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龙已经稀烂的口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身上一条条露骨的狰狞伤口正要愈合完毕。
可这木龙却依旧无法从镇魂锁的镇压下挣脱而出。
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缓缓转动,透露出死气沉沉的暮气,静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位年轻皇帝。
“当年你在众皇子中,是最为平庸无能的,甚至连你母亲死前,都还在跪求林致远能给你个富贵王爷的身份,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无忧生活。”
“你连个童生也算不上,武也不过一介匹夫。”
“没想到,反而让你坐上这龙椅。”
木龙嘴角忽然上扬,露出一丝讥讽。
“大胆!”
那李文忠怒喝一声。
一直旁边跪着的壮汉,也立马举起手中的铁鞭子,朝着那木龙身上抽打而去
啪嗒!
又是一道清脆的响声。
木龙身体上多了一道狰狞见骨的伤痕。
即便如此,可是那木龙却是仿佛感觉不到,浑浊的眼睛中透出明亮的光芒,依旧讥笑道:
“无数君王与大祭司寻觅了数千年的大气运,竟是落在你小小大皋。”
林玄神色极为平静,看着面前这个如是疯魔般的木龙,缓缓道:
“朕如今就站在你的面前,难道你朽木君子,也只能是说些废话?”
木龙咧嘴一笑,狞笑道:
“你难道不是来求我,将那灵器叫出来?”
林玄一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腰间的碧水剑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朕从不求人,何况还是你这条畜生。”
话音一落。
咻!
那林玄拔出腰间碧水剑,一剑直接抵在了木龙脆弱的咽喉处,冷冷道:
“朕留着你这条狗命,是因为你还对我大皋有点作用。”
林玄向一旁的壮汉看去,问道:
“那灵器何在?”
壮汉马上将那从木龙身上搜出来的灵气交给了林玄。
这令牌漆黑无比,周身还篆刻着一头蛰伏的三首魔蛟,显得极为诡异。
令牌黯淡无光,仿佛只是一块玄铁。
那怕是出自这威名赫赫的木龙之手,其上没有散发出丝毫的妖气,普通得不能在普通。
“这是灵器?”
林玄眉头微微一挑,看着手中的令牌。
那壮汉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解释道:
“禀陛下!此物乃是小的在其身上扣下来的,镶嵌在脖颈处。”
“小的也没见识过灵器,但这是这头畜生身上唯一的物件了。”
至于这木龙随手带着的那根朽木拐杖,则是早被户部尚书王安给轰的稀碎。
“陛下,此物定有玄奥,还请微臣研究些许时日。”
李文忠恭声道。
林玄微微点头,将那令牌随手丢给了李文忠。
“先将此妖留着,朕日后还有用。”
林玄离开之时,对那狱卒叮嘱道。
毕竟,这也是妖族当中的王族,身份地位极为显赫。
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反倒是可惜至极。
那狱卒也急忙应承。
可谁也不知道。
等那林玄走出天牢后。
那木龙嘴角忽然微微上扬。
“终于落在你的手上了。”
……
虽然那数万妖奴与八百魔龙卫,都已经被斩杀殆尽。
可是这一件事所掀起的风波却还在愈演愈烈。
在那大楚皇宫。
此时的大殿,显得极为寂静。
文武百官皆是噤若寒蝉地站着,看着那大殿最高处,高居龙椅上的伟岸身影。
“凡人用那火铳,斩杀一头魔龙卫?”
大楚皇帝看着吴文富递上来的奏折,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那一双凌厉入刀的目光,落在那大殿中央的吴文富身上。
那吴文富浑身一颤,仿佛有那万重山压在了身上,额间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在白玉石地砖上。
“陛下!微臣所奏,绝无半句虚言啊!”
吴文富长拜在地,五体投地,已经是无脸见君王,见满朝文武。
“吴文富,你放屁!”
一名高大威武的三品武将站了出来,指着那吴文富怒骂道:
“他大皋若是凡人皆可斩杀魔龙卫,那还要什么大将军,要什么大学士!”
“能够斩杀一头魔龙卫,至少需要一柄中品法器,区区凡人如何催动?!”
那魔龙卫的赫赫威名,不仅是在大皋有所流传。
那怕是在这大楚朝堂上,魔龙卫三个字都是极有分量。
一旦边疆出现了魔龙卫,便是意味着一场双方兵力至少投入十万以上的大战即将爆发。
八百尊魔龙卫一齐出现,大楚也得用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兵马,用人海战术堆死!
可是现在,那吴文富去了一趟大皋,便是投敌了。
连凡人用火器射杀魔龙卫这等无稽之谈,都敢放在朝堂上来讲,甚至是面圣!
“陛下,以微臣之见,那奏折上所说,定是这吴文富为推卸责任编造而成!”
一名礼部侍郎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嘴角微翘,极为不屑地看了那吴文富一眼。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这吴文富如今落难,自然要推上一把。
此时,一位工部侍郎也站了出来,其周身还有阵阵火气浮现,显然是一位顶级工匠。
“吴大人,你说那火铳是靠灵石催动。”
“可是这灵石唯有我等入了官职的人,才能够吸收其中灵气。”
“他大皋工匠是如何做到,用小小的玄铁,将那灵石中的灵力给催动的?”
这名工部侍郎,不紧不慢地问道。
但其看向吴文富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身为工匠的他,自然是了解那火铳的。
当年大楚举国之力锻造一柄灵器,他王马山可是也参与其中,如今更是能独自打造出一柄上品法器。
在这大楚,也称的上是大师了。
像是那吴文富所说能够在五十步内斩杀魔龙卫的火铳。
在这王马山看来,纯粹是无稽之谈!
他打造出一柄能够斩杀魔龙卫的武器,至少是要到达中品法器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