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暖眸底冷意渐起,心下了然。
秦酒,一定是她!
那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当真是小瞧了她。
与此同时,秦酒站在落地窗前,靠着遮掩的窗帘静静的看着静止处于半空的电梯。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毫无情绪波澜。
“真他妈想炸了它……”
秦酒下意识的嘀咕出声。
穿着宽大男士衬衣的秦念走过来,恰好听到秦酒这一句话。
于是便问着,“妈咪,你想炸谁呀?”
听到孩子声音的秦酒僵了一下,转身装作没事人。
“烟花啊!烟花炸开,想不想看?”她随口编了一个谎言。
“这里能看么?”秦念一听,来了兴致。
“应该可以吧,回头你跟你爹地说,想要看烟花。”秦酒摸了摸孩子的面颊,“吃个零食,怎么都还吃成小花猫了,妈咪带你去洗脸。”
话落,她扫过孩子身上的衣服。
衣服又大又长,裹着瘦瘦小小的身躯,看着很滑稽。
“过来,妈咪给你再理一理。”
秦念听话上前。
秦酒蹲下身子,将衬衣下摆绕了一圈后,打了一个死结,再把袖子往上捋了捋。
随后看了眼孩子空荡荡的下半身
,有些为难……
“妈咪……”注意到秦酒盯着自己,小家伙涨红着脸,下意识的用手往身上挡了挡。
秦酒被他这一举动惹笑,“羞什么羞,你小的时候都是妈咪照顾的,什么没看过?”
“可是没有裤子好羞羞……”小家伙一脸委屈。
“妈咪给你做一条就是了,你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等着。”
说罢,秦酒走进衣帽间,开始到处翻找。
诺大的衣帽间,总不能连个针线都没有吧?
在看到角落处有一个地方用布盖着,好奇上前,随手就是一拉。
缝纫机?
秦酒上前试了试,倒还是好用的。
视线扫过衣柜里的衣服,最后挑了一件男士白T恤,全棉布料的,拿起缝纫机上的剪刀咔擦就是一刀下去。
转念一想,不如干脆也顺带着做一件T恤出来。
便又在衣柜里找了另一件T恤,比划了一番后,又是一剪刀。
被裁减后的衣服被她随手扔在了一旁,全然没有注意到T恤背面上还有字。
半个小时后,秦酒拿着做好的上衣跟一条裤子出来。
秦念在沙发上等的早已入睡。
秦酒上前抱起他,把他安置在了卧室里。
出来时,
看到茶几上打开了吃了一半的零食,上前窝在沙发里,乐滋滋的吃着。
随手打开电视,入眼的便是有关慕氏家族的报道……
……
与此同时。
慕家庄园的书房内。
薄司年西装笔挺,双腿交叠,端坐在沙发上。
而他对面端坐着的不是旁人,前不久去世的慕氏董事长之子,正是慕风。
“我来,就为讨要一个姜子晟,别无恶意。”话落,薄司年挑眉扫了一眼候在周围的几个衣着迷彩服的保镖。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薄先生是旧友,想单独聊聊。”慕风出声吩咐着手下。
“慕少……”为首的刀疤男,心有顾虑,出声想要提醒,目光在触及慕风没什么温度的目光时,带着人退出书房。
“刚从总统府回来,手下多有怠慢,莫要计较。”
慕风说着,看了一眼候在薄司年身后,脸上挂着彩的简森。
“无妨。”薄司年淡淡说着,抬手示意简森退下。
房门一关,慕风便缓缓起身,走向书桌。
他打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函件,递给薄司年。
“姜子晟这个人,很抱歉,恐怕我暂时还不能还给你。”
薄司年接过函件,拆
开,见上面赫然是姜子晟的任命书,以及姜子晟后续将要做的一些科研规划。
“我敢给你看,自然是不把你当做外人。这是总统府那边下发过来的,慕氏眼下的情况,我想薄先生你也知道,实在是不宜经历风浪。”
眼下的慕氏,他只希望能平安的渡过这个风口浪尖。
“慕家家族中的长辈对我接手慕氏的事情,一直很是芥蒂,若是这个风口上,我再与总统府那边有摩擦……慕氏随时可能易主。”
话落,慕风重新回到刚才的单人沙发位置坐下。
“不过……”他回想起当时,带着人抵达薄司年别墅时候的情形,眸色沉了沉,“你确定来你别墅打砸的人是同一拨吗?”
薄司年掀了掀眼皮,目光晦暗不明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好好查一查,免得……弄错了方向。”
慕风伸手接过薄司年递还过来的函件,并随手把玩着。
慕风的提醒是出自真心,薄司年能感受到。
犹豫一番后,他起身理了理身上微皱的西服,“知道了。”
说罢,迈开修长的腿,离开书房。
慕氏眼下的局面的确不宜有波动
,这一点薄司年比谁都清楚。
K国跟Z国之间,眼下交涉的事情过多,且复杂。
加上慕家跟薄家,眼下还有一些项目合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先生,姜子晟……”简森看到他出来,迎上前。
薄司年抬手示意他别说话,冷沉开口,“回去后,暂时别提这个人的名字。”
“是,”简森应声,跟在他身后离开。
书房,慕风手里拨动着函件的封口处,亲眼看着薄司年的车子驶出别墅。
“慕少,我们的人得到消息,说今天薄先生是携带着妻儿一同来的K国。”手下进来汇报情况。
闻言,慕风手里的动作一顿。
妻儿?
他再次看向窗外。
别墅门口,早已不见车子的影子。
“怪不得……”呢喃间,慕风低眸看了眼手上的函件,随手将函件往一侧的茶几一扔。
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来了多久了?”
“五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