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墨云钦那一张熟悉的脸进入她的眼睑,正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
他的身边站着江杨,正噙着一抹弯弯的弧度,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见她抬头望过来,还朝着她挑了挑眉头,又眨了眨他的桃花眼,一副调戏的样子。
然后只见墨云钦一个冷冽的眼神朝着他射过去,吓得他立马收起自己的笑容,一本正经到不能再严肃认真的看着着言梓宁。
言梓宁没想到墨云钦也会来这里,该不会是跟着她来的吧?要不然,哪来这么凑巧呢?
“你……”
“梓宁,没事吧?” 她刚开口,顾以行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很是温柔的将她扶起,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他的一只手握着握言宁的手,另一手扶着她的腰,怎么看怎么亲昵。
墨云钦阴恻恻的盯着那扶在言梓宁腰间的手,眼眸里迸射着熊熊的怒火,大有一副恨不得把顾以行的那手给砍断的意思。
“顾律师,你的当事人出事了,你不去关心,怎么还在这里……嗯……撩学生?”江杨那很是纨绔的声音响起。
不轻不重,却是足够还没有离开的村民们听到。
“谢谢顾老师,我没事。
”言梓宁不着痕迹的退离, 说着客气的话。
顾以行只觉得自己的手空了,那一瞬间略有不适, 不过很快便是被他敛去了。
转眸看向墨云钦与江杨,礼貌的一笑,“墨总该不会就是收购小沟山的大老板吧?”
闻言,言梓宁猛的抬眸朝他望去,眼眸里有着疑惑,一副等着他回答的样子。
但,墨云钦并没有回答,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比起你的当事人,顾律师更关心这开商发的大老板。怎么,你是想谈生意?”
一句“想谈生意”,虽是说得很隐晦,但明白的人谁还听不出来这话中所含的意思呢?
律师嘛,打官司靠的不就是高额的工资和奖金吗?所以他们最是喜欢给有钱人当辩护了,赢了官司不仅工资高,还有天价的奖金。
给他们这些穷人打官司,而且还是法律援助,能有什么钱赚?
所以,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名义是给他们当法援,但目的是为了认识开发商的大老板,然后帮着那大老板说服他们这些村民,以得到高额的奖金!
果然啊,律师都是最狡猾的!奸商,都是一群、奸商!
跑在最后
面,正好听到墨云钦这话的那几个村民,停下脚步,转头朝着 顾以行投来一抹阴恨阴恨的眼神。
“那墨总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顾以行似笑非笑的,半认真半玩笑的看着他反问。
然后又看向言梓宁,缓声道,“梓宁作为我以前最得意的学生,我现在的助理。不如墨总给她一个机会,如何?”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一语双关。
墨云钦转眸看向言梓宁,一脸平静的问,“你要吗?”
“你要吗?”三个字,听在言梓宁的耳朵里,总有一种暧昧的,挑逗的,撩拨的感觉。
就像是六年前,他将她拥在怀里,唇贴于她的耳边,低沉暗哑的在她的耳边说着很是勾人的话,“宁宝,要吗?”
言梓宁最是无法抵挡他的各种诱撩,每次只要他说这话时,她都是如一滩水一般瘫软在他怀里,然后是任他欲取欲求。
此刻,他明明是一脸冷漠炎凉的看着她,说着再正经不过的话。但是在言梓宁的耳朵听来,那就是一种满满的诱惑,是一种欲禁系的挑撩。
“不要!”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墨云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那一双眼眸依
旧还是淡漠的,冷郁的。但,言梓宁就是感觉到了他整个人都阴冷了好几分, 那森冷的寒芒“嗖嗖”的朝着她射过来。
他转眸看向顾以行,漫不经心道,“我给了,她不要!看来,顾律师的面子不怎么样!”
顾以行温润的一笑,“是啊,不怎么样。不过,还是谢谢墨总。”然后转眸看向言梓宁,“梓宁,该走了,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言梓宁点头应着,没看墨云钦,跟着顾以行朝着出事的方向走去。
“我靠!”江杨低咒出声,看着渐远的言梓宁的背影,一脸不解,“二哥,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小二嫂怎么跟着外人一起起怼你啊!你是还没把她拿下吗?我一直以为……”
“你想它以后成为一个摆饰,就继续说!”墨云钦阴恻恻的盯他一眼,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闭嘴,我是哑巴!”江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然后墨云钦又是阴森诡异的睨他一眼,亦是迈步朝前走去。
塌倒的房子,是一个很房子。正是刚才与言梓宁说话的那个小女孩的家。
小女孩叫楼小花,房子倒塌时,爷爷还在屋
里。奶奶则是在门口晒衣服,虽说没有被压在下面,却也被倒下来的柱子砸中了。
爷爷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奶奶送到镇是的卫生院,也没能抢救回来。
而她的父母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瞬间,楼小花便是成了孤儿。
得知爷爷奶奶去世时,孩子哭得很伤心,却也没有大闹,只是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着,“是不是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他们是不是都不用再分开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带上小花一起去找爸爸妈妈,我也很想爸爸妈妈的。”
听着这样的话,言梓宁很是心疼。
脑子里想到的是自己那个没有见过一面的孩子,她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是不是也同小花一样,过着这样不幸的日子。
小腹上的那个疤,隐隐的绞痛起来。
她微微的弯腰,一手按着小腹,以此来缓解痛意。
墨云钦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只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