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姥姥家消磨了两天清闲日子,卫燃带着穗穗驱车回家拿上了古琴幽泉便直奔高铁站,掐着点登上了开往首都的列车,准备去参加陈广陵的儿子陈洛象的践行宴。
因为事出突然,卫燃也实在没什么像样的礼物可送,索性就封了八万块的现金装进礼盒送了过去。
这个数,恰恰是当初陈洛象的那位师傅的朋友打算买下古琴不成,要走了古琴里的减字谱之后给的谢礼金额,如今趁着陈洛象去学艺的机会送回去,也算是给了却了一份牵扯。
至于一起带上赴宴的古琴幽泉,自然是再一次应陈广陵的拜托,带过去给他的朋友们过过手瘾眼瘾的。
陪着陈广陵一家以及他们一家的众多朋友在郊外的小院里热热闹闹去的吃了顿饭,穗穗在卫燃的示意下,把古琴幽泉搬出来放在了核桃树下的石桌上,任由陈广陵父子和他们这父子俩的朋友们,排着队用这床古琴手弹了几曲算是助兴。
“师兄,你也弹一曲吧。”
喝了几杯酒的陈洛象也显得开朗了许多,拉着卫燃的怂恿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听你弹过一曲仙翁操呢。”
“这个.我就算了吧”卫燃赶紧摆手,实在是不想出这个风头。
“小伙子,你就试试吧。”
陈广陵的一个朋友端着酒杯主动和卫燃碰了碰,半是开玩笑半是激将的怂恿道,“顺便也让我们看看老陈教出来的徒弟琴艺怎么样。”
“那我试试吧,我这弹的不好,大家可别笑话我。”
稍有些醉意的卫燃端起酒杯,将里面剩下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尽,随后迈步走向了摆着古琴的石桌。
卫燃并不是个喜欢显摆的人,但这次他是以陈广陵的半个徒弟的身份来的,所以哪怕刚刚那个和自己喝酒的胖大爷只是开了个带着醉意的玩笑,自己也总得为陈广陵的面子考虑考虑。
“你行不行?”穗穗凑上来低声问道。
“瞎扒拉几下能响就行了呗”卫燃说着,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了石凳上。
“你和一喝醉的胖老头儿较什么劲?”
穗穗翻了个白眼,暗暗琢磨着等下该怎么帮卫燃把面子找补回来。
“我是不是给我师兄添麻烦了?”陈洛象凑到自己老爹身边尴尬的问道。
陈广陵瞟了眼自家儿子,“喝酒误事,长个教训吧,你师兄算是个古琴收藏家,但他可不是弹琴的。洛象,你确实给你师兄添麻烦了”。
陈洛象闻言咧咧嘴,脸上的愧疚也越来越多。
反观卫燃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拿起毛巾胡乱擦了擦手之后,泰然自若的轻轻拨动了酒宴开始前才由陈广陵亲自换上的丝弦。
在琴弦的震颤中,带着酒意和洒脱的古拙琴音开始在这充斥着烟火气的小院里反复回荡。
与此同时,陈广陵父子,以及穗穗的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了惊讶与意外之色。
“是《酒狂》”
一个和陈洛象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小伙子惊讶的说道,“这曲子怎么和我学.”
“闭嘴!”
这年轻人的旁边,一个和陈广陵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没好气的在自家儿子的后脑勺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下。
在场的人里,除了完全把弹琴当爱好的穗穗之外,恐怕就连陈广陵的妻子都能听出来这首曲子是什么,更能听出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但因为这些人琴艺的高低有别,各自的理解却又五花八门。不过这些人脸上的惊讶到越发的一致,而院子里除了飘扬的琴音之外,也越发的安静。
几乎在最后一缕琴音消散的同时,刚刚怂恿卫燃弹琴的那个胖老头便感慨的说道,“广陵,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我哪有资格做卫燃的师傅”
陈广陵倒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别说这曲酒狂我从来都没教过他,就算是我来弹,恐怕都达不到那个意境。”
“什么意境?”穗穗好奇的追问道。
陈广陵亲自倒了一杯酒端给卫燃,却并没有急着回答穗穗的问题,反而看着他自己的那些朋友说道,“卫燃这曲酒狂,我看是弹给他自己听的。”
“什么意思?”穗穗茫然的问道,“弹的不好吗?”
“这要是不好,我们这些人以后就可以弹棉花去喽。”
那胖老头端着酒杯接过话茬,同样意有所指的说道,“之前一直说古琴悦己,我还琢磨着那就是句屁话,现在我是真的信了,就和老陈说的一样,这曲子,是这小伙子弹给他自己听的。”
“啥意思?”越发茫然的穗穗索性看向了已经接过酒杯的卫燃。
“我哪知道”
卫燃和陈广陵以及那个胖老头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之后说道,“这曲子我自己瞎琢磨着学的,可从没想着有一天能有机会弹给这么多人听,我估计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陈广陵和那个胖老头对视了一眼,相互笑了笑,默契的没有再说些什么。倒是之前被自己老爹来了一耳刮子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忍不住问道,“卫大哥,你这曲子从哪学的,怎么和我学.”
“啪!”
这小伙子话都没说完,他老爹便再次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甚至力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