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热烈的喧嚣的风暴都尘埃落定的时候, 生命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安宁在刹那间袭击他们, 将他们牢牢按在壁炉边上。
亚历山大和琴酒的酒馆还没有开起来, 流程似乎已经走到了选定房子,什么装修什么供应渠道都是八字没画撇的事情,伊莲娜对此的看法是:等到瓦西里不能喝酒的时候, 可能你们的酒馆刚刚开业,他挂着氧气瓶把自己拖到你们店门口要来一杯。
虽然言语之间对瓦西里不是很友好,但生动形象的表明了如果他们建造酒馆的速度再慢一点,可能真的能等到这一天。
“那就让瓦西里看得见喝不到, 我可以带着酒瓶在他窗外, 让他隔着玻璃窗看我喝酒。”亚历山大的口出狂言发表时间不超过两分钟, 就被路过的瓦西里扣了个暴栗,拧着他的脑袋问亚历山大刚才说要干什么。
“我说我有最好的小麦啤酒, 对瓦西里无限量供应的那种。”郁闷的摸了摸下巴, 亚历山大对着边上的琴酒复述之前的凶恶惨状,满心满眼都写满了希望他的小鸟能为他出口气,他确实不好在瓦西里面前说什么。
在亚历山大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琴酒敲了敲椅子扶手, 在亚历山大越来越期待的目光沉吟片刻后, 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给瓦西里无限量供应。”
亚历山大要揍他之前,琴酒及时的补上了后半句:“安娜会让他不能无限量喝酒,瓦西里没法抵抗安娜的铁拳的。”
哦,对, 瓦西里因为身体原因, 已经被安娜勒令禁酒许久, 就算是亚历山大想对瓦西里敞开酒库, 安娜也会拎着无数把铜锁和无数条铁链走过来,把酒库包成一个瓦西里打不开的铁桶。
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后,亚历山大又迅速快乐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担忧自己的小金库,好像他们下一秒就要流落街头,每一分钱都很重要一样。
明明亚历山大的钱能买下两个满满当当的酒库,琴酒也有许多财富,但亚历山大就是在担心,琴酒对此只能,只能把这归咎于动物冬眠的天性。
熊冬眠之前会在窝里塞许多储存粮,可能这是一种天性被亚历山大继承到了,热爱在窝里储存足够的储备粮,担心自己哪天会饿死。
天气寒冷,亚历山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躺在壁炉边的躺椅上也要再盖一条被子,琴酒每天都在提心吊胆被子上的流苏会不会被火烧到,但目前看来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两天之后,琴酒也过上了盖着毯子围在壁炉边的生活,木柴在壁炉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偶有小小的星点蹦出来又熄灭,金红的火蛇偶尔也会探出头来燎一下。
琴酒躺在躺椅上的时候,就像一坨塞的太满的缅因猫从狭小的猫窝里,好像随时都要漏出来,好的一方面是亚历山大跟他情况差不多,对此亚历山大的看法是迟早做一个超大号的躺椅,能把他们两个人都塞进去的那种。
琴酒没表达自己的看法,但从他积极看木头的情况来看,他可能也在期待着,毕竟亚历山大的手工活过了三十年只有更烂没有最烂,当年就能把蓝漆蹭到鼻子上,现在可能切个木板都能切出一份七巧板。
“这就是幸福的生活啊。”
小酒瓶就在壁炉里专门开置的地方中放着,亚历山大在躺椅上迷迷糊糊过完一个寒冷的中午时,伸手就能拿出被煨的温热的酒瓶,然后给自己倒一杯,边品边感叹生活多么幸福美好。
对此,琴酒是感觉不到的,他裹着一身风雪从外面进来,在迈入客厅前先抖了抖自己,然后不出意外的抖下来许多洁白的雪粒,确认身上没再带着雪后才走进来。
他今天去围观了一部分人的开庭,他在黑衣组织的曾经下属,不是伏特加,他对伏特加还有一些怜悯之心,在黑衣组织被围剿之前给他透露了消息,让其得以跑到墨西哥存活下来,官方人员对他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一点身为旧时老大的私心和同情,在一个社会歪歪斜斜的国度里,存在一点儿的徇私枉法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呢,何况他徇私枉法也不是在本国的领土上。
一切都可以用美国的律法自己都乱七八糟来解释过去。
但其他人就没有伏特加这样的好幸运了,例如基安蒂。
亚历山大对她还有印象,把狙击枪玩的那样好的人不多见,虽然印象不深,但也够让他在听到判决的时候,放下手中的酒杯,学着东正教教徒的方式默哀两句。
不会总有人能逃脱惩罚,尤其是没有正义皮囊的时候,也没有为你兜底的人的时候,那就是犯罪,虽然亚历山大也不否认自己过往的一些行为用法律来看就是犯罪。
有没有兜底都是犯罪,无论皮囊是否正义那都是犯罪,不能否认这样的事实,他确实是在犯罪的,只有罪犯才会说共犯,只是背后有人能带着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同为犯罪,他还是可以同情基安蒂一下的,最多三秒,因为他站在“正义”的一面上,而基安蒂站在绝对错误的那一面,并且没有过多的悔过,那么她就注定是“错误”的,虽然她本来也就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思想漫不着调的像风筝引线一样乱跑又被一点点拽回来,亚历山大给琴酒也倒了一杯酒,在他坐下来的时候正好塞到他手里,听他用慢慢的语言说这些已经和他们无关的事情。
早就无关了,琴酒只是去看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正式的画上一个句号,代表他正式的和那些黑暗断绝了关系,回到光明的一侧来了,然后正义又凛然,红色光辉在背后闪耀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