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东之行仅仅只在杭州点了一个卯,在我们博越杭州公司和同事们见了一个面,走马观花的做了一个交流,马从静对此很不满,跟我打电话训人。
我懒得理她,对我来说,现在第一件事情是处理南景投资的事情,火候差不多了,可以找机会跟老方谈一谈了。
而恰在这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丁姿的电话,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在中山。
她道:
“陈彬,上次马从静说过她可以帮我,但是要通过你!你……这边没有问题吧?”
我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还嫌我的事儿不够多吗?这个时候给我添这个麻烦?
但是上一次我请丁姿给我站过台,那个局很关键,而且丁姿这种身份的人对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后我肯定还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
所以她遇到了困难,我就不能退缩啊,要不然以后怎么跟人家开口呢?
礼尚往来嘛,这种事儿不能嫌麻烦。
我跟丁姿讲:
“丁总,您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干脆开车来中山逛逛,我带你游一游歧江,顺便品尝一下我们中山的老粤菜,好不好?”
丁姿爽快答应了,然后我在中山就安排了接待,本来我计划是带她到岐江上坐船游一下,但是我看她兴致不是很高,便只在国际酒店的旋转餐厅安排了一顿接风宴。
我们喝了一点小酒,我问她:
“丁总,什么麻烦的事情难住了你,让你要求外援了?”
丁姿嘿嘿一笑,道:
“陈彬,你跟马从静这么熟,也应该知道我们家的基本情况!我们是属于比较复杂的那种家庭,我爸这个人很封建……”
丁姿跟我说了一下丁家的基本情况,让我大致对大名鼎鼎的丁德芳有了一点了解。
丁德芳是属于那种一定要生儿子的人,为此他结了好几次婚,他是先生了三个女儿,然后再生了两个儿子。
很戏剧性的是马从静和丁姿又是两个小女儿,这两个小女儿又还不是一个老婆所生的。
所以我觉得“封建”两个字应该不能概括丁德芳,这人应该还很“风流”,当然,也可以换成更刺眼一点词汇,这里就不换了,以示尊重嘛,毕竟人家是成功人士。
目前纵横内部的基本情况是丁德芳扶持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各镇一方,不出意外,纵横集团的基业应该是要给他们其中一个的。
像丁姿这样的女孩子,是没有进入分家产序列的,当然,皇帝的女儿那也饿不死,现在丁姿被安排到投资公司,大概也算是一种安排。
但是偏偏是丁姿表现得足够好,本来这个投资公司对纵横来说就是个偏僻的角落,丁德芳是搞贸易起家的,后来又进军电子厂,90年底中后期靠那一拨家电的红利赚了大钱之后开始涉足地产行业。
像这种传统业务起来的公司,投资肯定不是主业,完全就只是丁姿有投资行业的背景,丁德芳给她一些钱玩玩儿而已。
但是当这个业务搞得足够好了,那肯定就会惹人关注,在集团内部重新协调布局的时候,投资公司这边在人力资源方面便得到了重点照顾。
目前投资公司的董事长由丁德芳亲自担任,丁姿担任总裁,但是副董事长钟松和高级副总裁冯丹不是丁姿的人,这两个人给丁姿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丁德芳基本不管投资公司的业务,所以丁姿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但是钟松和冯丹这两个人特别狠,对丁姿的权力蚕食得非常厉害。
用丁姿自己的话来说,她的阵地是丢了一个又一个,没办法,这两个人在纵横集团有很多的资源,而且他们也是高学历,高水平。
丁姿在集团的资源拼不过他们,在业务水平上面也不见得比他们强,所以斗起来就落在下风。
几年下来,现在丁姿的位子越来越岌岌可危,马上投资公司又会有一次调整,现在集团那边吹风都准备让丁姿让位子呢。
我一听丁姿的描述,就道:
“钟松和冯丹两个人敢对你这个公主动手,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喽!”
丁姿苦笑,道:
“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们背后肯定是有我大哥和二哥的靠山,是个人都看得明白!”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这种事儿谁能搞定?清官难断家务事,也难怪丁姿一直要找马从静帮她,但是马从静能帮到她吗?我表示怀疑啊。
我把自己的疑虑跟她说了一下,丁姿道:
“马从静和我爸的关系很僵,但是和我两个哥的关系还不错!她如果愿意帮我,我应该能稳住局面……”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幸亏喝了这口茶,要不然我就要说一句不合时宜的真话。
那就是马从静为什么要帮丁姿呢?她跟丁姿两个哥哥关系不错,那两个人未来是纵横的接班人,你丁姿算什么?迟早要嫁人的,他马从静凭什么帮你?没有道理会帮你嘛!
但是,这话我不能说啊,首先我不了解内面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就算真实情况是我想的这样,我也不能说啊。
因为马从静跟我的关系肯定近得多,我把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丁姿有什么好处?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你让我把这个情况告诉马从静,让她跟你斡旋一下,是这个意思吗?”我道。
丁姿皱皱眉头,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只要能达到目的,她用什么方法其实不重要!”
我沉默了。
我想我刚刚跟马从静吵了一架,马上就跟她说丁姿的事儿,这是不是有点尴尬?
更尴尬的是这些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跟我屁关系没有,我在中间当传声筒有什么意义?
两个女人之间的沟通交流,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