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离深圳很近,但是我来得不多,来了两次都是因为之前公司的出差,来去匆匆,真的来惠州玩还是第一次。
康伟全程款待,变着花样吃喝玩乐,公子哥儿的纸醉金迷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实现不了的。
幸亏这一次我们随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沈瑜洁,一个是蒋丽,所以我们没有玩那些带荤的玩意儿,但饶是如此,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堕落。
但是康伟有一套瞎理论,跟我讲说我们作为坚定的斗士,怎么才能做到心如磐石?核心关键就是要见过世面。
古代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不成年就给他们挑丫头,随便他们胡天胡地的来,然后他们就不存在过不了男女的那一关。
我们经常讲糖衣炮弹,什么人最容易被糖衣炮弹腐蚀,那肯定是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你像我这种人,杜衡这种人, 不管什么糖衣炮弹,对我们有多大吸引力?
所以陈彬,你不要抵触,人生得意须尽欢,一个人匆匆几十年,有时候就要得过且过,及时行乐,知道吗?
所以他硬是拽我在惠州玩了几天,回深圳之后,我在公司上了几天班,苏雪娇又约我说是想去广州看一看玉石的市场。
我一想到广州,我就想到了老黄,想到老黄,我心情就非常的复杂。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我和老黄应该要保持比较紧密的关系才好,什么是紧密的关系?在我的字典里紧密关系那至少一个月要聚一次,但是老黄那边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主要原因还是心里有些抵触,感觉老黄这个人太精明老道了,跟他打交道时时刻刻都要把心眼子提起来,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着道。
所以我们说人的自由,其中有一项就是交际的自由,从这个角度说,我可以不和老黄打交道,我可以只和跟我相处融洽的人打交道。
但是我想到那样的境界,但是明显我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程度。
老黄是个铁公鸡,他一身是毛病,但是人家有实力是硬道理。人家就是一个地地道道正统的商人,任何事情在他那里都是在商言商,这年头生意难做,你在其他的地方碰得灰头灰脸,但是他能给你机会,所以如果说因为心里抵触就不跟他打交道,肯定不冷静,不理智。
比如现在,我琢磨马从静的那件事,我觉得如果马从静真要融资,可能老黄这边是一条路子。
我和苏雪娇到了广州,恰好去的地方就是天河,这一带有特别多的电子产品,我问苏雪娇用过智能手机没有。
苏雪娇问我:“智能手机和我们普通手机有什么区别?”
实话讲,这个问题如果放在现在来问是个很弱智的问题,但是在08年的时候,这个问题还真不是人人都知道。
我跟苏雪娇解释了半天,说智能手机拥有系统,可以上网,可以用软件一类的,苏雪娇又笑,说那有什么用嘛,上网用软件,我们直接用电脑不好吗?
当时我竟然被她懵逼了,竟然觉得马从静搞的这个项目是不是不靠谱呢?
但是最终,我还是和苏雪娇一起去了诺基亚的专柜,当时诺基亚E71刚刚上市,用的是塞班系统,火爆得很。
我把马从静同样的问题和销售交流,对方的回答还不如我,但是我还是买了一台机器,买回去之后我研究了一下,发现可以聊QQ,可以网上下棋,不过流量费用不低。
和苏雪娇两人考察了玉石市场之后,我给老黄去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我就讲:
“黄老哥,老弟我很惭愧啊!今年金融危机,日子实在是太难熬!我一直在深圳奔生计去了,疏于和老哥联系……”
老黄呵呵一笑,道:
“陈老弟,咱们兄弟就不用那么见外了!你是不是在广州?”
我道:
“老哥,您真是活神仙,您怎么知道我在广州?”
“得,得!你在广州就好,马上来番禺,或者我安排车来接你,晚上咱们哥俩好好聚一聚!”
我没让老黄派车接,而是和苏雪娇两人开车去了番禺老黄的厂里面。
老黄新投资的电池工厂已经竣工了,占地数百亩,一眼望过去特别的气派豪华,我们去的时候差不多是下班的时候。
我们把车停在门口,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流从厂里面涌出来,那种热潮汹涌的场景,一下就把我拉回到了当年在工厂打工时候的日子。
若干年前我也是这滚滚人流中的一员啊,而且那个时候我特别的自信,特别的骄傲,觉得自己工资高,有前途。
可是现在我再看这些如蚂蚁一样密集的人群,我心中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感受,觉得在工厂里面熬一辈子,混一辈子真的太苦逼,太不容易了。
一个普通的劳动力,老板能给几个小钱啊,像老黄这样的老板,打一场球普通的工人可能就要干十年才能挣那些钱。
所以社会里面的等级阶层其实很森严,只是当初刚入工厂的时候,我还想的是社会主义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别,可以想象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单纯青涩。
老黄很高兴,上来就给我一个熊抱,真的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我知道老黄这个人,他就是这种做派,但是一旁的苏雪娇不了解啊,很明显她感觉面上有光彩呢!觉得我和老黄的关系是真铁。
到了老黄的会客厅,他问我晚上怎么安排,吃海鲜怎么样?
我想了想,心中一动,我觉得这一次和老黄聚肯定还是想把气氛搞融洽一些,单单我们两个人怎么融洽?
所以我拿起电话给老彭还有老叶两个人去了一个电话,我们都很久没有碰面了,应该说有点疏远了。
但是今天我讲说在老黄这边,今年一年日子都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