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不知道羞耻!本公子只在迎春楼里消遣过一次,就是找个乐子!”
“根本就没承诺过你这些事,谁知道你一个妓子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种!”
“想栽到我身上,门都没有,再敢纠缠我,本公子就一脚踢死你个贱-人!”
那男人骂完,似乎狠狠踢了那女人一脚,也不在乎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推开人群,便甩袖离开了,男人样貌长得不错,就是太过冷漠绝情了一些。
对周围的议论纷纷,充耳不闻,对身后女人的惨叫和凄惨的哀求声,更当做没听到。
也就是男人推开人群,离开的这一幕,让那被踢到躺在地上,痛苦哭泣的女人。
一眼看到了,安安正站在不远处的首饰店门口,看着这边,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
顾不得自己周身的疼痛,赶紧连滚带爬的起来,弄得像疯婆子一般,冲到安安这边。
见此情景,安安身边的护卫们,立刻冲了出来,保护在安安和凤儿面前。
以防这疯女人冲撞了自家郡主和小姐,一领头的侍卫,厉声喝道。
“大胆妓子,还不速速退后,要是冲撞了我家小姐,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经过这段日子惨无人道的折磨,郑安心的样貌,早已与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也不敢再怀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痛苦流泪的被护卫拦在前面。
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安安面前,痛哭流涕,哭的真心实意,这次可不是装的了。
“表妹,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怎么说你也是我亲姑姑的女儿,我是你的亲表姐,我们身体里都流着姑姑的血!”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做错了事,千该死万该死,都是我该死,都是我的错!”
“可我已经得到报应和惩罚了,看在我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求求你了!”
“你放过我吧,只要你开口求情,我就不用再受这些折磨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我宁愿下半辈子,给你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只求你救我一命!”
“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表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郑安心哭的凄惨无比,简直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说一句话,就磕一个头。
这次可是下了狠心,额头抨击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让人听着都疼,没一会,就磕的额头见了血,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
活像大白天的女鬼,吓人恐怖至极,看得凤儿皱了皱眉,拉着安安,往后退了两步。
从话语中,也知道了郑安心的身份,“安安,往后点,可别沾染了血腥晦气。”
自上次在三皇子府最后见过那一面以后,这还是安安第一次再见郑安心。
从前那一身官家小姐的绿茶气质,和娇美动人,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白嫩脸蛋。
现在已变得枯瘦无肉,面色蜡黄,蓬头垢面,一双玉手犹如鸡爪,上面都是伤痕。
满头缎子般的黑发,如同枯草,前三绺,后四绺,乱糟糟的,刚才又挨了一脚。
磕头磕的满脸是血,和鼻涕眼泪,糊在一起,糊了满脸,简直连乞丐都不如。
如果不是还听得出她的声音,和口口声声叫着她表妹的称呼,还证明着她的身份。
安安都不敢相信,这是从前那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郑安心,前后判若两人。
现在已至初冬落雪,她身上竟然还只穿着妓-院里,轻薄到几乎遮不住身体的纱衣。
那一身肌肤和身材轮廓,在纱衣之下,若隐若现,比不穿都不如。
围观群众里,已经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目光都直直盯着她看。
但郑安心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看几眼都是最轻的了,这段日子在迎春楼里。
她经历了太多太多难以想象的事,什么样不可能的经历和遭遇,也都承受过了。
从前冰清玉洁的身体,也早都被人玷污了彻彻底底,反正都回不到以前了。
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现在,让她逃出迎春楼去向家人求救,根本是不可能的。
爹和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不要他们兄妹了,一次都没来看过他们。
好容易老天照顾,在这里碰到了安安,她豁出性命来,也要求安安放她一马。
不然这种如同地狱般折磨的日子,她真的过不下去了,可又不想死,她不甘心。
她还年轻,真的不想死,只要安安这次放她一马,她以后一定安分守己。
再也不敢招惹他们任何一个人了,哪怕以后让她离开京城生活都好,她再也不敢了。
安安之前,一直顾着和凤儿找首饰店,也没去仔细看,对面店铺开的是什么生意。
这会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好么,难怪会在这看到郑安心,还在门口闹了这么一码事。
原来这首饰店对面,竟然已经连接了红灯区那边,这里正是两片区域的交界处。
走到这里以后,再往那边去,就全都是青楼楚馆,现在家家都快开门迎客了。
安安和凤儿两个姑娘,虽然出来逛过街,可从来没来过红灯区。
也根本就没想到会走来这里,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
面对此刻的郑安心,安安心里,没有升起半分同情之心,的确像她自己说的那样。
她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以后也会在这里度过剩下的日子。
两人中间隔着护卫,一跪一站,安安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有仇恨,只剩一片漠然。
“你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己曾经种下的因,与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的什么表妹,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拉着凤儿,转身便要往首饰店里走去,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