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张大人、王公公、苏将军在殿外求见。”
夏大河恭声道。
正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林玄,缓缓睁开眼来,有些疲惫道:
“让他们进来吧。”
玉衡静静地蹲在林玄身前,目光如炬,周身国运如祥云环绕,直视着那进来的三位大臣。
“臣参见陛下!”
三位大臣齐声拜道。
林玄微微颌首,示意三人坐下,问道:
“殿外的大臣们,还在跪着没有。”
王怀恩回道:
“禀陛下!还在跪着,张大人已经让他们写降罪折子。”
降罪的折子?
林玄不由得一笑道:
“罪在朕,他们何罪之有?”
“罢了吧,让他们都回去吧,顺便去看看那死牢里的李文忠。”
现在的林玄神色自若,显然丝毫没有将那文武百官逼宫之事放在眼中。
而在那长河郡。
申行舟与司四维坐在高堂之上,两人脸色凝重,眉宇间充斥着不安。
那百官劝谏承天殿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他们两人的耳朵里。
“岂有此理!”
奉恩将军林天在大堂上来回踱步,气愤不已:
“身为臣子,竟敢在承天殿外劝谏,难道这不是在逼宫?!”
“王铮所犯恶行,罄竹难书,竟然还有百官给他上谏,真是可笑至极!”
申行舟长呼了一口气,苦笑道:
“大王爷,恐怕陛下纵使有张大人跟王公公坐镇承天殿,面对这震怒的百官也难。”
“我这把老骨头,可能要入土了。”
申行舟作为监斩官,亲眼看着那四百多位官员被斩首示众。
那怕这长河郡的百姓都在欢呼。
可申行舟明白,自己这一道命令下去。
自己要成为大皋开国百年来的第一位酷吏,要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死后更是要背上千古骂名。
现在那百官已经敲响了承天殿龙鼓死谏,自己这条性命,那怕是陛下与王公公都无法保下了。
自己身为臣子,更不可能让陛下去背负一个千古骂名。
“现在老夫就等着圣旨了。”
申行舟脸上浮现出落寞之色,可嘴角却是依旧带着笑意。
大皋有此国君,此乃天下人之幸。
自己更是能够在暮年之时,辅佐一位中兴之君,一位身怀大气运的君王,此生无憾。
申行舟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静静地看着那大堂之外,只等着一封处斩自己来平息百官怒火的圣旨。
“申大人……”
司四维看着自己这位同僚,心中万般不甘与无奈,最终也只化作一声苦叹。
臣为君死,此乃大义。
“本将军要为两位大人平反,倒要亲自问一问那愚不可及的百官,究竟何为忠!”
“一群忠奸不分的蠢货,也敢在陛下面前劝谏!”
林天震怒不已,准备要踏出大堂,亲往那皇宫,为两位大人讨个说法。
林诚脸色凝重,正色道:
“二位大人放心,陛下乃是千古仁君,怎会被百官所蒙蔽圣心!”
“更不会因为那一群顽固,而让我大皋失去一位翰林境修士,失去一位铮铮铁臣!”
申行舟站起身来,对两位王爷躬身一拜:
“多谢二位王爷!”
“当下唯有我一死,才可谢天下!”
林天心中悲愤不已。
林天此时也才明白,为何父皇在世前,对于大臣结党,极为敏感。
那大臣们结党营私,官官相护,已经威胁到了皇权,威胁到了大皋的江山社稷。
而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宣旨的老太监,带着御林军而来。
“申行舟,司四维接旨!”
老太监踏入大堂内,注意到两位内阁大臣,先是微微一笑,随后托着一封金黄圣旨,高呼道。
圣旨到了!
申行舟与司四维二人跪下接旨。
“臣申行舟(司四维)接旨!”
林天与那林诚也一同跪下,神色颇为凝重。
“申行舟,司四维二人彻查长河郡官吏叛国有功,着奉为奉恩将军,赐二十万两灵石,一柄上品法器。”
“申行舟,司四维乃我大皋功臣,忠臣,谁敢乱言污蔑,着诛九族。”
“千古骂名,朕一肩挑之。”
老太监将圣旨宣读完毕后,对身后的御林军挥了挥手。
一百位御林军带来了那二十万两灵石与两柄赏赐给申行舟与司四维的上品法器。
那申行舟听着这道圣旨,心中震惊不已,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自己等来的竟然不是一封降罪赐死的圣旨。
而是皇恩封赏!
陛下那一句千古骂名,朕一肩挑之。
更是让这位铮铮铁臣,竟是两眼泛红,一行老泪落下。
这老太监见那申行舟还在跪着,笑道:
“两位大人,还不谢主隆恩?”
“臣申行舟,司四维谢主隆恩!”
申行舟与司四维先是朝着那圣旨一拜,随即再拜向那国都方向,深深一拜。
林天兴奋不已,不忘从怀里取出几两灵石,笑道:
“这一路辛苦劳累,还请公公收下,给兄弟买点酒水解解乏。”
那老太监却是拒绝了,笑道:
“诸位皆是我大皋有功之臣。”
“咱家只不过给诸位带来一封圣旨,寸功未立,岂能受奉恩将军的赏赐?”
这老太监说完后,便是带着御林军们直接退下。
让这位王爷都惊诧不已。
这给宣读圣旨的公公金银,已经成了大皋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连那王怀恩公公都会象征性的收下金银,跟那喜钱一个道理。
可这位老太监却是拒绝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
毕竟,这在其面前接旨的,可是刚刚处死长河郡数百官员的猛人啊!
并且还是陛下不惜承担千古骂名,也要护下的肱股之臣!
“这些贪官污吏已死,那郡守吴大人如何处理?”
林天皱眉问道。
司四维捧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轻叹道:
“身为郡守的吴大人,也有失职之罪。”
“陛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