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小舍,碧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想说话,花有清和顾朝寒听闻碧落受伤了,随后也赶到了现场:“碧落神君,您没事吧?”
辰珏:“有清、朝寒你们以后就跟在他身边,花灵境和百花洲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们不用再回去,照顾好碧落神君,他不能有半点差池知道吗?”
花有清:“是谁伤的碧落神君?”
且止:“我和辰珏把他救回来,就这样,一直一声不吭,碧落,我和辰珏又没得罪你,你摆脸色也要找对对象行吗?”
碧落薄唇微启,神色黯淡无光:“都出去。”
且止和辰珏相互看了看,且止站起身,让宁隐留下收拾药品之类的东西,便出去了,辰珏本想说什么,但看他那不近人情的样子,也只好摇摇头出去。
花有清和顾朝寒站在原地不知走还是留。
且止走到院子里:“碧落在熔渊的伤养几天就好了,但心气郁结,灵脉堵塞,我用药助以疏导了,但他心结不开,始终是个问题,辰珏,你去请那个人过来看看他吧,兴许……”
“他若愿意来,早就来了,不想来谁也请不动。”
且止无奈地摇摇头:“哎,他们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还能因为什么。对了,过几日有几个人要来神主领域,你回来帮我应付一下吧。”
“还没找到旷玉吗?”
“往古殿的本事大着呢,第二玉是个好徒弟呀,其他本事没有,这藏人的功夫倒是一绝,到底谁得罪他们师徒了。”
“我哪里知道,可你让我去,我也不行啊,要不你留在这里再同碧落商量商量?”
“他现在撒手什么也不管,莲君也不回,旷玉不见踪影,你……我……”
且止拍拍辰珏肩膀:“辛苦了,辰珏,若是身体哪里不舒了尽管来句芒山找我。”
“我真应付不了那些人,且止,你必须来帮忙。”
“你都应付不下来,我更不行。”
“那我只有学旷玉了。”
“走,找他去。”且止拉着辰珏的胳膊,“总有人能应付下来,走吧。”
“且止,你就不能弄点那些什么药出来吗?”
“那些什么药?”
“就是……忘情的。”
“辰珏,你不会铁树开花了吧?”
辰珏连忙道:“不是给我吃,给他们。”
“本神君从不研究那些歪门之物。”
“凭你本事,一定可以。”
“可别,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荷华山,天蒙蒙亮,晨雾将四处都披上了纱,隐隐的翠色就像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
且止带着辰珏刚走到青竹浮桥上,正巧碰见梦皇也准备过去。
“且止神君、辰珏神君。”
“梦皇神君,你怎么在荷华山?”
“墨庄主留我在荷华山帮忙,所以在这边。”
辰珏点点头:“这样。”
梦皇:“你们找庄主吗,他不在荷华山,昨日去参加灵机山的宴会,应絮女君把他们留下来了。”
辰珏看了看手心的墨子息给他留的“追神踪”印记,便于让他们随时方便找到他。
辰珏:“墨庄主明明就在荷华山,梦皇神君。”
梦皇皱眉,他自离开灵机山之后,一直留意着墨子息的动向,到头来居然还是没盯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有这般手段和能耐避开所有的监视渠道,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还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荷华山。
所以,若不是凌执风和墨子息故意留痕迹给一些人,要找他做梦吧。
“这……那,我为二位引路,请。”
三人横排走在青竹浮桥上,且止一身淡黄色,辰珏一身菊纹长袍,梦皇穿着浅蓝色的衣装,三人瞬间将荷华山的清晨点亮,薄雾都悄悄退散,梨花开得愈加明净,仿佛经过一夜的雨洗涤过一般,像一瓣瓣白玉串在树梢,映照着来人。
他们走到梨花道上,且止:“梦皇神君之才留在荷华山一隅着实有些委屈了。”
梦皇笑如春花:“那要不且止神君受我去句芒山学杏林之术?”
且止微笑道:“那梦皇神君可得先拜师。”
辰珏:“且止,你可受不起梦皇神君三拜吧?”
梦皇:“辰珏神君太抬举我了。”
三人一起进了书尽阁大厅,梦皇:“庄主应该还在休息,二位去风静亭稍等,我去请庄主。”
且止和辰珏点点头,梦皇上楼而去。
在辰珏和且止还没到荷华山之前,墨子息就已经醒了,准备起床时,才发现自己被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凌执风抱着动都没办法动。
“阿凌?”墨子息唤了他好几声,凌执风如梦呓一般嗯了几声,然后又没下文了。
“阿凌,起床了。”
“嗯~~~”然后又安静了下去。
墨子息推了推,推不动,微微抬头,发现头发也被他压着的,每次起床都好生无奈,无比艰难,凌执风的睡姿着实和他的性格一样放浪形骸。
墨子息平躺着,凌执风侧睡着,头枕在墨子息上臂处,双手抱着墨子息的腰,一腿搭在墨子息身上,姿势跟树懒抱树一模一样。
“阿凌,天亮了,别睡了。”
“嗯~~嗯~”
“阿凌,醒醒。”
“宝贝~困……”
“每次让你早点睡,总不听,早上一喊起床就困,起床,快点儿。”
凌执风扭了两下,把懒绵绵的身子翻到墨子息身上:“宝贝,再睡会儿嘛。”听他说话的声音,人根本没醒,还在睡梦里。
“每次叫你起床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你继续睡,让我起床洗漱收拾行吗?”
凌执风伸手到处摸了摸,一手揉了惺忪睡眼,紧接着放下抱着墨子息的脖子,把脸贴着他的脸:“子息~”
墨子息把他脸捧着,凌执风依旧闭着眼睛睡着:“阿凌,你这起床习惯以后得改。”
他又把头耷拉了下去,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