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的话,让阮轻言有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念头,尤其,这话是在陆墨辰面前说的,简直是把她家中最不堪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了。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脑子有问题。”阮轻言赶紧解释。
阮平看到她那慌张的样子,觉得是抓住了她的痛点,“怎么,你是怕被人知道了你的心思,你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金龟婿,就不要你了吗?你这样的人也幻想着嫁入豪门,实在是太可笑了。”
阮平却是想着今天债主的一番话,壮着胆子,从地上爬起来,捏着阮轻言的手,看向了陆墨辰,“这位先生,如果你真的看上她了,那也无妨,只要你给我一个足够的价格,我不会打扰你们,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别怪我无情,你跟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从那里逃出来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他们会杀了我的!”
陆墨辰皱了皱眉,总算是听懂了他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是看到自己送阮轻言回家,所以误以为他们正在交往?
而阮轻言会被送到那种地下拍卖会上,也是出自于他的所为?
陆墨辰的眼神,多了一抹寒意,不论如
何,面前这个人,是让他厌恶到了极点,“你一个做父亲的,竟然把女儿当做商品出卖,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赶紧给我滚,不然的话,我可以直接要了你的命。”
陆墨辰捏住阮平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是几乎能将人骨头捏碎的力道。
只听手腕处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竟是直接将他的手腕给折断了,阮平痛得哀嚎一声,值得松开了抓着阮轻言的手。
说完这话,陆墨辰嫌弃地将阮平将旁边一甩,阮平看着他眼神中的一抹狠戾,终究是不敢硬碰硬,只能灰溜溜地捂着骨折的手腕离开了。
阮轻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她才看向陆墨辰。
她还以为,遇到这种毁三观到恶心的事情,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会厌恶,会直接甩手离开,没想到,他竟然帮她了。
阮轻言的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陆墨辰察觉到她的视线,“怎么了,你对这个处理方式,有意见吗?”
阮轻言立马摇头,“没有,我恨他还来不及,这件事情,谢谢你。”
陆墨辰这才勾起一抹笑容,他方才,是真的担心阮轻言是个扶不
起来的阿斗,再被他帮助以后,再给她的父亲求情,那他就尴尬了,还好,她并没有让他失望。
阮轻言看着男人俊美的脸上,那一抹笑,她第一次有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因为她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阮轻言赶紧自己的脸有些发烧似的热度泛起,她连忙低下头,“既然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楚煜应该等得着急了。”
陆墨辰眉心拧紧,想到了些什么,“这次虽然他被赶走了,但是说不定以后还会来,这样吧,我还有一处别墅是空着的,你带着楚煜先去那边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免得他再搞出这样的事情。”
阮轻言一怔,刚想说不用麻烦了,陆墨辰却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没想到我送你回家,竟然造成这么大的误会,这件事情我也算有点责任,你就当我是在赔罪,再者说,他知道你们住在这里,被逼急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还有楚煜也在你家住着,如果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提到楚煜,阮轻言也是犹豫了,楚煜就是楚安安的命根子,如果他出什么事,她会发疯的,而阮
平要是就这么每天在这里蹲守,真的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犹豫了一会儿,阮轻言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上去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带楚煜一起过去。”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不必着急。”陆墨辰绅士地回答道,随即,目送着阮轻言离开。
阮轻言快步向家中走去,她的胸口,此刻跳动得厉害,脑海中响起方才阮平的话,她脸上的笑容带了一抹苦涩。
像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和楚安安是朋友,陆墨辰应该是不会看一眼的吧,更遑论产生其他的感情了,她有这样一个父亲,就是普通人都会望而却步,更何况是名门的陆家……
她还是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妄想。
……
医院
楚安安在病床前,守到半夜,慕廷彦的麻药药效过了,这才悠悠地睁开眼睛。
他一张开眼睛,慕廷彦就看到楚安安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
睡梦中,楚安安也并不安心,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姿势,实在是不舒服,一方面,是担心慕廷彦的伤势,所以睡不安稳。
慕廷彦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复杂的滋味涌上,
他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眉心的皱褶,只是,刚一抬手,却感到肩膀处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他忘记了,他的肩上也受了枪伤,这么猛地一动,伤口差点撕裂。
慕廷彦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楚安安感觉到动静后,一下从睡梦中惊醒。
楚安安抬头,看到慕廷彦醒来了,男人的黑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楚安安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掐了自己一把,很疼,她确认自己是清醒的,没有做梦。
“你醒了?”楚安安惊喜地坐直了身体,对着慕廷彦, 左看看,右看看,“你身体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再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看到面前女孩那略显幼稚的行为,甚至有几分他平时难得一见的可爱,慕廷彦忍不住勾起唇角,“安安,不必惊慌,我没什么事。”
楚安安却是坚持着要出去叫人,“你怎么会没事,你流了很多血,中了两枪,其中一枪差点射中了你的心脏,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