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皋,承天殿。
当朝皇帝林玄,正端坐在承天殿内,神色阴沉不已,一缕缕杀意更是从这位年轻皇帝身上散发而出。
那些个太监宫女,已经是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殿内的一盏盏烛火忽然自燃起来,不断在风中摇曳着,火光照亮了这座承天殿。
也让那位皇帝的身影显得越发单薄。
内阁首辅张正居跪倒在地,已是冒出阵阵冷汗。
就在这大殿外,满朝文武都跪在了外面,甚至惊动那位老御史马进在撞着龙鼓,要率着群臣死谏。
他们要联名上奏,保下那长河郡指挥使王铮,甚至还要保下其他的贪官污吏。
显然,这已经让龙椅上的年轻皇帝,生出了杀意。
“张正居。”
林玄倏地睁开眼来,看着跪在大殿上的张正居,淡淡道。
“臣在。”
张正居答道。
“你知道,为什么历代君王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林玄淡淡道。
嗡!
张正居浑身一震。
他身为托孤大臣,自然明白这林玄所说的忌讳什么。
那就是群臣结党,孤立皇权,甚至是与皇权抗衡!
那怕殿外跪着的大臣都是无私心,殊不知,其已经在挑战这位年轻皇帝的皇权威严!
“臣不敢言!”
张正居恭声道。
吼!
趴在林玄脚下的玉衡,听着那文武百官的一声声哀呼,也变得越发急躁起来,不安地晃动着身子。
甚至对着那大殿外的群臣,发出阵阵低吼之声。
林玄缓缓站起身来,眉宇间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张正居,你说那王铮该不该杀?”
林玄神色漠然,看了内阁首辅一眼。
张正居已经意识到,那殿外跪着的群臣已经彻底触怒了这位年轻的中兴之君。
并且已经是直呼自己的名字。
陛下这是在发问。
“该杀!”
张正居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想法与林玄完全一致。
不要说什么大功臣,功是功,过是过。
身为朝廷功臣,却是纵容属下与异族勾结,接受大楚的行贿,无异于是叛国的不赦之罪。
张正居身为内阁首辅,自然不会去偏袒。
张正居也明白,一旦自己有所犹豫,自己这个内阁首辅马上要被一撸到底。
甚至自己这个先帝赐下的托孤大臣身份,会在那陛下心中彻底失去分量。
“王铮该杀,那他们该不该杀?”
林玄指着那大殿外跪着的文武百官,眼中一缕寒光闪过,却是满脸笑意,笑问道。
轰!
这一刻,张正居如坠冰窖,浑身冷汗直冒。
那玉衡已经缓缓走到张正居身前,头顶一轮国运大日冉冉升起,两眼如炬,直视着这位内阁首辅。
“陛下乃是千古仁君,自不会听信谗言,让忠臣蒙冤!”
“那殿外大臣虽是有营私之心,可为的都是大皋啊!”
“陛下曾言,国有铮臣不亡其国,家有铮子不败其家!”
“还请陛下明鉴!”
张正居这一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
一面委婉的劝说着林玄忍住心中怒火,为那殿外的文武百官求情。
另一面则是坚定了立场,那王铮必杀!
张正居这一句话的中心点,永远是在维护林玄的皇权!
只有身为内阁大臣才会知道,大皋这艘风雨飘摇之中的战船,只有这位年轻的皇帝才能掌舵。
才能架这艘战船平定惊涛骇浪。
而这位年轻的皇帝也明白,整个大皋是不允许有第二种声音出现在面前,必须凝聚一心,才能将大皋从危机中救出。
如今连那关外百万异族都未平定。
林玄可没有什么心思,去跟这些慈悲菩萨的大臣们浪费时间。
“张大人,将那圣旨烧了吧。”
林玄缓步来到大殿门前,看着门外跪着的文武百官淡淡道。
“希望申大人与司大人,能够明白朕。”
林玄喃喃道。
“臣遵旨!”
张正居将那封圣旨燃烧殆尽。
现在这封圣旨发不发出,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陛下!”
见到那林玄出现之时,殿外跪着的大臣无不激动。
那位头破血流的老御史,更是跪地直呼:
“陛下!那王铮为我大皋立下汗马功劳,曾三救先帝,怎会叛国!”
“定是有奸臣蒙蔽圣听,还请陛下明鉴啊!”
有了这马进带头,那文武百官也哭嚎起来。
“还请陛下明鉴啊!”
“我大皋若斩杀有功之臣,恐要让天下人寒心啊!”
“陛下,大开杀戒,必是残暴无道昏君啊!”
“……”
这文武百官哭嚎着,像是那鬼哭狼嚎一般,听得林玄头大不已。
“老御史,您先歇歇吧。”
“来人,还不为老御史包扎。”
林玄对一旁跪着的宫女太监呵斥道。
“遵旨!”
太监宫女准备好了纱布药物,去为那老御史包扎。
而那张正居也搬来了太师椅,放在了林玄身后。
林玄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就这么看着跪倒的文武百官。
林玄忽然露出了笑意,问道:
“有奸臣蒙蔽了圣听,不知道这位奸臣是谁呢?”
吼!
那玉衡周身国运流转,脚踏祥云,眼中满是凶光,盯着这些文武百官。
林玄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面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不安。
林玄指着旁边这位内阁首辅,笑问道:
“张大人可是奸臣?”
“可是张大人蒙蔽圣听,让朕冤枉了那王铮,冤枉那长河郡大小官员数百人?”
张正居微微躬身,双手垂于袖中,默不作声。
这张正居可是千古忠臣,先帝的托孤之臣!
那怕自己是奸臣,这位张大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奸臣!
“张大人心系江山社稷,一心为国为民,怎会是奸臣!”
有那大臣壮着胆子说道。
林玄看着那大臣,笑道:
“张大人既然没有蒙蔽圣听。”
“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