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流,摇着那个躺在墨子息怀里的人,痛哭道:“子息叔,我二叔,我二叔他怎么了?”
墨子息脸上满是悲伤之色,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凌昔归哭得更厉害了,跟杀猪一样,几乎泪流成河,哀嚎里不停问道:“子息叔,你倒是说话啊,我二叔他怎么了,怎么了,二叔,二叔,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啊……二叔,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二叔,没了你,我就没有亲人了,二叔,你别丢下我……”
凌执风觉得好吵,真想找一门板拍死那个哭得跟死了爹妈似的声音,可惜他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虚弱的睁开眼睛,一脸悲痛难受,轻声道:“狗东西,老子还没死,哭什么,等我死了你再哭。”
凌昔归哭声瞬间戛然而止,他双眼通红哽咽道:“二叔,你没……没……二叔,我还以为你……”
凌执风此时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没出息的东西,还跟以前一样,滚回月塚去……老子睡觉都睡不清静……”
“我……二叔,你睡,我,我回月塚等你,我马上回去,你好好休息。”凌昔归一边往回跑一边抹眼泪,心中多是激动与庆幸的,看着自己二叔没事,他便放下心去。
夕阳染红了天,迟迟不肯退去,似乎沉醉在这彼岸花地了,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仿佛也开到了天边,永远留下这一道昼与夜最美的场景。晚风起,无数的花瓣随风飞向日落的方向,仿佛去追寻那道永恒不落的黄昏去了……
凌执风把手放在眼前:“夭绍你还跟我说……”声音止不住地哽咽着,又一颗眼泪滑落,“说小兔崽子变了,根本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
墨子息拿开他的手,轻轻吻在了泪痕上。凌执风侧身抱住他,难受得抽泣起来。
“阿凌,没事……”
他多想安慰安慰他的阿凌啊,可是他找不到用什么话,用什么样的语气合适,换作他,或许也会难过成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他的阿凌眼里的每一滴泪都落在了伤心处,对他也好,对陪伴了他数万载的夭绍也好。
曾经的阿凌为自己也落下了多少这样的泪水……
就这样墨子息一直默默地抱着他的阿凌,静静地看着彼岸花随风飞去的方向,没有说一句话。
凌执风在青乌泽暂留了几日,由于月塚事情很多,加上夭绍走了,他不得不回去主事,于是把青乌泽的事暂时交给了雪未潇,等人过来和他交接。
墨子息了留下来,亲自接管黑天在这里留下的一切,并协助花倾颜、吟风、白晓然他们将青乌泽的后续之事移交到月塚这边接手和处理。
神寒天是青乌泽的中心,当时仙域神界的人在这边,事后碧落就将神寒天的管辖权交给了烛凝,而凌执风月塚势力就在彼岸天这边,凰漓河域从北流向南,横贯青乌泽中心区域,仙月以此为界,月塚在南北分别以凰漓堂、四关宫为驻点,与彼岸天成三角之势,仙域神界以云山畔、黑龙渊为限点,也和神寒天互为掎角。
一切处理妥善之后,碧落等人也就陆陆续续撤离了青乌泽,留下烛凝在这边主事。
烛凝站在神寒天祭坛的最高处,送走碧落他们之后,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准备下台阶时,梦皇唤住了他。
“烛凝战神。”
“梦皇神君,有什么事吗?阁下可是难得来这边的,加上西酆神域山高水远,出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不去碧落他们那边坐坐。”
“去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想先去荷华山看看,但墨庄主一直在青乌泽这边,荷华山没有主人在,我也不好去拜访。”
大烛龙就比较直:“有什么不好的,子息平时也不在荷华山,你要去就去啊,又没人拦着你。”
“看来烛凝战神比较了解墨庄主呀。”梦皇打量着烛凝。
烛凝一身战神铠甲,束发戴冠,英武高傲,腰间斜挂着帝玄剑,手握在剑柄上,他那龙族的尊贵身份自然是瞧不起其他许多神族的。
梦皇自然没有烛凝那一身威风凛凛的战将风采,这种特有的将帅气质也是墨子息当年被烛凝吸引目光的原因之一,此时,梦皇站在烛凝身边,反倒不如烛凝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惹人注目。
“本神自然对子息了如指掌。自他出现在神乾领域,本神就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他。”他就说得很直接,很直白,但从他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换作从凌执风嘴里说出来,那肯定开始让人浮想联翩了。
“想不到烛凝战神对墨庄主如此感兴趣。”
“那是自然。”烛凝用他那双藐视众生的眼睛打量了一眼梦皇,顿时心生几丝厌恶,心里道:“一个男人,带这些头饰,摇摇晃晃,真碍眼睛。”突然凌执风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他对梦皇露出一脸鄙夷之态,让梦皇一脸茫然地想自己刚刚的话是哪里得罪了他吗?
“没事的话,我走了。”
“墨庄主平时和什么人走得比较近呀?”
烛凝皱眉,因为梦皇一问,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他恨不得一刀砍死的凌执风:“不知道!”
他那回答的语气里,满腔火气。
“我那天在彼岸天看见墨庄主好像挺关心月塚的那位叫、叫什么来着,对,凌执风,他们也是朋友吗?”
梦皇这下全踩在了烛凝的雷点上。
烛凝直接拔剑架在他脖子上,他觉得梦皇这个人就是凌执风派来恶心他的:“再提那低贱的妖人一句,本神先砍了你,西酆神域有本事就来神乾领域给你报仇!”
梦皇愣住,烛凝冷哼了一声,走下台阶。
梦皇看着烛凝的背影,心道:“他和凌执风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