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如浸了墨一般沉寂。
“小六都这么晚了他还会回来吗?”阿宁歪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梯的动向,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
“会的,小六从不出错!”
听着小六无比坚定的声音,阿宁略带迟疑的点点头。
姑且就再信你一回。
大概又过了三分钟,戛止不动的电梯终于有了细微的动静,紧接着她就听到小六略带着兴奋的声音。
“阿宁,他来了。”
紧抿着唇,阿宁看着电梯标识上面不断变化的楼层,心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12、13、14、15……来了。
“叮咚”
电梯最终停在了16楼,自动门一打开,阿宁就看到了一个黑衣黑裤瘫坐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的整个身子都在无意识的抖动,喉咙发出一种极为痛苦的嘶吼声。
由于他的脸是往下垂着,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他凌乱的黑色短发跟冷白的皮肤。
在电梯即将关门的那瞬间阿宁伸手按住了电梯,她垂着眸看着地上的男人,脑袋一片空白,这跟她想象中的初见不一样。
“他…怎么了?”
“被下药了,阿宁你快帮他。”
听着小六急促的声音,阿宁恍回神。
对,对,她要帮他。
阿宁脸色刷白,一只手扶着电梯门,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然后慢慢的蹲下,又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男人的胳膊,带着颤音问:“你,你还好吗?”
似乎是察觉到旁边有人,傅时衍感觉此刻头大如斗,脑子里发出嗡嗡的声响,眼皮勉强能睁开一条缝,但视线很恍惚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帮,帮我…”
听见男人的声音,阿宁也顾不上害怕使了劲的把人从电梯里拖出来,看着地上痛苦嘶吼的男人,她心里头泛起阵阵怪异。
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阿宁蹲在男人的身边,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问:“要送你去医院吗?”
男人不语,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门,“家,帮,帮我,回家。”
话音刚落,他便昏倒了过去。
阿宁试探性喊了他两声,见人毫无反应后,只能把他拖到他刚刚手指方向的门前。
用他的指纹解锁后,阿宁推开门来不及打量屋子,就将人拖进去,安置在最近的沙发上。
大口的喘着气,她坐在地上平复了下心情,便抬眼环顾起傅时衍的居所。
屋子很大,精简装修,客厅内摆放的小玩意不多,但看起来就很金贵。
沙发的正后方有一面书墙,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副山水画。
“小六,他没事吧。”
凝视着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阿宁小心翼翼地在脑海里询问小六。
“放心吧阿宁,他没事。”
“真的没事吗?”
阿宁有些不确信,他看起来不太好。
“我保证他真的没事,药效过了就好了。”
再怎么说他都是那个人的转世,能是一点小痛小病就出事的人吗,小六在心里腹诽。
听到小六的保证后阿宁才稍稍的放下心来,转而又问:“他为什么会被下药?下的是什么药?”
小六:“这些阿宁暂时无权过问。”
阿宁:……
行吧,那就不问了。
她蹲在沙发旁细细端详起男人的模样,无意识的舔了舔唇。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36天,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此次的任务目标,傅时衍。
原主叫时宁,她家跟傅家是世代相邻的邻居,而一场意外事故原主的父母双双离世,因为时家没有其他其他亲戚,所以原主的父母在临终前把原主托付给傅家夫妇。
而傅家在收养原主的同时也夹有自己的私心,因为傅家小少爷失踪了,有个算命的老先生说,必须找一个跟傅时衍八字相符的人住进傅家,或许就能找回下落不明的傅时衍。
十六年前傅家老爷子病危临行前把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交代给大儿子傅承打理,也就是现在的傅父。
从而这引起了二儿子傅玄的极度不甘心,在一次家宴上绑走了年仅六岁的傅时衍,傅二叔本想着用傅时衍来威胁傅父得到傅氏,但那天雨雪交加,他带着傅时衍的那辆车子轮胎打滑,从郊区的长桥上跌落江中,生死不明。
傅承令人在那江里找了几天几夜,除了被打捞上来已经破损的车子,傅时衍跟傅玄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仍是没有找到。
偶然间,傅承经人介绍找了个当时颇有名气的算命先生。
那个算命先生告诉傅承想要找回傅时衍就必须找个与他生辰八字吻合的孩子,恰好那个孩子就是原主。
原主被送到傅家后,傅时衍还是没有被找到,一年两年过去了,就在傅家夫妇悲伤欲绝以为自己的孩子真的找不回来了,就把心里头的那份爱全部寄托在原主身上。
加上原主从小便生的粉雕玉琢,精致的跟瓷娃娃似的,在傅家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而间接导致了她骄纵蛮横的性格。
原本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池原主十八岁之前,因为傅家夫妇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儿子傅时衍。
这时候的傅时衍是商业新秀,年纪轻轻就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而在一次商业活动中,傅父见到了跟他有几分相像的傅时衍。
经过调查下才知道原来傅时衍就是他失踪多年的儿子。
但傅时衍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并没有回傅家,而是选择了自立门户。
而原主作为鸠占鹊巢的“外人”自是知道正主回来后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她很害怕,怕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要人家的一句话就会轻易的被收回去。
于是她私底下三番五次地找傅时衍挖苦他让他不要出现在傅家,还间接给他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可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