子里, 刚才还举着信件的手早就缩回了身后, 仿佛安娜不是安娜而是什么要吃人的怪兽。
“好了, 我亲爱的米佳,别躲那么远,好像我要吃人一样。你带回来了什么?信件吗?法斯特的信件?如果是那可太好了,走过来一点儿,只有这边月光明亮一些,不走过来我没法看。”安娜放缓了语气, 冲季米特里招了招手,看他在自己语气和缓的第一时间就竖起耳朵然后把拿着信件的那只手举到脸旁, 乐颠颠跑过来,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什么可爱极了的小狗冲自己甩着耳朵跑过来。
“是的, 是他的信件, 我看了一下, 我能够复刻出一封一模一样的信来, 包括他飞扬的尾钩和乱七八糟的字迹,还有特殊的火漆章,我都可以分毫不差的写下来重制出来,保证不会有人察觉到问题。”季米特里讲起自己擅长的东西就很欢乐有很多话,眉毛也随着说话时的脸部肌肉跳动而古怪的飞扬。
更像小狗了,安娜腹诽了一句。
季米特里既然这么说了,就代表他已经拆开来看过,安娜并不着急打开信件看看法斯特在信件里写了什么。
毕竟季米特里的第一句话是回答,然后是对自己专长领域的绝对自信,而不是很着急的打断她的问题先把自己的话讲完,证明法斯特在信里写的东西并不重要,或者说,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
“他说了什么?”顺手胡噜了一把季米特里蓬松翘边的头发,安娜一边拆开信上被季米特里重新封上的火漆,一边懒懒散散的问季米特里。
并不是她偷懒,只是她相信季米特里的聪明脑子。
季米特里看了看屋内仅有的一把椅子,它被安娜坐着,垂头丧气的盘腿坐到地上,伸手把信封拿下来拆开上面的火漆,把信纸拿出来递给安娜后自己无意识的用手指在信封上画着圈儿,一边画一边回想法斯特在信里说的内容。
“呃……要钱,改造士兵,还有惯例的药物。”提取了一下关键词,季米特里突然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关键事情。
“安娜,我们要加快动作了,他带了三个小孩子回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轻轻拽了拽安娜的裙角,在安娜把头低下来与他对视的时候讲出这句话。
安娜还没有看到,她刚打开信纸看完一句话,季米特里说过之后她就在一堆字母里面找到了米佳所说的话的关键词,快速的阅读起来。
半晌,安娜呼出一口气,把信纸折叠起来塞进胸前的口袋,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季米特里,弯腰拍了拍它的头,语气和缓的说道:“辛苦你了,米佳,这封信很重要,那三个孩子会感谢你的,我会向大家联系加快动作,你还得在那里再待长一段时间,只不过接下来直到我们任务完成的一段时间里,你得很频繁的为我们送信息了。”
“还记得信的内容吧,还要麻烦你复刻一封,你知道这间屋子的哪里放着你需要的材料,做完这些就回去。”
“爱你,我的米佳,辛苦你如此工作,大家都会感激你的。”半蹲下来轻吻季米特里的额头,而后站起身来推开门向外走去,裙摆飞扬间隐约带着些肃杀的气息。
月光已经悄悄埋起来半寸,日光在山峰后面探出半个头,季米特里搓了搓窗户长期开着导致自己被寒风吹僵的脸,从地上一跃而起,摩拳擦掌准备开始自己的工作。
“经手工序太多,就必定会有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盖下一模一样的火漆章的时候,季米特里如此洋洋得意的想到。
——
“莎朗,似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亚历山大抱着膝盖坐着,有气无力的举起一只手,看向对面同样有气无力的莎朗。
“啊,确实是很熟悉的感觉。”莎朗的声音埋在衣服里闷闷的,也不好说,可能是她饿的声音闷闷的。
“我快要饿死了。”“这熟悉的要通过饥饿扼杀我们生命的感觉。”异口同声,不,异口异声,但表达出来的核心思想是一样的。
琴酒没搭理他们,他忙着趴在门上仅有的那一块玻璃面前,看玻璃外走开走去的人群,和与自己这边构造极度相似的一扇扇门。
“奥列沙?你在看什么?”亚历山大在他旁边坐下来,顺势把琴酒往旁边挤了挤,也凑在那块玻璃前面往外看。
可惜他来迟了,刚才还人来人往推车的轮子源源不断从面前划过的门外,已经安静了下来,他只能看见无数复制粘贴一样的白色小门,还有好像能看见点什么的门上的玻璃窗。
“有点渗人。”他嘀咕了一句,往旁边挪了挪,把地方都留给琴酒,自己坐在边上看琴酒专注的透过玻璃窗往门外看。
琴酒好像在玻璃的后面,捕捉到了一个人影,也可能是一道闪过就没有的光影,他没有选择和亚历山大说,只是往玻璃窗之外看着,等到一个人站定在对面门前掏出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