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自称姓何,是南边儿的人,怀里的这个是他的孙女儿。
三年前,老何被自己亲儿子连累,带着一家老小流放到云荒,白子行给他们分配了一小块儿地,他们勉强果腹。
结果他的儿子因为一次意外去世,老妻也贫病交加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孙女跟他相依为命。
因为老何头年老体弱,家里的一块儿地没有力气种,所以收成越来越差。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年秋收刚过,他的收成就全被沙匪抢去了,自己的小孙女没有吃的,都饿昏过去了。
老何头是实在没有办法,就想抱着小孙女来求白子行给口吃的,谁知迷了路,意外走到了王府门口。
老何以为是什么神佛显灵,跪在门口磕头祈祷了半天,又不由悲从中来,这才在深夜啼哭。
商絮听完,对老何头道:“你等一等。”
说着,她跑回厨房,拿了晚上剩下的米汤,端着出来递给了老何头,有些歉疚地道:“暂时只有这个了,有点儿凉了。”
老何头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多谢,这个就好了。”
他掰开小姑娘的嘴,勉强灌了一点儿下去,小姑娘总算睁开了眼睛。
“爷…爷爷,妞妞好饿。”小姑娘气若游丝地道。
老何头看见妞妞醒了,激动地满脸泪花,:“妞妞醒了,乖,喝米汤。”
米汤是凉的,但妞妞还是闻到了独属于大米的香甜,她眼睛一亮,狼吞虎咽地喝了两口,又把碗推给老何头:“爷爷也喝。”
老何头满脸慈爱:“妞妞乖乖喝完,爷爷不饿。”
说些,他肚子却咕噜噜地叫起来。
商絮没办法,只好从灵泉里取出来了一碗水递给他:“老人家,喝碗水吧。”
老何头再度道谢,结果来把水喝了。
一碗水下肚,老何头不禁咦了一声,喝水充饥的事儿他经常干,但是喝完水肚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并不能抵消饥饿。
可是刚刚他喝了商絮给的水,肚子里却一点儿都不饿了,就好像是吃了一碗实打实的米饭一样,这太奇了!
解决了爷孙两个饥饿问题,商絮觉得帮人帮到底,于是又道:“白大人的府上离这里不远,这会儿伸手不见五指的,也看不清路,不如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再去找白大人吧。”
老何头哎呦了一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谢的话了:“真是遇见活菩萨了啊。”
景湛和商絮把老何头带进府里的一个房间,然后又随口问沙匪是什么存在。
老何头说沙匪是无恶不作的,每年秋天都要来劫掠他们。
商絮诧异:“所有人都被抢了?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有人会偷偷藏着一部分口粮,沙匪也会留大家一条命,只是老头子我……”
接下来的话老何头不说,商絮也明白了,八成是老何头收成太少,沙匪压根儿不相信这是他全部的口粮了,所以就全给抢了。
她叹了口气,从空间里拿出来了几个苹果和一小袋粟米,留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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