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渐晚,他们还没找到歇脚的地方,花夏见墨子息仿佛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
“五公子,你等一下,我去找些生火的木柴,你吃点东西吧。”花夏从乾坤袖里取出一块糕点。
“我不饿。”
“你是神仙吧?”花夏这句话真的是不加思索就说了,他连忙捂住嘴。
墨子息皱眉,不解地看向花夏。
“我的意思是五公子和平常之人还真不一样。那我去找木柴了,五公子你别到处乱跑。”不吃不喝,换作普通人早就饿晕了,也不知道他体力怎么这么好,自己一个术士跟他在山中晃悠了一整天都累的得行,需要休息,而他跟个没事人一样。
“嗯。”
“在这儿等我,不许走远了。”
墨子息乖巧的又“嗯”了一声。
等花夏回来的时候,墨子息就消失不见了,他心下一凉:五公子该不会是被什么猛兽叼走了吧?
想到这里,花夏手中的柴火哗啦啦地落在雪地上:“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和凌执风简直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嘛。”花夏正在抱怨着,挠头想着怎么找人。
墨子息抱着一捆树枝:“他是他,我是我,怎么没区别了。”
花夏心头陡然一惊,转身化作笑脸:“五公子,我以为……”
“我在那边寻到一个凹进去的岩崖,我们可以去那边暂避一下夜间风雪。”
“好。”
花夏跟着墨子息走到岩崖下,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有一个人来高,空间足够容下两个人,只是可挡雪不避风。
花夏将火堆生在岩崖里面一些,免得被寒风吹灭,他去找了很多树干树枝、石头,做了一个简陋的门棚,这样寒风也能被阻挡一部分了,这才温暖像个小窝嘛,他拍拍满是泥和树皮屑的手,满意的点点头,随手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洗了洗,然后下了写了几串符箓,下几个阵法在附近,安全工作还是要有的。
“有酒吗?”
花夏先是懵然后道:“有有,我差点都搞忘了。给,五公子。”
墨子息接过一个浅蓝色的光口小玉瓶,揭开酒塞,仰头喝了几口,擦了擦嘴,递给花夏,花夏连连摆手:“五公子你喝,我不喝。”
火光映衬着墨子息一边的轮廓,脸部棱角处的每一个线条都显得格外清楚,如一块玉,不知费了老天多少功夫才雕刻而成,柔和之处柔和,俊挺之处俊挺,亦如他的性格刚柔并济,整个人的气质就像一朵妖而不艳的莲,有一种神圣与高雅并存的光晕存在。
他抬眼间明眸生辉,却又多了一层忧郁的神色,让他整个人高冷了几分,不容亲近,不禁叫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之叹,墨子息这样的容貌,实在叫人难以抵御,花夏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墨子息这张脸,他看得大胆又出神,不禁勾起他往昔的回忆。
“五公子。”
“怎么了?”
“你喜欢桃花吗?”
墨子息看了花夏一眼:“还行。”
“那你最喜欢什么花?”
墨子息静思了一会儿,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认真的画了起来,花夏挪到墨子息身边去看他画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花?似兰非兰,似莲非莲?”
“我也不知道,或许曾在哪里见过吧,记得,它是紫色的,会发紫莹莹的光,很好看。”
“世上有此物的存在吗?”
“我一直在查,也询问过很多种花的老者,他们都没见过。”
“那这花肯定凡间不会有的,你应该去仙山、仙域问,再者去花灵界问。”
墨子息看了花夏一眼,眼里生起笑意:“你说得对。”
花夏当场被这笑容迷住,他手伸到一半,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不知是被冷的还是怎么的,惊醒了他,他赶紧收回手,远离了墨子息,自顾自地靠着冰冷的崖壁,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对眼前人总有一种敬畏感在里面,明明很想靠近他,却不敢靠近,那个凌执风为何就肆无忌惮地敢跟他吵、跟他闹,跟他有说有笑……他凌执风才是放肆不知分寸的人,花夏想到这里,双手不禁攥紧了几分。
第二天,墨子息和花夏行了一天的路,也找了一天,依旧所寻无果。
第三天,墨子息继续按照那张图上的路线行进,穿过一个冰洞,又沿着一条山沟前进,中有一个蓝色湖泊,如镶嵌在银白世界里的一颗美丽的蓝钻石,冰天雪地的世界,处处都是琼花玉树,山中雪景很美,却也千山鸟飞绝,更别提冰弦鸟的影子了,这一路来,他们连鸟毛都没看见过一根,白色的雪狐倒是见到过几只。
二人并立于雪崖前,看着茫茫无边的雪林,花夏不禁问:“五公子,这里会是卧龙泽?那个泽,好歹也该是水域吧?”
“可能走错方向了吧。”
“啊?”
墨子息打开纸,花夏凑上去看了一眼,墨子息指了指纸上凌执风标注的地形图,花夏瞬间崩溃,欲哭无泪:“五公子,这个方向应该在我们背后吧?您说对吗?”
“看来是走反了,我们应该走海沟的另一边。”
感情五公子是个路痴啊,早知道不让他带路了,这……花夏只能用脚使劲捏着地上的雪。
“走,去另一边吧。”
“啊?”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走吧,五公子小心,地上滑。”
二人正转身,水云寒和断云远出现。
水云寒冷笑:“墨庄主,好久不见啊!”
花夏立马将墨子息挡在身后,他能察觉出来的人是妖界的:“二位妖界来的大人,有什么事呀?”
妖界?墨子定了定神。
断云远:“小小术士,滚一边去,我们可没心思跟你唠嗑,墨子息,凌执风呢?”
水云远得意忘形:“别跟他废话,先杀这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