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不解。
薄家这几兄妹,居然一点互相维护之意都没有?
“你们不去吗?”她轻声询问薄心,
薄心连连摇头,“习惯了,奶奶走后,父亲动不动就是拿大哥,三哥开刷。去了,我们也是跟着遭殃。”
她说着,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喂给念宝吃。
楼上,吵闹声,打砸声不断。
“妈咪,我怕~”
秦念瑟缩在秦酒怀里,声音糯糯的。
秦酒突然,自己跟薄司年之前好像也是这样。
吵架,打砸。
身在其中时,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作为旁观者的感受,确实很有问题。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别怕,没事的。”
“妈咪,我想跟你们住,你带我回去好不好?”秦念小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
秦酒闻声一愣,低头看向孩子。
还没开口询问,便听孩子又道:“爷爷好凶,经常在书房骂大伯……还经常训斥家里的佣人……”
顿了顿,他又说:“姑姑,叔叔……他们也经常不在家。”
秦酒:“……”
原来,真实的薄家,便是如此?
她的余光扫过一旁,表现的很是淡漠的几人。
视线在触及顾之暖时,却捕捉了一丝不同。
但那一抹不
同,她无法意会包含的信息。
“你跟姑姑在这里,妈咪上去看看你爹地。”
秦酒说罢起身。
薄心抱过念宝,安哄了一句:“别怕,姑姑在。”
秦念点点小脑袋,“嗯嗯~”
秦酒离开时,看了眼靠在沙发上全程只专注打游戏的薄霄,不由得拧眉。
薄家的女儿不参合,能理解。
三个儿子,竟也是如此心不和。
这一刻,秦酒竟隐约能摸透当初薄老太太临死之前的不放心,是为什么了。
……
秦酒上楼。
还没靠近书房,就听到了薄擎天的训斥。
驻足仔细辩听一番,才知道了缘由。
薄擎天之前邀请了政客吃饭,却被那些人员无视了什么的。
那些人没把他薄擎天看在眼里。
秦酒抬手,揉了揉眉心。
突然意识到,薄司年有时的幼稚是遗传谁的了。
见凌霜华正冷着脸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动静,秦酒走上前去。
“母亲。”她小声喊了一句。
凌霜华回头,“你怎么上来了?”
秦酒还没说话,就被拉住手,“再过一会儿,等他骂完了就该消停了,我们下去。”
‘砰’。
就在这时,一道沉闷声响起。
“老爷一定又是踹人了。”
琼姨在旁无奈开口。
秦酒:“……”
遗传的么?
都喜欢踹东西,踹人?
她挣脱凌霜华的手,径直推开书房门。
入目,正好是薄擎天抬脚踹薄司年的一幕。
一米八几大个的人,瞬间单膝跪地。
膝盖碰撞地板,发出巨大的声响。
秦酒的视线扫过一旁的薄正霆,眼尖的看到了他黑色的西裤膝盖处沾着灰尘。
可见,刚才在外面听到的那声响是来自他。
凑巧的很,她进来,就换成了薄司年。
屋内三人,有些怔愣的看着她。
显然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进来。
“没规矩!谁让你进来的!”薄擎天怒斥。
秦酒淡淡的看着他,“我原以为今天是家宴,不想却是鸿门宴啊!”
说罢,抬脚跨进门,余光扫过仍跪在地上的薄司年。
薄司年拧眉,低斥她,“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秦酒呵笑一声,“我不进来,难道让念宝在楼下听着你们吵架?你不怕吓到我们儿子啊?”
薄司年:“……”
秦酒接着说:“打理公司呢,意外之事时有发生。老马尚有失蹄的时候,人也会有出错的时候。父亲这么苛刻教育,会不会太过了些?”
说罢,她上前,扶着
薄司年起身。
薄司年被踹的一只脚,似是受不住力,小半个身子往她身上靠。
“我们薄家的公事,轮不到女眷插手!”薄擎天怒喝,“出去!”
“公事?既是公事,为何不去公司说呢?”秦酒淡声说着,“薄宅,什么时候成了公司了?我原以为是你们薄家人居住,休息的地方呢。”
薄正霆站在一旁,将幽暗不明的目光落在秦酒身上。
薄司年注意到他在看秦酒,下意识的将人往身侧拉了拉,遮去了那道视线。
“母亲,今天可是家宴?”
秦酒毫不顾忌薄擎天的不悦,大声询问在房外的凌霜华。
凌霜华并没有进门,也不回答。
反倒是琼姨进来,开了口,“自然是家宴,每月二十号,老太太身前定下的。”
秦酒哦了一声,“既是家宴,那就不应该说公事。”
“再者,实在是要紧的事情,我倒是觉得耐心商量对策才是真。”
“父亲这样控制不住脾气,该不是觉得以暴可以服人?”
“您刚才的那番话,我听了点。您是觉得,因为淮城的政客没给您面子?”
“可您是不是也忘了,面子那东西可是要自己挣的!”
“在外受了外人的气,将这气发泄在家
里人身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大哥和薄司年一起跟您也商量,难道也不能出对策吗?”
“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父亲这么气急败坏的,难不成是觉得薄家的子嗣没一个聪明能干的?”
秦酒分外冷静,一字一句的说着事实。
“再者,政客如今不卖薄氏面子,那是正常的。”
“薄氏,眼下处于风口浪尖上。隧道的事情虽然整改提上了日程,但毕竟一个隧道坍塌,不是一件好口碑的事情。”
“这个时候,谁都会想办法跟薄氏撇清关系的。”
“是父亲您,太分不清当下的现状,才让您自己出了丑。”
薄擎天:“……”
“父亲您年少时,应该也打理过薄氏吧?还是说……您从未真正的打理过薄氏?”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