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以后,大家都回归了正常的校园生活。
该上课的上课,该继续准备竞赛的准备竞赛。
省联赛成绩只要有一秒钟没有出来,名额未落定之前,他们就不能松懈。
只是不再需要时时去五楼上课,而是在自己原本的班级,除却正常科目学习,增加了一项竞赛科目。
“你好,我叫云窈。”
面前人齐刘海黑框眼镜,白白净净的,看着就像个好学生,一摞书和卷子随着她的声音摆在桌上。
“这是这两个礼拜的卷子和书,我是你的同桌。”
“陈灵婴。”
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视线从最上方那张卷子一路往下,目测四十多张卷子还有五本练习册。
为什么是五本练习册,哦,原来是语文没有。
高二年上学期,在学期末快到的时候有一个重要考试,会考。
会考理科考察文综三科,文科考察理综三科。
不过对于市一中的学生来说,通过会考,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见陈灵婴将卷子练习册收拾好后没有别的动作,云窈小声说了一句。
陈灵婴点点头将数学课本拿出来,
是选修一。
也就是椭圆双曲线那一块儿的知识。
清北班三十人,分为三组,每组十人五排,陈灵婴坐在第三组第三排靠近窗户的位置。
这会儿还是下课时间,陈灵婴收拾着抽屉里的东西,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这个新同桌时不时就看自己一眼,等自己要抬头了又马上躲开。
反复多次,陈灵婴抬起头,
“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
云窈有些慌乱地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唇紧紧抿着,过了会儿才在陈灵婴的目光中小声说道:
“你这次联赛考得怎么样啊?难吗?”
陈灵婴微微一愣,“还好。”
“这样啊。”云窈说话小小声的,细细的弱不可闻,身子一点一点挪了过来,
“那,那唐,唐回呢?他考的怎么样啊?”
陈灵婴整理书的动作微顿,眼帘微掀看向云窈,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事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还抿着嘴巴紧张的不得了。
陈灵婴突然来了兴致想逗逗她,
“唐回啊,考的应该不怎么样吧,我看他那天挺伤心的。”
“啊?”
果不其然,面前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就算透着眼镜也能看见眼睛里面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少女心事总怀春,这样青涩的岁月里,一段迷迷糊糊的感情最是迷人了。
“那,那怎么办啊,他是不是,很难过……”
“嗯……”陈灵婴单手撑着下巴,状似思考,不过几秒钟又开口,“考的不好也挺正常的啊,他又不是竞赛班的学生,而且也才高二。”
陈灵婴眼睁睁看着面前人开始坐立不安,眼睛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瞄着右前方的人,整个人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空调的冷风吹过,扶起额边一缕碎发,眼前景象似乎也被那缕头发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一边还是这个羞羞怯怯的云窈,另一边却变成了锦衣华服的少年郎。
子由并不是一开始就黏她的。
他是从清河郡逃难过来的,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走到临安。
十六七岁的还不知世事险恶的小孩没了家,在仆人的帮衬下来了临安想告御状,御状哪里是那么好告的?人还没见到天子,就被底下官员拖了出去。
那天恰逢她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大路无人挡百姓朝拜时,子由就那样跑了出来跪在她马前,
求她要一个公道。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骑着马的陈国长公主轻笑一声,盔甲上的血气浓厚,脸上一道伤口还未好全,瞧着不像金枝玉贵的公主,倒像是来索命的修罗,
“本宫不缺门客军师,就是缺个暖床的知心人。”
后来子由告了御状为父母族亲翻了案,也真做了她的门客,那天南门街的那句戏言,却总是被人翻出来笑说。
她也调笑问他,结果自然是荒唐了一晚上。
陈灵婴垂下眼伸手将碎发抚在耳后,眼前只剩下一脸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去安慰唐回的云窈。
纵使唐回和唐子由有万般相像,那也不是她的子由。
云窈看看唐回又扭头看向陈灵婴,
“可是,可是……”
云窈可是半天也没有可是个所以然出来。
“可是他很难过,你想去安慰他。”
陈灵婴将云窈未说完的话补上,看着她一瞬间红了脸,觉得好笑又可爱,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我我,我,”云窈憋红了脸,不敢看陈灵婴也不敢看唐回,就低着头,
“我,我不喜欢他的。”
“谁说你喜欢他了?”陈灵婴看着这个不打自招的小姑娘,愈发觉得好笑,又觉得再逗下去怕是要羞坏了人,这才轻笑一声摇摇头,
“竞赛本来就是一条难走的路,考完联赛那天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你别担心了。”
云窈猛地抬起头,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响起了上课铃,数学老师吴萍走了进来。
班上本来空着的两个位置坐上了人,一个是唐回她知道,另外一个应该就是陈灵婴了。
“上课!”
吴萍讲课速度很快,或者说是这个班级里的学生学得快,同样一个知识点可能平行班的老师需要花费十分钟去讲,然后再出两三道例题,而在这个班级里吴萍只需要解释一遍,再带入一道题目中讲解即可。
就算是下课时看着像个小白兔般胆怯可爱的云窈,跟上这样的进度也毫不费力。
吴萍从来不拖堂,下课铃一响她也立马停下了声音,一边收拾桌上的教案一边说:
“唐回陈灵婴,这两周的卷子和习题记得补上。”
四十多张卷子里面,数学占据