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姿很漂亮,从颜值来说肯定要甩马从静几条街。
当一个漂亮的女人温言软语的跟我袒露心扉,然后求我帮帮她,而且帮她也不需要我付出代价,这个事儿好像怎么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丁姿跟我讲:
“所以陈彬,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来尚高,马从静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成见太深,总觉得我对她不够真心。
我收购了尚高,想交给她来运作她也不干,所以我想让你来尚高,至少你能成为我和她沟通的桥梁,是不是?”
我很为难,我摘掉眼镜用餐巾纸擦拭,以此来掩饰我内心的纠结。
我有点担心,我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再拒绝丁姿,后果可能是我们从此决裂,因为像丁姿这样的女人,在这样的社会里面,只有可能是别人求她,几乎没有可能是她去求别人。
尤其对男人来说,丁姿拥有让任何男人都心动的容貌和形象,还有,她手中掌控着常人不能想象的资本。
毫不夸张的说,她伸出一根手指头随便点一个人,就能改变其命运。
我不是圣人,我是个活脱脱的凡夫俗子,对这样的极品女人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倾慕之心呢?哪怕我知道自己完全不般配,我仰慕她就如同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人的感性决定了我可能愿意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我起身说去上过厕所,在厕所里面我把脑袋放在了水龙头下面用力的冲,逼迫自己冷静。
然后我抽了一支烟,想了想我从东莞到深圳的经历,尤其是想到我和老唐两人吃白水面的那一次经历,我的内心终于慢慢的冷静了,好像找到了自我。
有时候我想这可能就是阅历的重要,一个没有阅历的人,就是一个没有分量的人,因为在很多情况下,他都没有办法撑起他该撑起的灵魂。
而一个没有能力撑起自己灵魂的人,要么平凡普通,要么随波逐流,要么得过且过,最多也就是昙花一现而已。
我们经常讲某人小人得志,其实能得志的小人多数也有不为人知的阅历,只是站在你的角度因为有偏见,而把这些背景给忽略了。
我重新回来,丁姿问我怎么样?
我道:
“丁总,你三番五次的邀请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不可能离开博越科技!你和老马是这一层关系,我就更不可能离开!
这不是我矫情,我也不谈感恩那些虚伪的借口,我只说一点!那就是我希望你我永远是朋友,能够像今天这样完全没有顾忌的聊天。
同样,我也希望我和马从静永远是朋友,她帮过我,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这是实事!当然,我现在在博越微不足道,马从静可能也不需要我帮她。
但是她是否需要,跟我是否去做是两回事。有一点我笃定,我如果加入尚高,她一定会很不高兴,以她的尿性,很可能和我决裂。
决裂的原因不会是我背叛她,也不会是我不懂感恩,只会是她觉得我他妈太没出息了,被你扔一块骨头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我这种人就能配做她的徒弟!
我这么说丁总您能理解吗?或者说您赞同吗?”
丁姿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褪去,她道: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可能马上就翻脸!因为你伤了我的自尊……”
我愣住了,嘴唇掀动想说点什么,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抬头看向丁姿,看着她那美得像画卷一样的容颜,艰难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丁姿没有再说话,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她走得非常决断,我想叫住她,但是看到她愤怒决绝的背影,我竟然无法开口。
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面,情绪一下变得无比的低落。
我不断的抽烟,然后喝茶,一个坐了很久。
我就想一点,我究竟是不是做错了呢?我觉得自己自从来深圳之后,好像很少去考虑一件事的是非对错了。
因为深圳这个欲望翻滚的城市,早就把我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观,价值观,是非观都颠覆了一个彻底!
我觉得美好的事情,在这里行不通,我觉得很糟糕的事情,在这里大有市场,甚至我以前最唾弃的人,比如像郑小君那样的二奶,现在我们竟然还经常躺在一起睡觉,谈心。
我对郑小君还有一丝反感吗?我真的没有了,我甚至对二奶这一类人都没有了鄙视。
可以说我成熟了,对社会包容了,但是又何尝不可以说我变了,被现实和欲望这个大染缸给污染了呢?
我看事情再也不去想对错了,直到今天遇到了这件事,我最终还是只能从对错找答案。
我想,一个我们关系并不太亲密的朋友找我借钱,我没有答应,她跟我绝交,这是我的问题吗?我觉得这只能是她的问题吧?
所以,我再想,丁姿你挖我去尚高,我没有答应,你就要跟我绝交,从此不来往,这是我的问题吗?
我怎么想都不认为这是我的问题,我站在自己的角度,站在道德是非的角度,站在所有我能看到的角度,我都没有理由去尚高。
我只是要维护和丁姿的关系,维护我和她可能并不存在的友谊而妥协?好像完全没有道理……
我把问题想到了这一层,内心豁然开朗,之前的内心的阴霾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又想到了一件事,说是某个漂亮的美女来深圳,她跟人讲:“美女总是有特权的!”
然后她得到了一句经典的回复:
“在深圳这种地方,可能找一条狗真的不容易,但是要找一个美女,随便用一块砖头扔出去,就能砸不知多少个……”
所以我想纵然是丁姿这样的美女,可能也没有特权,因为这里是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