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一些事,那就是温源帝神重启之后,你没有了青莲神元,没了青莲护世之力,已经是与我们神界再无半点瓜葛之人了,我又何必搅扰你和那个人的清闲的生活,但是……好可惜……天华石中的那株忘川青莲只认你,你的脉搏里流淌着的事忘川神殿神主一脉的血液,所以,我跟你谈个条件吧,找到那株忘川青莲交给我,我放过凌执风,你从此与神界断绝往来,再也别让你的私情玷污神谕圣旨,若我再看见一道从你手里发出的神谕,我便让凌执风进谷神狱,永世不得出,那里可比在月塚九神封印中,十方无生咒下还恐怖千万倍!”
“是非对错,自有天惩,万劫不复,亦无怨悔……碧落,谢谢你。”
墨子息给碧落行了一个敬神礼,缓缓转身朝屋内走去,碧落也同时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夜色深沉,水寒风紧,凉意彻彻,屋子里却出奇的安静。
墨子息走到房门外,敲了敲门:“阿凌。”
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
墨子息推了推,门锁了:“阿凌?”
凌执风装作困倦很深的口气轻声回道:“没走啊,不是要跟他回神界吗,回来做什么。”
“阿凌,开下门。”
“我睡下了,不想起,你去隔壁房间将就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我们一早动身去八树海,免得我一会儿又折腾你迟迟不能入睡。”
“阿凌,开下门好吗……”
“睡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隔壁了。”
墨子息坐下,靠在门边,仰头后靠在门上,与凌执风背对背而靠,只有着一门之隔。
墨子息闭眼深深呼吸了一下,静静地听着外面夜风的呼啸,和水波拍岸的声音……碧落打在脸上的那几拳,踹在身上的那几脚,此时这些伤痛格外的清晰,仿佛约好了一起发作一样。
墨子息轻碰了一下脸,好像都肿了,轻咝了一声,又缓缓拉开衣襟,侧头看肩膀和胸口,也是紫红乌青了好几块,好几处的伤这才让他感受到碧落之前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他疼得微微张口,嘴巴出气里都带着重重的伤痛之声,在物境之中取出外伤的药准备涂,想着在外面不方便,于是手撑着门站起身,打算去隔壁房间,给自己上些药止疼。
凌执风听着那声音,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又带新伤。他此时心里比自己受伤了还难受,那滋味跟火在烤一般。
墨子息还没走几步,他就猛地开了房门,把人拽进了屋里。
“阿凌,慢点。”
凌执风将墨子息按坐在榻上,一把拿过墨子息手中的药,把他上衣褪去,一声不坑地给媳妇儿涂着药。
纵然再怨再恨,自己的人你不心疼就没有人疼。
“阿凌。”墨子息轻声的喊了喊。
凌执风不搭理他,注意力和目光都在他后背那些红紫乌青的伤上面。
墨子息便也没说什么了,咬着下唇,忍着擦药的疼。
一会儿之后,凌执风又走到他身前,墨子息抿着唇,自觉地扬起头给凌执风涂脸上的伤。
凌执风涂完了脸,又给他肩膀和前胸涂,前面肩上有一处,胸口那处拳伤,红了一大片,把凌执风气得都不想上药了,想直接拿刀去砍碧落。他的宝贝自己平时都不忍心下手重了,却被别人说打就打,说踢就踢!
“阿凌,要不我自己来吧,前面的伤我可以自己上药。”墨子息伸手从凌执风手里拿药,凌执风把药塞在墨子息手里,一身冷肃地坐去了旁边,不想再看下去。
墨子息自己慢慢涂完了伤,把衣服拉上,再涂了涂膝小腿前面的青紫处:“阿凌,你别生气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碧落他已经答应我了,找到青莲给他之后,他便再也不会为难我们,我……我也不用回神界了……”墨子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微顿了顿,用一种很飘忽的语气给凌执风说着,随即眼睫垂了下去,目光盯着腿上的伤看了一会儿。
他把药膏盒合上,放在一旁,拉下裤腿盖住,起身走到凌执风身边,挨着他坐下,伸手抱住,脸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阿凌~”
凌执风吸了一下鼻子,心里莫名地难受委屈。
“阿凌,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该道歉的是碧落,凭什么,我的事他也管,我的人他也打,是我好欺负吗?我凌执风生来就不配,就该被人处处被针对吗?”
“阿凌,不是,碧落他也是一番好意,虽然与我们相对,但谁都没错,碧落没有,我没有,阿凌没有……”
“好意?他把你打得遍体鳞伤也是好意,碧落之与你,犹如夭绍之于我,对吗,他哪里有半分夭绍的气量和心胸,为你好,夭绍怎么做的,他怎么做的,子息,我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碧落这么恶心的人。”
“阿凌,每个人的想法、立场不同,我们不做评判好吗?”
夭绍于凌执风是放纵,碧落于墨子息是禁锢,都是为自己重要的人着想而已……
凌执风还是心疼,还是舍不得凉着墨子息不闻不问,转过身搂住,护在怀里,当时他那满满的护崽心,却让墨子息硬生生拦了回去,这口气耿耿于怀,一直都没消下去半点。
“是我惹怒了他,他打我几下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那他把我也惹了,我也生气了,那你为什么拦着我,我又不是打不过他。”
“阿凌,都过去了。”
“以后你见他,我必须在场,你答应便了,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跟我谈的都是仙域神界的核心之事,能让阿凌在旁的我必然让你在,若……”
“我也得在。月塚一大堆事,你以为我稀罕听仙域神界那些破事吗?除了你,其他事tmd与老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