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绪有点激动,马从静就笑。
她跟我讲,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牵扯到很复杂的博弈,她道:
“我简单的跟你讲一点,目前博越公司的股份并不是明日资本百分之一百的占股!他们是控股股东,我在博越公司占股有10.3%,你是不是很意外?”
我说:“老马,看不出来啊,你这么算起来身价几千万啊!牛啊!”
马从静道:“陈彬,我干了这么多年,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运用到极致了,才抓住这么多股份!
这些股份有一开始我就拿到的原始股,我之前跟你讲过,我帮陈从海找资本,当时我没要钱,让他给了股份。
后来我自己又掏钱从其他几个小股东那边买了一些股!我实话跟你讲,我并没有多少积蓄,我只有这么一笔股份!”
马从静终于跟我谈点正事了,我侧耳倾听,听得很仔细。
马从静一拍桌子,道:
“陈彬,你他妈吃饭都不安排一点酒的吗?”
我懵了一下,立刻喊:“服务员,快,拿酒!”
“什么酒啊,先生!”
“二锅头!两瓶啊!”
马从静一听二锅头,豪情立刻就上来了,她跟我讲当初闯北京的时候,天天喝的就是这玩意儿。
我知道马从静不是一般人,她能够混出来那也绝对是下过大功夫,吃过苦的。
酒拿来倒上,我和她碰了一杯,她说酒好,然后我们连续喝了三杯,三杯下肚, 火候差不多了,我感觉她的状态来了。
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盯着我:
“丁德芳为什么突然对博越感兴趣?他是搞房地产的,搞城建工程的,跟互联网营销沾什么边?
陈彬,我跟你讲,他是冲着我来的!我跟丁姿不一样,因为我不听他招呼嘛!这些年我一门心思就是恶心他,就是跟他斗嘛!
他一直隐忍,其实盯着我呢,看着我手中有点东西了,便想着把这两家公司一并收购了,我耗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得到的那点东西,这不就一下落入到他的掌控之中了吗?”
“这个世界,千般好,万般好,还是有钱啊!我跟他翻脸了,这不是秘密,我也毫不忌讳这事儿。
但是你想想,如果博越被他控股了,我还能跟他硬得起来?硬不起来了,翻个脸要几千万,我翻不起啊。
所以最终我就要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卧槽,卧槽!
我有摔杯子骂娘的冲动,我说马从静为什么一直鬼鬼祟祟呢,原来这里面是这个道道啊。
搞来搞去,什么狗屁资本家的博弈,就是纵横内部丁德芳要收拾她女儿,博越全国七十多家分公司, 员工总数接近七千人,这么大一家公司陷入巨大危机和动荡之中,只是因为某一对父女生了矛盾。
我想陈从海发疯的兴风作浪,他干掉了尚高三成的兄弟,让多少兄弟因此失业,事业陷入低潮啊!
他又大手一挥,从博越公司大肆挖人,又让多少信任顷刻间崩溃了,我甚至为此和高燕都反目了。
我想到这些,彻底无语了!
马从静又道:
“现在对纵横资本的难点在于,他们既要收购博越的股份,又不能让我有变现的机会!如果他们收购了公司,结果让我溜了,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马从静说到这里,十分得意的笑了,她凑到我的耳边,压低声音道:
“我早就防备了这一手,所以我和大股东之间有明确的约定,那就是如果大股东要出售股份,我的股份需跟着大股东一并售出!
或者是大股东需要先给我变现,然后再售出他们的全部股份,我的这个约定是和明日资本的宋磊晴签订的!”
说到这里,马从静哈哈大笑,道:“陈彬,你说这个故事精彩吗?是不是有点意思?”
我想这哪里是精彩啊,简直就是让我等凡夫俗子叹为观止啊,这尼玛的神仙打架,我这点智商只配给他们拎草鞋。
我还想更深一层,那就是马从静这么多年一直认真努力的积攒股份,博越早期的股份能值多少钱?博越最早被明日资本收购的时候,整个公司才几百万就卖了,那个时候连陈从海都只想要现金,但是马从静却偏偏趁着那个时候积攒股份,她的目的是什么?
很有可能马从静已经想到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出现,那马从静积攒股份的目的就是要空手套白狼,要利用现在这种机会巧妙的变现。
博越公司的股份究竟值多少钱,这个价需要资本家来定,丁德芳在失去冷静的情况,很可能给博越科技一个很高的溢价,如果溢价很高,马从静又能够巧妙变现,就这一下,她就赚盆满钵满。
这个女人一直在用心设计,一直在算计丁德芳,她把自己第一桶金的宝也就押在这一次博弈上面了?
一念及此,我道:
“老马,你用心也太深了吧?你……你能不能搞定啊!”
马从静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她道:
“陈彬,你还是很聪明!比我想的更聪明啊!不错,我恨丁德芳,但是我要崛起,又必须要借他的力!
这个年头你我都明白,要真正从吊丝起家,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谈何容易?我马从静拼了这么多年, 也就只拼成一个普通人而已。
你陈彬也算是佼佼者了吧?你现在手中有多少钱?你那几个钱能拿到台面上玩吗?那只是养家糊口,娶妻生子的一点碎银子啊!”
我非常有感触,道:
“是啊,我们生而平凡,少年的时候我们总是有太多太多的梦想,我们觉得自己有生之年很长,足够我们去实现梦想。
然而当我们走入了社会,我们在外面打拼过之后,才知道哪怕要过普通人的生活,都必须拼尽全力!
而在深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