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过他们会非常出色, 但没有想到这是多么惊喜的出色,瓦西里,你看见他们的体检报告了吗?比之间更好的数据, 还有让知道许多事情的医生都觉得奇妙的细胞。”安娜靠在门边看下落的夕阳, 指尖懒懒散散的拎着几张纸冲他扬了扬,力与力的作用之间能看见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墨痕。
“我看见了, 这不是早就做好准备的吗?他们注定是出色的。”
浓墨的夕阳将视线之内的一切景物都镀上了一层橙金的辉光, 安娜一向把头发盘的严严实实,但今天可能是来得有点急,有几根顽皮的发丝落在脸边,她用余光看过去,好像在看一枚金色的针, 针的内芯映着白光。
她伸手将那根头发拔下来,确认了颜色一切正常,所谓的白发只是她的错觉, 松手看那根头发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
“总觉得这样是一种衰老的标志。”
瓦西里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她沐浴在光里的脸庞,还有颜色依旧灿烂的头发, 半晌后嗤笑出来,“谁衰老?你?还是我?”
“醒醒, 你还年轻的很,小屁孩们再怎么优秀与出息都没法把你丢下去,你甚至还得像老鹰一样护住他们,如果他们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带走那就可笑了。”
当然是大家都在衰老,站在安娜的角度, 瓦西里的鬓角可能是金的可能是白的, 也可能混杂在一起, 但他们正当壮年。
“你永远都学不会说话。”收拾好不方便说的那些复杂心绪,针对瓦西里刚才的话抱怨了一句,安娜将手里那几张纸叠成一个纸包,潇洒的冲他丢过去。
“慢慢看,惊喜太多了,惊吓也很多。”
“又把该你处理的事情丢给我。”
“没有办法,我可是帮你看着他们训练的,你帮我处理事情多么正常。”
“我要吐了,你把这些任务拿回去我就能自己去看他们训练。”
后半句话落在风里,安娜可能听到了,但她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还隐约加快了速度,瓦西里说的话被她的背影遥遥甩在后面。
——
亚历山大刚完成今日份的训练量,正瘫在一边和坐在台阶上的季米特里讲乱七八糟的废话。几天下来他已经成功和目前已知的所有教官打好了关系,这很正常,谁会讨厌一颗甜腻腻的小熊软糖呢?
但是日常的训练是不可能减少的,亚历山大每天都感觉自己是一只麻袋妖怪,每天精神抖擞的带着欢乐和期待来,带着一袋子的累成死狗和倦怠回去。
“不要这么说自己。”
“是因为这样说自己,显得自己很不行吗?”
“不,是这样说的话,你未来可能还会是弹簧妖怪,蜻蜓妖怪,各种各样的妖怪,时间长了怕你真的把自己当妖怪。”
季米特里伸手从地上揪下几片草叶,无意识的在指尖勾弄着,一边听亚历山大絮絮叨叨将这两天的训练心得,一边在心里计算出了未来的任务量,就看见亚历山大真像个弹簧妖怪一样从地上蹦起来,兴奋的冲自己背后招手。
啊,绝对是奥列格过来了,季米特里都不用回头看是谁来了,光看亚历山大这么兴奋的拖着训练后死狗一样的劳累,还能跑过去迎接那个人就知道,除了奥列格之外不作他想。
面带忧伤的季米特里松开手里那团草叶子,从里面抽出一根勉强完整的叼在嘴里眺望近处的夕阳,余光斜觑着看亚历山大热情的在琴酒身边打转。
像一条过分活跃的小狗,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明明每次训练都是体力上限,但琴酒一来他就激发潜能一样迅速满电回血。
琴酒刚完成今日份自己的训练就过来找亚历山大了,瓦西里对他们的安排并不相同,他更多时候是在被贝利亚教导着训练,亚历山大就跟着季米特里,指:季米特里监督他训练。
“奥列沙。”
在琴酒闻声回头的那一刻,亚历山大干脆利落的拉着琴酒往下一倒,然后笑嘻嘻的看琴酒下意识稳住身体,接着拉住他慢慢把他放到地上,顺手拽了一下琴酒的衣角,看他无可奈何的瞪了自己一下,也跟着躺下来,在草地上和他并排躺成两块歪歪扭扭的姜饼人。
绿草柔软,带着一天过去的尘土气,躺下来的角度非常适合看山,山影高高的占据了半边的天,另外半边被视野所局限住,能看见的地方除了山影就是橙色的天。
“怎么样?我刚才躺在地上的时候发现的,今天的云很好看,你看它像不像什么东西?”
亚历山大举起一只手指向一片奇形怪状的云,好吧,云哪有什么奇形怪状的说法,长得工工整整才是奇怪的,他只是随手指了一片,存着逗弄琴酒的心思,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琴酒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凝视那片地方一分钟后茫然的问亚历山大:“是长得最像兔子的那片?”
长得像兔子?亚历山大的视线挪到那片云身上,横看竖看也没有看出这片云和兔子有什么像的地方,唯一相似的就是这片云像兔子一样蓬松,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像,他也不知道琴酒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的,是那片很像兔子的云。”电光石火之间,亚历山大一口承认了自己指的云就是像兔子的那一片,小熊是不会把自己放到尴尬的境地去的,他说是就是,材质像也是像,不是吗?
在亚历山大盯着那片云,好像真的要看出它和兔子相似处的时候,琴酒在亚历山大视线盲区露出了无奈纵容的神情,又在亚历山大放弃和云继续对峙的时候收起了这种神情,转而严肃的盯着云。
小熊很好奇,小熊非常非常非常好奇琴酒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