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离婚的事情其实比较简单,这个官司用沈瑜洁的话来说都不用打。
沈瑜洁讲:
“打离婚官司,关键是财产可能存在分歧,现在没有这个分歧啊!”
我心想沈瑜洁这话够直白,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老彭压根儿就没有财产吗?
我在一旁看不过眼,道:“那债务呢?”
沈瑜洁愣了一下,笑道:
“你还指望别人替你还债?你们一共就一年婚姻!”
我说不是这么讲的,而是两人在这一年内因为共同经营,亏了钱,那不应该一起承担吗?
沈瑜洁道:
“那这个可以!你把情况讲一下,我们给你提供相关咨询服务!”
老彭拉了一下我的手,道:
“老弟,算了吧!这事儿就这么地,我们撤!”
我说:
“彭哥,我回避,您和沈律师沟通,没事儿的,把什么问题说清楚,该是咱的我们要,不是咱的咱们也不奢求,是不是?”
老彭摇摇头,硬是拽着我出了律所。
走到大街上了,老彭跟我讲:“老弟,老哥这一次是垮了,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老哥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没有把握好!你可能觉得是败在一个女人手中,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嘿,一言难尽,不讲了!”
我瞟了一眼老彭,看到他把头扭到了一边,四十多岁的男人了,直接就崩掉了,扭头抹眼泪呢。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想如果我有实力,我一定要问个明白,然后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一帮他。
但是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我就算问明白了,也帮不了他啊。
我道:
“老彭,我们去老黄那边吃午饭去,好不好?”
老彭道:
“陈彬,我都这个地步了,找黄海山干什么?丢人现眼吗?黄海山这种人,心中只有利益,我们一无所有去找他,除了被他鄙视,啥意义都没有!”
我道:
“老哥,不是我说你!人这一辈子沉沉浮浮很正常,你老彭最早也是个大老粗,你混到身价千万也是靠打拼干出来的。
我就不相信你年轻的时候没有受过委屈,没有经历过挫折!
现在你衰败了,精气神不要丢,从头再来先要克服的就是你这种心态,什么叫被人鄙视,在意这个干什么?
廉价的自尊没有意义,再说了,我们去找他,又不是去乞讨,他黄海山这么大的江山,也是人替他打下来的,你怕什么呢?”
老彭不说话了,我自己开的车,拉着他去了番禺。
去之前我就给老黄打了电话,我们到了之后他很热情,说是安排吃饭,他跟我讲:
“陈老弟,周领导要走了,我之前都没有听到消息,搞得我很被动!现在新领导走马上任,我一点准备没有,这几天就忙活这事儿了!”黄海山道。
我愣了一下,心想周小双的调动落地了?
我道:
“黄哥,这事儿我提前就知道一点消息!但是怎么讲呢,你也知道,他们体制内对这种事情很敏感,没有正式通知,一般都是不能随便提的!”
“理解,理解!好在这事儿没有什么大碍,反正已经摆平了!行了,你们两位兄弟过来了,我们吃海鲜!”
黄海山请我们下馆子,我想这个时机不错,在喝酒的时候,我问他:
“黄哥,上次您去深圳,那个手机的项目您看过了,你觉得有没有投资价值?”
黄海山道:
“项目很好,我觉得潜力比较大,你那个朋友跟你是什么关系?女孩子很能干哟!”
黄海山说到这里,猥琐一笑,我道:
“不敢瞒老哥,马总以前是我的顶头上司,去年出去自主创业,高峰期的时候,发往印度的手机她能占三分之一!
现在她下定决心要研发,要做我们国人自己手机品牌,应该说决心很大,她能力也强,而且团队也比较完善!”
黄海山道:
“好,很好!”
黄海山说好,我就觉得不太妙,因为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嘴上说好,心底就不一定会认为好。
果然,黄海山跟我碰了一杯酒,道:
“陈老弟,如果是前两年,这种项目我怎么会错过,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要想办法投资!但是今年这个情况啊,实在是难啊!
我这个厂搞起来就很不容易,另外,皮鞋厂的情况你也了解,可以说没有利润,外贸搞不了,有什么利润?
所以别人都说我黄海山有钱,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的难处!我现在的一点资金都集中在锂电池项目上面,我都担心不够用啊……”
我一听黄海山这么说,我心就凉了,因为这是明确的拒绝,他没有提什么条件。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一旁的老彭道:
“黄哥,你这个锂电池技术含量高,你就铁了心要搞这个行业了?”
黄海山苦笑,道:
“彭总,我跟你讲实话,你提到这个技术啊,现在我就头疼!你说我们搞服装鞋子,这个大众吧,因为没有科技含量,迟早要被人干掉,没有未来。
现在我搞锂电池,说是搞点高科技吧,嘿,别提了!我们厂里面的这些技术大咖,一个个像爷一样难伺候!
关键问题还不是这个,关键问题是技术攻关太难了,目前我们还只是追赶者,结果屡屡破不了关!你说我们这么大的厂,被技术卡住脖子的话,那我几万人都要混吃等死呢!”
黄海山像是喝得有点多的样子,他继续吐槽:
“技术这玩意儿,不适合我们自己搞!我们就适合搞生产!米国佬、日本他们愿意搞技术,让他们去搞,我们管一个环节就行!
所以现在我的路子准备改了,用日本技术算了!他们研发好了,我打包成套的买回来,然后我们在工程上下功夫!”
“研发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