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洗漱完就去睡了，张雪艳却起身到了客厅里，等着张凡回家。
张凡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回来，张雪艳听到门口的动静后第一时间起身走了过去。
“回来了？”
“嗯，爸呢？”
“早回来了，你放心。”
张雪艳拉着他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盛泽衍结婚了。”
“跟蓁蓁吗？不可能啊。”
“不是范蓁蓁，是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女孩，你爷爷知道了这件事，可气的够呛。”
“那盛泽衍跟长宇集团的婚事岂不是……”
“是啊，肯定得黄，那范蓁蓁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啊，你追了她这么久她居然都没上钩，怎么可能愿意跟盛泽衍二婚。”
在知道长宇集团有意跟盛世集团联姻之后，张雪艳就让张凡去追求范蓁蓁了。
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而且极有可能成为盛世集团的未来接班人，追范蓁蓁那是简直是手到擒来。
可惜一直到现在，张凡都没有搞定范蓁蓁。
“我今天去见了蓁蓁，她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找机会告诉她。”张凡眼睛一亮。
“别高兴的太早，那个女孩怀孕了，如果是个孙子，老爷子肯定会给盛泽衍送点股份。”
“那怎么办？”
张雪艳沉默一会，眼里闪过阴狠，“所以这个孩子必须得流掉。”
*****
老爷子手脚很快，没过多久就送了份合同过来，将他那天所说的条件都写了上去。
盛泽衍没有多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另一边，舒宁宁接到了舒逸的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宁宁……”
久违的听到父亲的声音，舒宁宁鼻头一酸，使劲吸了吸鼻子才忍住。
“宁宁，你阿姨做的事情爸爸知道了，你不要跟你阿姨生气，她也是一时糊涂，你呢，身子怎么样？没事吧？”
舒逸这些天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舒宁宁打电话。
本来把舒宁宁赶出家门之后，他就有些后悔，知道周萍做的事情更是愧疚，同时也觉得丢脸，所以这些天才一直没有联系舒宁宁。
听到父亲的关切，舒宁宁有些哽咽，可想到那天舒逸将她赶出家门的模样，以及舒倩倩在酒店说的话，她心里那股委屈就无法消散。
靠的越近的人，往往伤人越痛。
沉默了好一会，舒宁宁才回复舒逸：“我没事。”
“宁宁，你也知道，你妹妹还是高中生啊，这留了案底，以后的人生可怎么办？警局那边说只要你签和解协议，这事就算完全过去了。”
舒宁宁心仿佛被狠狠撕扯了一下。
原来打过来并不是关心她，只是为了维护继母跟妹妹吗？
见她不说话，舒逸接着道：“你阿姨跟妹妹是真的知道错了，我让她们跟你当面道歉好不好？不要再生气了。”
舒逸在家里一向强势，这还是舒宁宁第一次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
然而这种低声下气，却只是为了维护伤害了她的人。
舒宁宁忍住哽咽，面对这样的父亲，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拒绝。
“好，我过两天去一趟警局。”
挂断电话，舒宁宁深吸一口气，一转身才发现，盛泽衍不知什时候站在她身后。
她吓一跳，“大叔，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是你太入神没听到。”
看着她略微发红的眼圈跟鼻头，盛泽衍推了推眼镜：“偷偷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舒宁宁靠着阳台的栏杆，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盛泽衍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你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什么事情能烦心成这样？”
舒宁宁被迫抬起头，却没有挣开他的手，“大叔，为什么离我们近的人，往往是肆无忌惮伤害我们最深的人？”
话音刚落地，舒宁宁又怕他笑话自己矫情，扭过头去，“算了，我随便说说，大叔你不要当真。”
盛泽衍看着小姑娘的脸，缓缓开口，“因为离你远的人你不在意，自然也伤害不到你。”
“大叔也被亲近的人伤过吗？”
盛泽衍并未回答，“好奇害死猫。”
舒宁宁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
佣人拿着托盘上了楼，走到盛泽衍旁边，“盛总，牛奶备好了。”
盛泽衍把牛奶递给舒宁宁：“喝了。”
舒宁宁脸垮下来，又不敢反抗，还是乖乖接了过来。
见她喝完，盛泽衍才满意，“等会下来吃饭。”
*****
盛泽衍在工作日其实是很忙的，只有早上和晚上才出现在家里，周末稍微得空一点，但也经常在书房处理工作，舒宁宁并不是随时都能看到他。
挑了个日子，舒宁宁去了趟警局签和解协议。
盛泽衍忙着工作，并不得空，舒宁宁也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
不过颜月清来了云城，所以跟着舒宁宁一起去了警局。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警局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舒宁宁被带到大厅里，舒逸三人正坐在椅子上。
看到舒宁宁，舒逸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宁宁。”
舒宁宁沉默，没接他的话。
场面尴尬，颜月清扫视着周萍母女，极力忍住想上前骂人的冲动，只翻了两个白眼。
颜月清小学是在云城读的书，那个时候就认识了舒宁宁，后来她去了隔壁临城读书，直到高三又转到云城来，才再次跟舒宁宁相遇。
舒家的人并不认识颜月清，但看她一身的名牌以及拿着鼻孔看人的架势，也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富二代。
和解协议很快签完，舒宁宁全程几乎没有说话，走出警局，舒逸忍不住问：“宁宁，今年过年你在哪过？”
反正协议已经签完了，舒倩倩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