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晨尴尬得脸更红了。
刚刚自己在想啥?怎么就昏了头了着了他的道了!
不过,她怎么能收他的东西?在旅游公司的时候,连加班工资都舍不得给一分,现在这么大方给她送礼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冯晨晨将鸿雁放回到辜雨城面前,“谢了,但我不需要。”
秦小宛看他们“眉来眼去”的这一出,算是看出了些门道,用手肘戳了戳冯晨晨,轻声问道:“哟呵,才来几天就耍朋友了?看样子还是个老鬼。你可以啊,姐妹!”
反观自己,到现在都还是母胎单身,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真是白在地府混了几百年。自己长得也算可以,工作和收入也不错,为啥就是找不到对象呢?
爱情,还真是一门玄学。
“你可别瞎说。”冯晨晨低声道。她想不明白,明明辜雨城死得比自己晚,是比自己还新的新鬼,怎么就成了秦小宛口中的老鬼?
辜雨城找酒保要了三杯酒,一杯红酒给自己,两杯果酒给冯晨晨和秦小宛。“我也不是白送你的,刚刚又碰巧替你解了围,不如这样,你上台唱首歌给我听你,如何?对了,就唱那首《期待相见》吧。”
《期待相见》是冯晨晨在公司那年的年会上表演的歌唱节目。她唱功不错,平日里也录了很多短视频发到网上,收获了不少粉丝。带团的时候也常被游客起哄,要她献唱一两首。
她喜欢唱歌,原因只有一个——她心心念念的爱豆就是个歌手,她喜欢唱他的歌。
看她视频的粉丝都说,她唱出了另一种风格,比原唱不遑多让。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希望他有一天也能在网上听到她唱他的歌。
她的爱豆都没听到她的歌,凭什么让黑心老板在阳间听一次,来了地府还要听一次?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小宛,咱们走。”冯晨晨正准备起身,却被辜雨城拦住。
“真的不愿唱?嗯?”辜雨城向她挑了挑眉稍,似乎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冯晨晨的心,一下就虚了。该死的,她偏偏有把柄在他手上!
为了她的铁饭碗,她得忍。
于是冯晨晨白了辜雨城一眼,大大方方走上台,站到了话筒前:“大家好,献丑一曲《期待相见》,献给阳间我最想见的人。”
话音刚落冯晨晨就后悔了,这不是在咒人死吗?
啊呸呸呸!
冯晨晨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好几遍,却见辜雨城嘴角挂着忍俊不禁的笑。冯晨晨也懒得看他,撇开目光才开口唱起来。
这嗓音确实不是盖的,宛如天籁,听得观众们如痴如醉。若这里举办“地府好声音”,她定能一举夺魁。
辜雨城一边品着酒,一边凝视着冯晨晨。
秦小宛瞄了一眼,看不明白他眼里的情绪。
一曲毕,掌声雷动。冯晨晨回到座位上,却发现辜雨城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秦小宛激动地抱着冯晨晨的脸就啃了一口,“晨晨,没想到你这么有才,我简直喜欢你喜欢惨了!”
这时,酒吧的老板神色激动地跑过来,冯晨晨以为又斩获了一枚老粉丝,没曾想老板含泪颤声问:“两位姑娘,刚刚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去哪儿了?”
“走啰。”秦小宛答。
“他叫什么名字?”老板红了眼眶。
冯晨晨见这老板拳头捏得青筋暴起,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想着他莫不是辜雨城在阳间时的仇人?不禁心下窃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于是毫不含糊道:“他叫辜雨城。”
“他有孩子了么?”老板又问。
冯晨晨不知老板为何此问,觉得有些可笑,“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哪儿来的孩子?”
“哎呀!孽障啊!”老板一下子捶胸顿足,哭天抢地起来,“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连我老辜家的香火都没在阳间留下一根!臭小子,等老子逮住你,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冯晨晨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老头,是辜雨城他爹?!
活着的时候就听说,辜家家底很硬,有一家多元经营的集团公司。旅游公司也就是辜老爷子给了儿子一些小钱,让他玩玩票。
辜雨城虽心黑,但能力还是有的,不过几年就将旅游公司做成了行业老大。
“是啊,这个辜雨城,不仅没结婚生子,还丢下那么大的集团公司撒手人寰,真是不孝。”冯晨晨扶起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辜老爷子,煽风点火地说,“大伯您别伤心,回头等我遇到辜雨城,定会给您报信。这种不孝子,就得好好教训教训。”
风水轮流转。这下他辜雨城也有把柄落到她手里了。下次再见到辜黑心,用秦小宛的话说,就是“不得虚火”了。
辜老爷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冯晨晨,见这姑娘长得温婉可人,刚才隐约看见他家逆子与她有说有笑,老心稍微得了些许宽慰。
想着他那逆子在阳间之时,从不近女色,公司都传出了他有断袖之癖的风言风语,让他这个当爹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只好三番五次地逼着他相亲,竟逼得他连家都不敢回了。
哼,活着的时候你不结婚,死了老子也要给你把婚事办了!
辜老爷子就这么打定了主意。他眼神一转,落在冯晨晨身上。嗯,这个姑娘,瞧着就挺合适。
于是辜老爷子掏出鸿雁,对冯晨晨笑盈盈道:“闺女,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等你见到了他也好通知我。作为感谢,以后你和你的朋友来‘请君入瓮’,一律免费。”
这话一出,高兴得秦小宛抱着冯晨晨的脸,又亲了两口。
夜已渐浓,冯晨晨回到家,瘫在床上久久不能眠,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
如果那能称之为星空的话。
地府怎么会有天呢?
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