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有所觉察,伸手主动握住男人搁在膝盖上的手,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跟提醒,“J的心智在念宝之下,别吓着他。”
闻言,薄司年轻挑眉梢,眸底闪过一抹明显的狐疑。
“真的。”秦酒话语依旧轻柔。
薄司年反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手,手指穿插入她的五指间,十指相扣。
一路上,秦酒的左手轻柔的安抚着J,右手就这么被薄司年牵着。
路上因为堵车,抵达南茶苑时,已是晚上六点。
夜色已黑,劳斯莱斯缓缓停下。
“你去念宝的房间,右边贴着卡通贴的衣柜,右侧自上往下第三格拿一床薄被下来。”
薄司年推开门正要下车,秦酒出声交代他。
男人刚落地的脚一顿,回头扫了眼蜷缩在风衣里根本看不见全貌的J,再是不解的看向她。
“J耳朵很敏锐,南茶苑一公里外有一个停车站,车辆声会让他不舒服。”
秦酒说着,伸手指了指大概的方位。
薄司年凝心听了片刻,的确依稀能听见汽车鸣笛声。
这点嘈杂声,对于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南茶苑外有一大片稻田,蛙鸣声,倒是更显聒噪。
薄司年不悦的蹙眉。
这个毛头小子一来,
就让自己给他服务……
“那还带来南茶苑什么?这边有青蛙叫声,白天还有蝉鸣。”薄司年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爽。
“那是自然声,他能接受。那种非自然产生的,J接受不了。”
不然她也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郊外无人问津的教堂了。
孤零零一个人……
好在教堂有一老一少修女居住,可以帮衬着照看J。
秦酒见他纹丝不动,伸手推了推他,撒娇,“你去嘛……”
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对薄司年很起作用。
男人身上的不爽,瞬间消散不少。
薄司年抬脚下车,“在这里等着。”交代完,大步进屋。
“先生是要拿什么东西吗?”
清池见自家先生快他一步进屋,立马跟上。
“薄被。”薄司年开口回应。
正在客厅里陪着秦念的姜嬷嬷跟郝姨互对视一眼,“客房就有。”
郝姨立马开口,“我去拿。”
闻言,薄司年脚步停下。
郝姨很快就拿来了薄被交给他。
薄司年接过,折回到院外。
车门打开,他将薄被递到秦酒跟前。
“不是这个。”秦酒扫了一眼,摇头。
“你是在念宝房间,我说的柜子里拿的吗?”
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薄
被,不眼熟,不像是她买的。
薄司年面色一僵,不以为然的说着,“不就用来隔音?还有区分?”
“他认东西,必须是他用过的东西,你再去拿一下。”秦酒声音依旧轻柔,“我走不开的,除非你能在这里陪着他。”
就让他拿一床薄被,非要拖沓那么久。
秦酒心里稍有微词。
太过敷衍!
薄司年蹙眉,刚才消散下去的不悦,再次点燃。
“少夫人,是东西不对吗?”站在门口观望的姜嬷嬷,觉察到气氛不对,上前调和。
“你去念宝的房间,右边贴着卡通贴的衣柜,从右往下第三格拿一床薄被下来。”
刚才交代薄司年的话,秦酒同一模一样的同姜嬷嬷说了一遍。
“好的,我这就去。”姜嬷嬷转身进屋。
郝姨上前从薄司年手里接过薄被,放回客房。
车旁,薄司年背对着车内的人而立,单手插兜,余光透过车窗时不时的看向秦酒。
秦酒低头看着怀里的J,眼中尽是温柔。
“冷吗?”她询问着J。
J搂着她,点了点头。
一男孩子怕光,怕噪音,还怕冷,心智不如五六岁的念宝……
薄司年浸染了墨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不那么平和的暗流。
他心头烦躁,伸手摸了摸口袋,正准备取烟。
“J闻不了烟味……你要是实在想抽,去旁边一点的位置。”秦酒的瞥见他从口袋里缓缓掏出的烟盒,立马出声提醒他。
薄司年顿时眸色一沉,眼神犀利的盯着她。
“我没有别的意思……J真的闻不得烟味,不然他会失控的。他失控起来,我们根本控制不住他。到时候打扰到周围的住户,影响不好。”
薄司年将掏出一半的烟盒,默默的放了回去。
秦酒见状,嘴角浅扬,眼底浮现出一抹不亦觉察的涟漪。
很快,姜嬷嬷拿着指定的薄被过来。
“少夫人,东西拿来了。”
秦酒伸手接过后,直接笼罩在J身上,双手捂着他的耳朵,一前一后的下车。
“郝姨,客厅的灯,麻烦调整成第三档。”
走到门口时,秦酒注意到屋内白炽灯,这才想起还有灯光需要调整。
在客厅门口的郝姨,立刻按下按钮。
屋内白炽的灯光,顿时变成了幽黄的色调。
秦酒带着J进了房间,薄司年紧跟两人。
客厅里,郝姨跟姜嬷嬷不解的看向清池。
姜嬷嬷好奇询问,“那人是少夫人的什么人?”
瞧着自家少夫人那紧张的模样,
像是什么很要紧的人。
清池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随后他们将视线落在小家伙秦念身上。
“小少爷见过吗?”
“见过。”秦念点点头,“不过……妈咪交代了,不能对外说的。”
几人对视一眼,不再询问。
……
秦酒带着J进到念宝的卧室后,拉上屋里的窗帘,再是直接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
‘哐当~’
许久没有使用的自动隔音收缩门,一开启,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秦酒面色顿时大变,转头担忧的看向J。
J身上的薄被还没被扯下,加上带着隔噪耳蜗跟耳机,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薄司年站在一旁,幽沉的目光看着原本的落地窗,瞬间被一层黑色类似百叶窗一样的防护门笼罩。
原本,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