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的公司破产了,公司是有限责任,他还是富人,这就是有钱人和吊丝创业者之间的差距。
老彭破产了,穷得开的士,杜衡破产了,还能掏五百万给我,换一种方式继续赌这一波房产。
要知道杜衡死就死在这一波金融危机上面,他以为的没有大事的房地产,偏偏出了大事,导致他直接完蛋了。
我想这可能也是杜衡要给我拉资金的原因,因为他不服,不甘心,但是他自己已经毫无办法了,他撑不住了。
他的公司利润已经是负值了,他一个月要支撑一千多万的银行贷款月供,可以想一下他手中持有多少的房产。
他是在一个大局里面垮掉了,现在我这里成了他卷土重来的第一站了,不管怎么说,阴差阳错,绝处逢生。
我给苏雪娇发了一条消息,跟他讲我搞了一千万,问她愿不愿意分享项目的利润。
然后……
我只等半个小时,苏雪娇就到白石洲楼下了。
我站在窗口可以看到她,她一路小跑的直奔我这边而来,她的脚步轻快,像燕子一样轻灵。
“陈彬,陈彬……”
我打开了门,看到了门口气喘吁吁的女人,她一把扑过来抱着我: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道: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嫁给一个加拿大人的梦想要破灭了?”
苏雪娇直接跳起来,双腿腾空盘住我的腰,然后一用力,我们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问你是不是真的搞到钱了?是不是真的有人投一千万!”
我把手机短信给她,看到我南景账户上的整整千万的数字,苏雪娇一下就哭了,然后直接把我给扑了。
我说你干什么,我还没问你愿不愿意分享利润的,别人投钱了未来是要赚钱的。
苏雪娇置之不理,像烈马一样反客为主来了:
“姑奶奶要先驯马……”
我感觉苏雪娇一下就活了,鲜活起来了,所有的压抑和阴霾顷刻之间就荡然无存了。
然后……省略了,怕封书。
结果加拿大华侨邹超群可能的一场很有面子的婚礼就这么被我搅黄了,这事儿对我来说意义绝对不止是解决了困局的问题。
我感觉这事儿就是个转折,我最近一直不顺利,干什么事情都很糟糕,不好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来,真的把我差不多整崩溃。
现在我的困境终于出现了转机,我遇到了我人生的又一个贵人,我真的没有想到杜衡有朝一日会帮我解决一次生死的危机。
当然,用杜衡的话说,他现在也需要我来帮他涅槃,所以这也是个生意,不过对这个生意,我的态度和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经历了困难,历经了沉浮,我对影视这个产业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了,之前我是很抵触的,但是现在我倍加珍惜。
实际上,我几乎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拿到了这一笔投资,而这一笔投资对我来说恩同再造。
苏雪娇跟我讲:
“陈彬,所以我讲了,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什么幸福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钱,那是肯定不会幸福的!
现在就证明了,钱能解万千惆怅,我觉得自己骨头都是轻的,浑身上下都特别的轻快……”
我抱着她,问她:
“雪娇,要不我们一起过日子算了!别管他们了,好不好?”
苏雪娇瞟了我一眼,一笑,道:
“你爸妈的性格你了解,你要当个不孝子?”
我道: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人也能改变……”
苏雪娇摇摇头:
“不,我从来不这么想,我觉得人是唯一可能改变不了的东西!我想了,我不嫁给你,因为我喜欢你,上学的那会儿就喜欢你!”
我说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们彼此喜欢,这不就该一起生活吗?
苏雪娇道:
“不,不!我喜欢你,就要被你束缚,我不想变成黄脸婆,我不想生娃带娃,等娃长大了我又老了。
我肯定不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妻子,这一点我太清楚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
“我想好了,如果我这一局赌赢了,我就回湖南!”
“回湖南?”
苏雪娇点点头:
“是回去,但是不回我们县城,我准备去承包一座山,地点我都看好了,我一姐们是我们临市的,她也有这个想法。”
然后苏雪娇跟我讲那座山的情况,说山很大,绵延有几十公里,上面目前有可以利用开发的土地都有三千亩,以前是国有林场,现在改制要对外承包,租期可以达到四十年。
我惊呆了,我问她是不是租这座山了回去当尼姑去?
然后我跟她讲了陈单的事情,苏雪娇笑得捂着肚子生疼,她说其实也可以啊,在山上盖一座庙,把环境搞好一点,也不收门票钱,就搞点香火钱过过日子多好?
这个女人脑子里天马行空,我还是第一次跟她如此深入的交流,聊人生的态度和选择。
我不聊不知道,这一聊才发现这个女人活脱脱就是我们山里跑出的一匹野马。
她的思维太跳跃了,敢爱敢恨,敢作敢为,不是男人,却有比男人更跳跃的思维。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爱上一匹野马吗?
不过我感觉挺好,因为这证明苏雪娇是彻底的活过来了,之前她一直处在很压抑,很低落的情绪中,这种情况持续了至少一年了。
哪怕是我替她还房贷的时候,她也难以释放,就是因为她心里背负太多的负担。
现在一笔投资还有杜衡的坚定支持,让她甩掉了所有包袱,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都准备把自己卖了换五百万了,还有什么思想包袱扔不掉的呢?
这就好比我们吃饭,天天就愁要吃什么,结果你徒步迷路了,在野外饿了三天,你死里逃生回来还为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