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你可别吓唬我!”
林九晃着饼子的身体,看着眼前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身影,眼泪扑朔朔。
“九、九哥,别......别晃了,头晕,我没事,不用担心。”
饼子强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浑身一股子寒气,止不动的颤抖。
“我要去宰了那家伙。”
林九猛然起身,攥着拳头,眼眶通红。
“我就是要死,也要宰了那家伙。”
说着,扭头就走,一股戾气正在酝酿而生。
“九哥,不要,西、西南方那群人也不是好惹的,得、得从长计议。”
饼子强行撑起身子,想要翻身站起,尝试了几番始终无果,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憋在眼眶中的泪,流了下来。林九大吼一声,最终掺起饼子坐起,闭口不再谈论报仇之事。
“九哥,还记得当初咱们离开家乡的时候吗?”
“记得,记得,饼子你不要说了,你休息休息,明天就会好的。”
饼子将身体全部重量放在林九身上,假装没有听到,自顾自得说,
“当年,东昌郡大旱,颗粒无收,饿死了多少人,俺也是运气好,活到了现在,要不然俺也是那百万死尸中的一个。”
“那时候你还跟个小牛似的,吃得多,一顿不吃上几个馍,叫着喊着饿,你老娘没办法,逼着你跟着我出来闯荡,现在一晃都好几年了。”
“饼子,不要怪罪你娘,要不然在家里只有饿死的份,九哥心里有愧啊,带你进了丐帮,走南闯北的乞讨,我对不起大娘啊!”
林九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插进心里,两人不约而同回想起这几年闯荡的日子。
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说,每天都要遭受尽白眼,当过力工,算过账,偷过果子,干过仗。
想到这里,两人不禁潸然泪下。
“咳咳!”
“饼子,你要记住,你不是个普通人,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站在这世界的顶端,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要相信自己。”
林九盯着饼子眼睛,紧紧握住他那手掌。
“九哥,俺不会有事的,你说过要带俺飞黄腾达,要带着俺衣锦还乡,在这之前,俺可绝对不能有事!”
林九心中开始慌乱,怎么越听越想是遗言。
“饼子,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林九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盛夏的过堂风吹在身上竟有着前所未有的寒冷。
突然间,饼子呼吸急促,胸腔此起彼伏,双手死死抓住林九的胳膊,指甲掐进肉里,缓缓渗出血液,染红了指盖。眼珠瞪大,像是突出的鱼眼,煞是狰狞。
“饼子,你再坚持坚持,大夫马上就来了。”
林九抱住饼子因寒冷打颤的身体,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一丝的温暖。
“大夫来了没?”
对着门外一声怒吼,夹杂着满满的悲痛。
“九哥,来了来了。”
残破的庙门被撞开,终于承受不住,寿终正寝,瘫倒在地,一群人涌入,看都没看一旁倒落的木门。
乞丐们推搡着被捆绑的老头来到面前,看着衣服上的褶皱应是刚刚从被窝里揪出来,胡乱穿上衣服就弄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松绑?”
林九环视了周围乞丐,厉声呵问。
林九的威势在南方中无人能敌,一双铁拳无敌,每次争夺地盘都是第一个冲上前,见得林九动了怒,也不好有任何隐瞒,急忙将事情一点一点倒出。
听得众人的解释,林九勃然大怒,轻手轻脚放下怀中饼子,转身便揪住大夫衣襟,提至眼前,一双虎眼睁得正圆,浓郁的杀气透出体外。
刘大夫浑身一个寒战,透体寒冷,如同一下子掉进了冰窖。
“好汉,好汉饶命!”
“哒哒哒哒哒”
上下牙床忍不住撞击在一起,求饶的嗓音中带着哭腔,一股子腥臊味短时间内充满整个小破庙。
“靠,老头,都多大的人了。”
林九厌恶的瞅了瞅下面,瞪了一眼周遭憋着笑的乞丐们,转过头恶狠狠对着刘大夫说到。
“老头,治好我兄弟,诊金双倍,治不好,你就别想着回去了,毕竟我丐帮还是要些脸面。”
林九将刘大夫拽到饼子跟前,此时的饼子都快要冻成一根冰棍,身体极尽全力缩成一团,双手环抱,嘴唇深紫,眼睫毛上已经开始挂着寒霜。
“刘大夫,你快看看这是咋回事。”
林九情急之下推了一把刘老头,险些摔了个踉跄压在饼子身上。刘大夫来不及给他一个白眼,急忙手指搭脉,中指轻点。
好些时候,刘大夫依旧诊脉,眉头蹙成一个疙瘩,紧闭双眼感受着脉搏的变化。也顾不及之前种种,悬壶济世,定为消除人间疾苦,金钱之物次之。
“好了没,我兄弟快被冻死了。”
林九挤过刘大夫,将饼子抱在怀中,敞开胸口处衣襟,用体温来缓解饼子的痛苦。
“别......”
刘大夫来不及阻止,林九直接将饼子贴在胸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