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网上那个ID的主人我们找到了。”
简森跟薄司年通电话时,转身看向身后被控制在沙发上不能动弹的纹身男。
“对方是歪头车队的成员,网上的评论,他说他只是如实诉说而已。”
“他跟歪头经常接触吗?”手机里传来薄司年的声音。
“这个人曾是歪头身边的红人。”简森的视线扫过屋内,被放在柜子上的各种机车比赛的合照。
每一张合照上,几乎都有歪头的身影。
“曾是……”薄司年抓住简森话里的重点。
“是的,一年半之前一个叫做钱友奇的顶替了他,站在了歪头身边。”简森回答,“他在网上发布的评论,也不过是听那位钱友奇的同他说的,他本人当时并没有参加梁海湾的比赛。”
薄司年:“歪头内部,是不是要准备重新选人上去顶替歪头?”
简森转头看向纹身男,“你们车队最近有准备重新选队长吗?”
“歪头死了,当然要重新选。”纹身男不以为然的说着。
“谁最有可能选上?”简森接着询问对方。
纹身男轻挑眉头,抖动着双腿,痞里痞气的说着,“钱友奇是其中一个,其他还有两个人。”
“
是谁?”
“一个叫做阿卡的人,另一个……记不住名字,不怎么接触,不过……我记得他跟歪头一直不对付。”纹身男回答间,还不忘吐出嘴里咀嚼的没味儿的口香糖。
简森继续问:“那你知道当时你们的车队在梁海湾跟我们家先生的车子,可是恶意发生冲突的?”
闻言,纹身男拿口香糖的动作一顿。
“怎么可能?”随后又觉得是天方夜谈。
对简森的话,他并不信,“明明是这位薄先生自己影响了赛道,事后还把歪头为首几人送进警局,扣押了几日……要不然,歪头也不会错过他妹妹的治疗,就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
……
听着那端的话,薄司年目光一沉“歪头的妹妹这件事情,你务必调查清楚。”
交代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挟私报复,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
当时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歪头的车队是恶意撞击自己的车,只能释放他们,但在释放之前还是强行的扣押了他们几天。
想到这里,薄司年眸底暗流翻涌。
萧潇在病房外,指责他的话瞬间在脑海中回响着。
梁海湾的事情,如果妥善处理了,巴佳山的事情
的确是可以避免。
秦酒替自己承受了一次无妄之灾。
从休息室出来,他将手机递还给清池。
“先生,还去警局吗?”
“嗯,备车。”
薄司年站在床边看了一眼还处于昏睡中的秦酒,转身离开病房。
两人走至大厅时,郝姨正好赶到。
交代她照看好秦酒,薄司年便离开了医院。
……
警局门口,薄司年的车子正好跟警署长的车子相遇。
车内同行的还有,薄正霆。
警署长一眼便认出了下车的薄司年,“薄先生,巴佳山赛道的事情,我们这边已经上报处理。”
薄司年并没有正面回应,仅是将一份文件袋递给了他。
警署长接过后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面色大变。
“这……是公路管理部门的事情。”
“程序上,理应是从警署长这边发起的。”薄司年面色冷沉,听似平静的话语中透着明显的压迫。
“是,薄先生提醒的是。”
的确,眼下巴佳山的事故第一时间处理的是警署这边。
在案子转移之前,所有收集到的证据,都递交到他手里,的确符合程序。
薄正霆看了一眼警署长手里的文件,疑惑的看向薄司年,“是什么?
”
“巴佳山公路的围栏检测报告。”薄司年随口回答着,“怀疑围栏被人动过手脚,巴佳山的事故,可以顺着这一条线往上扒拉看看。”
警署长闻言,额头冷汗岑岑。
A国的公路的围栏,时常会有质量问题,在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加上A国很少发生撞围栏的事故,因此大众便也更加无所谓。
但这一次的巴佳山事件,却大不同。
若一旦被披露,势必会引起不小的波动。
这件事情,此刻与他来说便是一个烫手山芋。
薄司年的余光扫过正低头凝思的警署长,眸色渐沉。
薄正霆站在一侧,见状,转了话题:“三弟妹可好些了?”
“还没醒。”薄司年神情淡漠的扫过他。
薄正霆微点头,“三弟妹要是醒了……就给凌姨去个电话。”
“知道。”薄司年淡淡回应,转身径直上了车。
目送他离开,警署长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一旁的薄正霆,“薄总,您委托的事情,我们一定尽全力。”
“嗯,有劳了。”薄正霆微颔首,“时候不早了,就先告辞了。”
话落,男人在路灯下,径直朝着停在对面黑色轿车走去。
警署长握
着手里的文件袋,一咬牙,转身进了警厅。
直接进了办公室,将文件袋锁在了保险柜里。
这份文件,目前并不适合上报。
眼下与他来说静观其变,才是首要的。
“先生,那位围栏的检测报告,就这么交给警署长,您不担心……”清池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
心中对薄司年的做法,有些不解。
“拔出萝卜带出泥。”
薄司年的右手拨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黑耀般的眸底满是冷鸷。
……
回到医院,已是凌晨两点。
薄司年进病房门时,见病床上空荡荡的,顿时心下一紧。
刚要出去找护士问话,便见郝姨推着秦酒从外面回来。
薄司年面色一沉,大步上前,冷沉的眸子扫过郝姨,“这么晚了,不在病房里待着,出去做什么?”
“我让郝姨推我出去的。”秦酒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